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越古鎮只有三條街道。
但巷子胡同卻不少,而且每條長巷、狹窄胡同,都有著至少幾家店鋪。
這裡賣什麼的都有,稀奇古怪,但偏偏人氣很旺。
他一問才知道,這裡的鋪租很貴,哪怕只是巷子中的偏僻小店,鋪租也不低。
這便導致許多想要做買賣的人租不起鋪子。
租不起,就只能在街道兩邊擺攤,依舊是要給攤位費的。而胡同巷子因為空間有限,被明令禁止擺攤。
陳清焰逛完主街,又到東街逛了起來。
一派熱鬧氣息,讓在居谷城活了十多年的他,感到生活味十足。
鎮子小,鋪子遍地,人多熱鬧......和諧的來,又給人一種哪裡不對勁的差異感。
造成這一現象的,是荒邪的殘酷。
鎮子小,是因為收縮守護範圍,集中力量防衛一地。
鋪子遍地,租金貴,熱鬧,是因為小鎮人口太多,甚至到了有些擁擠的地步,人們不敢風餐露宿在外面,就一窩蜂的全跑到鎮子上抱團取暖了。
有些畸形。
但這就是最正常不過的現象。
陳清焰穿行在街道巷尾,進了一家又一家鋪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書店,還有丹藥店、法器店、鑄器鋪等等。
當然,這些店鋪往往誇大其詞。說是法器店,可裡面連一件法器都沒有掛出來售賣,而麟谷制式的兵器,在這裡售價高的離譜,偏偏還被店家當做鎮店之寶來賣,對外宣傳就是法器,這讓被店名騙進來的陳清焰很是失望。
居谷城,已經是附近最強最安全最繁華的地方了,如果他在居谷城都買不到法器,那就更別想在古鎮上買到。
理清這個道理後,陳清焰也失去了再到西街逛逛的念頭,找了一間茶樓,喝起了差。
茶樓這種地方,做著住宿和飯館的生意,不說隨處可見,每條街至少七八間是有的,而且占地面積很大,建的也很高,遠不是那種兩層三層小樓可比。
陳清焰選的這家茶樓,距離鎮口很近,從高處往下看,可以見到有行商進進出出,更多的是背著背簍,挑著扁擔,以及背著箱籠的尋常鎮民。
商隊不多,但半天下來也能看到幾支。
古鎮與古鎮之間,必然存在著聯繫,崇越古鎮附近,也有幾個鎮子,但都隔著一段距離,商隊需要冒很大風險露宿野外。
品著茶,吃著鎮上的美食,順便聽聽茶樓四周交談的聲音。
待壺中最後的茶水也飲盡,陳清焰心滿意足起身結賬,下了茶樓。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再看也看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是時候該回去了。
崇越古鎮不實行宵禁,但晚上該有的危險,還是有的。
他要回去小睡一會,後半夜輪到他值班了。
半個時辰後,陳清焰抱著嶄新的被褥枕頭回到麟谷駐地,剛進屋把買來的東西放好,就發現幾個室友看他的眼神有些詭異。
他視線掃去,兩人躲躲閃閃,一人直視著他,還有一人神情淡漠。
「難道東西被偷了?」陳清焰暗忖,不過貴重物品他隨身攜帶,書籍的話,借給大家看也沒什麼,不至於偷竊。
那他們這幅樣子,是因為什麼?
很快,
陳清焰知道了答案。
江炳新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王騰,你未經允許擅自離開駐地,按照駐地規矩,你必須接受處罰。」
江炳新上來就大聲呵斥。
後面堵在門口的麟谷弟子大多一臉興奮,仿佛在看一齣戲。
「擅自離開駐地,就我一人嗎?不對,我下午還看到幾個熟面孔。」
陳清焰眼睛一轉,將眾人表情看在眼裡,略作沉吟後,沒與江炳新發生爭執。這位曾經的北城夜巡隊隊長,如今的駐地外門弟子副隊長之一,突然沖他發難,應該不是一時興起。
他倆在夜巡隊時是同僚,不存在矛盾,曾經還是遇蛟倖存者之一,大家雖說不是朋友,但平時也能說上幾句,只是雙方年齡擺在那裡,江炳新端著架子,陳清焰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
所以現在,江炳新這是怎麼了?
「江隊長,您說要如何處罰我?」
陳清焰問道,似乎是服軟了。
江炳新冷笑一聲,一甩手,展開一張寫滿了字的宣紙,
「從明日起,你白天在駐地打掃,晚上當班從前半夜開始,下半夜你也要當班,具體如何,就按照這份新擬的名單來。處罰為期四十天。」
陳清焰目光落在名單上,心中一陣恍然。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名單上面,有三個人和他一樣,接受了同樣的處罰。
這裡面的人,都是離開過駐地的弟子,但不是全部,而是裡面的一小撮,因為大部分人都離開過,但受到處罰的,只有他們四個。
「在找弱勢群體頂班嗎?」
陳清焰心中思量,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什麼異議,老實接受了這個處罰。
至於規矩什麼的,或許這裡真的有吧,他們總不能為了這種小事去詢問修士。
江炳新既然這麼做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說明這件事得到了隊長和其餘三名副隊長的認可。
「哼,算你識相。名單我會貼在告示欄。」
江炳新冷笑一聲,轉身走出石室。
陳清焰卻敏銳捕捉到江炳新離開時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狠戾。
心中立刻警惕了起來。
人生閱歷豐富如他,瞬間意識到那道眼神的古怪,那不是一時的針對,而是——蓄謀已久。
江炳新,還會針對他,不會就此罷休。
他對自己的眼光很信任,一個人的氣質,不會突然轉變。
與江炳新做了那麼長時間同僚,哪怕不刻意觀察,但陳清焰又怎麼會不熟悉這名夜巡人隊長。
「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清焰走到自己的床位,一邊更換床被,一邊思考著。
「是什麼引起的?」
「嫉妒?不像。」
「那就是仇恨了。」
「我身上有什麼是他厭惡的。」......
室內氣氛沉悶且尷尬,幾名室友似乎覺得呆在這裡有些難受,陸續走了出去。
不會一會,石室內就只剩下一個默默整理床鋪的少年。
突然,
陳清焰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臉上表情稍微有了一些變化。
他感覺自己,可能找到了江炳新針對自己的原因了。
「所以,那個骨煞之精,是你飼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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