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不置可否,似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鄒洋一起去逛逛。
向來淡定的於深海倒是忍不下去了,開口的聲音比剛才又冷上幾分:「中午一起加班。」
「……」許念一陣無語。她很確定於深海就是故意的。不悅的嘀咕一句:「你不吃午飯,也不讓別人吃午飯了麼?」
於深海對許念的反應很滿意,繼續說著:「徐總監讓你來當我的助理的,不滿意你可以跟徐總監告狀去。」
「切。」許念嗤了一聲,不再理他。
兩個人看起來都挺高興的,開車的鄒洋卻有些笑不出來了。他們兩個人是去加班了,那他呢?
於是,午飯的時候,編劇團隊的那些人下了班,於深海跟許念留下來繼續研究劇本。而鄒洋,擔任了送飯的差事,開著車子跑到老遠的地方給許念買她喜歡吃的中海特色小吃。
大老遠從中海跑到c市來吃中海特色小吃,鄒洋嘆氣,還是乖乖開車去幫她買。
辦公室里,於深海拿著他的筆記本電腦,正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許念坐在旁邊,看起來像在打瞌睡,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的瞥向於深海那邊。
男人的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有時候還念念叨叨小聲嘀咕著什麼。
他在研究劇本,許念這個翻譯沒啥用處。她開始懷疑,徐總監讓她來c市,壓根就是於深海設的一個套吧。從昨天到現在,半個義大利人都沒見到。反倒被這個霸道編劇留在身邊,午飯都沒的吃。
「深海。」許念輕喚一聲,怕聲音太大打擾了於深海,又怕聲音太小他聽不見。
於深海沒吭聲,像是沉浸在劇本里,忽略了外部世界。
許念也沒再說話了,乾脆墊著胳膊趴在桌上,光明正大的看起這個男人來。
他像一尊藝術品,正是因為許念對他這些年的事情沒有太多的了解,反倒更加好奇,也更有好感了。
鄒洋擔心她跟於深海不熟,怕她被騙。可許念覺得,愛情這種東西,跟熟不熟悉是不劃等號的。否則這世上怎麼會存在一見鍾情呢?
她對於深海,算是十幾年前的一見鍾情嗎?
「說。」於深海忽然開了口,打斷了許念的臆想。看到於深海的視線朝這邊掃了過來,許念愣神片刻,甚至都忘記了剛才自己叫了於深海一聲,更記不起來她叫他是為了什麼。
「肚子餓了?」於深海面無表情,明明是關心的語句,卻聽不出什麼溫度在裡面。
他怎麼這麼淡漠呢?對外人如此,對她也這樣。現在既然已經想起來她是誰了,也確定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為什麼不能溫柔一些呢?
難道,於深海還是放不下她這些年的不辭而別?
想來也是,十五年杳無音訊,甚至可以說是不知生死。任誰遇見這種事,都會鬧心。於深海本來就不是多麼柔情的人,不可能指望他一夜之間變的多麼溫和。
可他對自己的妹妹,為什麼就能笑的那麼甜呢?
人都不禁念叨,於深海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他放下手裡的劇本,將手機拿了起來,下意識看了許念一眼。
許念從座位上起身,丟下一句「我去看看飯來了沒」,邁步離開了辦公室。
關上房門的時候,許念腳步也頓住。她隱約聽到房間裡面於深海的聲音柔和了很多,他說:「想你想你行了吧。」
這麼冷漠的一個人,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給他打電話的會是誰呢?他養父母的妹妹,還是那個青梅竹馬的妹妹?
因為沒有血緣關係,不論是哪個妹妹,都讓許念很不開心。
好像不管她怎麼努力,於深海都不會對她那麼柔和。
她記得昨天晚上於深海摟著她的肩,在她耳畔說著『不要再丟下我』這樣的話,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擁有他了。
嘴上說是不介意於深海的妹妹,因為許念也有一個像鄒洋這樣的哥哥。可是當她聽到於深海對那個妹妹說話那麼溫聲細語的時候,許念不想承認內心的妒忌和羨慕。
如果可以,她真想成為他的妹妹啊。
她想起昨天晚上姑姑在電話里說要回國的事情,許念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機會見一見於深海的這兩個在他生命中有著特權的妹妹。
鄒洋拿著打包好的小吃上了樓,看到許念站在門口,他上前問:「怎麼出來了?」
「等飯啊。」許念眼睛透過窗子望著窗外,沒有轉頭去看鄒洋。
鄒洋很自覺的重複一句:「原來是在等我。來,吃飯吧。」
說話間,鄒洋已經提著東西推門進了辦公室。許念還沒來得及阻止的,鄒洋身子已經邁了進去。
許念急忙跟上,想把鄒洋拉出來,不要打擾了於深海和妹妹的電話。卻見於深海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和你嫂子要吃飯了,回頭再聊。」
許念不知道鄒洋是怎麼把飯菜交到於深海手中的,她站在門口,腦海里還在迴蕩著剛才於深海的那句『我和你嫂子』。
這裡只有三個人,能成為嫂子的也只有許念。她連誤會的選項都沒有,於深海的稱呼真明目張胆。
心裡卻偷笑,美滋滋的,連白米飯都讓人覺得有些甜。
於深海對妹妹承認她是嫂子了。說明他在心底已經徹底接受她了。哪怕於深海對她的態度比以前好不了多少,許念也覺得沒有什麼關係。
她是嫂子,她是於深海以後要娶的女人。於深海的妹妹也會是她的妹妹。這樣想著,心裡揪起的結,漸漸舒展開來。
「鄒洋對吧,你不一起吃點嗎?我不介意跟你一碗飯。」於深海看似禮貌,語氣卻帶著一股子冷意,拒人於千里之外。
鄒洋客氣的擺擺手,臉上笑容有些尷尬。心裡想著,幸好他剛才在店家那裡等餐的時候吃了點東西。
於深海跟許念坐在辦公桌前吃著飯,也不再說話。鄒洋在一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無奈之下只好一個人先行離開。
他走後,於深海問坐在身旁不停把飯的許念:「他很特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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