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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近白的理智掉到了只有點的危險境地,&bsp&bsp這對系統來說也影響很大。筆硯閣 www.biyange.net
系統也能被精神污染,只是因為某個最終程序才能維持至少最低的底線,可卻不能阻止系統的情緒判斷和行動依舊完好。
系統是因為江近白的特殊體質才能在這樣一個被污染的世界待這麼久,&bsp&bsp雖然現在這個世界的污染被打斷了,系統安全了……可是江近白他越來越危險了啊!!!
如果江近白的理智歸零……
系統努力讓自己不要緊張,然後轉頭就給校長、林扶笙和宋無奇告狀。
接到親友通訊的江近白「……」
他被又擔心又生氣的幾人狠狠地罵了一頓,最後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歪頭看著沉睡的紅色小章魚發呆。
「啊——」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邊蹭著小章魚一邊喪氣嘟囔「什麼啊,&bsp&bsp好累,&bsp&bsp好麻煩,&bsp&bsp好煩躁,&bsp&bsp不想動,想鹹魚,想什麼都不管了,&bsp&bsp好想直接帶著你跑路算了……」
對著沉睡到毫不知情的友人狠狠倒了一堆黑泥,江近白才逐漸恢復冷靜。
他的眼睛也不知不覺間亮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混亂黑暗和暗藏瘋狂,&bsp&bsp似乎已經發泄完出去了似的。
江近白的理智也歸回了一點,現在是。
但是他的眼神依舊很冷,冷靜到冷漠的程度。
江近白一邊把玩小章魚軟乎乎的觸手,&bsp&bsp一邊開始認真理清目前為止的所有思緒,&bsp&bsp之後要做的事情和目標也越來越清晰。
他想著想著,&bsp&bsp乾脆直接躺在床上,頭腦不斷暴風雨思考著,&bsp&bsp意志逐漸堅定。
現在時間是晚上點,&bsp&bsp已經沒有了夢魘世界,&bsp&bsp遊輪的夜晚稍微安全了一些,卻也更加莫測了。
但江近白決定今天晚上暫停一下,他需要稍微休息一下,明天再以全新的狀態和完美的精神開始與齊斯鈺的最後遊戲。
事實上,從到達這個世界直到現在,一共過去了四天,已經來到了第五天,但江近白還沒真正睡一覺,精神一直高度緊繃。
如今夢魘世界被破壞,失去了一個巨大危險,夜晚也不必被迫進行死亡遊戲,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實在又太刺激,江近白確實需要睡一覺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翻過去覆過來,怎麼都無法入睡。
他很累,但是精神非常活躍,腦子為之後的計劃而興奮。
他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無法控制。
他為反派的惡劣而心悸,為主角的可靠而心動,為秦令的異常而心憂。
秦令無法檢查出問題,但依舊陷入了沉睡。
他的生命力看起來倒是很正常,只是身上的能量和法則有點奇怪,秦令好像就是為了壓制那混亂可怕的力量才不得不變成這種模樣陷入沉睡的。
也就是說,這相當於一種自我封印,為了不讓自己更加瘋狂到傷害江近白的程度。
江近白很清楚,比起齊斯鈺的那一刀,自己被他傷到這一點似乎更令秦令崩潰。
江近白想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生氣地伸手戳了戳枕頭旁邊的小章魚。
紅色的小章魚圓滾滾軟乎乎的,很可愛,被戳了也只是很委屈地收緊了纏著他手腕的觸手,還下意識發出了小小的哼唧聲,讓江近白又一下心軟了。
江近白沒辦法,甚至想衝過去找齊斯鈺問他到底做了什麼,但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後,他已經不敢再輕易去找反派了。
他決定再看看情況,至少等上面將這個世界掌控到光宇宙里,他才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這兩天就先努力穩住齊斯鈺,做好最終之戰前的準備吧。
第五天,早上七點,江近白醒了。
他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反應過來,起床迅速收拾自己。
經過一個晚上的緩衝,雖然秦令依舊在沉睡,但似乎是確認了自己不會被厭棄,所以小章魚已經不會死死纏在江近白身上必須貼貼了。
江近白找了個小小的圓形透明魚缸,把沉睡的小章魚放進去,然後就抱著魚缸出門了。
江近白在時明夜的房間裡看到了被暫時放出來的陸恩。
「他還是不肯嗎?」江近白問。
時明夜搖頭,眼神複雜「我們可能得放棄從他這邊突破了。」
「你們還是早點放棄吧。」被綁住的陸恩看起來意外平靜,「我是不可能背叛齊斯鈺的。」
江近白忍不住走過去將手搭在他的額頭上「你沒發燒吧?」
好好的一個年輕帥小伙,還是現在實力僅次於時明夜的s級大佬玩家,怎麼就被齊斯鈺蠱惑了呢?
【理智判定】
好傢夥,這理智簡直能讓除了時明夜外的所有人羞愧,可他偏偏是齊斯鈺的死忠,讓人無法理解。
「你們是無法理解的。」陸恩搖頭,卻不願多說。
「你不說,我們怎麼理解呢?」江近白覺得自己現在冷靜淡定多了。
系統說他只是在冷靜地發瘋。
陸恩聞言看了他一眼,似乎終於有了點波動。
時明夜和江近白立刻盯著他。
「他似乎堅信你可以理解。」陸恩說,「但我覺得那不一樣,你和他不一樣,你們和我們不一樣。」
「我是不太能理解你們,但他好像真的喜歡上了我,我們昨晚還接吻了,他說他捨不得傷害我,所以我對他的影響確實不小。」江近白說。
陸恩耷拉著的眼睛瞬間瞪大,呆若木雞。
時明夜的臉色也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江近白。
「所以,你能說說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嗎?」江近白拉著椅子坐到陸恩身邊,甚至溫和地笑了笑,「我真的很好奇,能告訴我嗎?我會好好認真聽的。」
時明夜不太贊同,他總覺得那是精神污染,他想要保護江近白,但又攔不住。
陸恩很憔悴和狼狽,但他的神情卻非常平靜,此時才逐漸泄露了一點偏執和瘋狂。
他似乎是真的受到了刺激,也覺得自己確實要死了,這輩子大概真的要栽在這裡了。
雖然確實無悔也不會背叛,但心裡多少還是有東西想要傾泄的,他畢竟也是一個人類,不是真正的工具。
很巧,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江近白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絕佳的對象。
但是他的發言,卻讓江近白更加無法理解了。
雖然大受震撼,但無法理解。
陸恩說,他追隨齊斯鈺,就是在追求極致的美,享受他覺得最值得的一生。
他是在追隨自己的神。
那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美,邪惡暗黑暴力美學。
齊斯鈺本身便是邪惡與混亂,他本身就是謊言。
他遊戲人生,將世界當成自己操控的遊樂場,永遠堅定走在毀滅一切的道路上,強大又放肆,愉悅地一往無前撕碎好的壞的所有的一切。
是,陸恩承認自己慕強,被齊斯鈺的美麗和瘋狂折服,被他的危險刺激得癲狂。
他願意獻出自己的一切,就算明知道自己對齊斯鈺而言只是一隻螻蟻,只是一個工具人,甚至只是一條狗,也願意跟隨他。
陸恩將自己的所有都交在他手上仍由玩弄,想看他戴著溫柔的假面欺騙玩弄整個世界,看他將身上的邪惡和黑暗傾倒世間將一切染黑,讓一切都陷入混亂殺戮,火焰和鮮血都成為了伴奏的樂章,變成畫布上更加美麗耀眼的色彩。
那個人就喜歡看見美好的東西被毀滅,看眾生在痛苦黑暗中悽慘掙扎,輕描淡寫就導演了一個世界的毀滅。
在他眼中,一切皆為塵土,螻蟻都不如。
他壞得徹底,但是也致命地迷人。
被這樣的人喜歡,其實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陸恩一點都不羨慕嫉妒江近白,甚至是憐憫他。
那種喜歡到底是什麼樣的喜歡呢?那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嗎?
陸恩不相信齊斯鈺有愛人的能力,那真的能稱之為「愛」嗎?
神怎麼可能單獨地愛憐某一個人呢?
神怎麼能被愛情和某一個人束縛呢?
陸恩拒絕猜測這種可能。
其實陸恩以前是一個對什麼都很無所謂的人,他也很喜歡時明夜和江近白這樣的人,也會為江近白與秦令的感情動容。
可他現在最痴狂和熱愛的還是齊斯鈺那樣極世之惡。
那是破壞一切、突破一切規則和束縛的混亂邪神,世俗倫理和秩序都被他嗤笑著撕碎,那是超脫一切的自由和瘋狂,令人心神震撼又無比著迷。
他不知不覺間就匍匐在地,然後開始狂熱地奉獻自己。
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也是最有趣耀眼的存在,是他人生最有意義的道標。
齊斯鈺能讓他感到自己還真實活著。
他說「我願意成為他卑賤的奴僕,甘願被他利用到死。」
他說「他不可原諒也不需要原諒,你們的厭惡、仇恨和咒罵都只會得到他的嗤笑,甚至會讓他更加愉悅。」
江近白「……」
「完了,這個人已經徹底沒救了。」他說。
陸恩重新被時明夜關了回去,時明夜也覺得沒必須再繼續下去了。
齊斯鈺的可怕之處,時明夜比誰都清楚。
江近白如今也徹底明白了,而且其他人也沒比陸恩好到哪裡去。
不過其他人就比較很簡單了。
敖冉單純是覺得跟著齊斯鈺刺激好玩。
楊煌知道真相後既厭惡又畏懼齊斯鈺。
姜颯則是徹底屈服於齊斯鈺。
這就是反派齊斯鈺。
這就是他們要面對的敵人,他們需要打敗並殺死的對手。
可是,江近白卻更加興奮了。
神?那不是更刺激了?
拜託,弒神真的很酷哎。
完了,我好像也真的不正常了,江近白想,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那樣的瘋子也只有同樣程度的瘋子才能面對。
而且沒關係,我們還有永遠堅持不變,會一直保持真善美的可靠主角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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