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雍正當道 99心軟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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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晝的福晉吳扎庫氏坐立不安的在臥室內徘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前些天,聽永璧回來說,那依爾根覺羅·鷹如何了得,贏了所有的八旗子弟,並推拒皇上的賞賜,在皇上面前求娶瑞珍公主。

    依爾根覺羅·鷹,吳扎庫氏還是知道的。當日,依爾根覺羅·鷹風塵僕僕的步入府內,吳扎庫氏立足於屏風後,偷瞧過幾眼。只覺得,依爾根覺羅·鷹是個俊秀的人物。但更讓吳扎庫氏扎眼的是,弘晝看依爾根覺羅·鷹的那個眼神。

    怎麼說呢?仿佛又嫉妒、又不忿、又心酸、又苦悶、又無法置信……甚至還有些,吳扎庫氏都不敢相信的巴結。吳扎庫氏心道,弘晝是個多自傲的人,這些年來,無論皇上如何打壓於他,他也從沒服過軟。怎麼可能去巴結個小輩?

    可是,當吳扎庫氏聽聞依爾根覺羅·鷹要迎娶瑞珍公主之時,方覺得不對勁。想那依爾根覺羅·鷹剛從關外趕來,就算在他人口中得知瑞珍公主之事,也不會推卻了皇上的重賞,去求一個漢女啊?他放著晴格格這樣深得太后寵愛的姑娘不娶,屈就一個漢女,不會是弘晝讓他去做的,李代桃僵的么蛾子吧?那可是欺君之罪!

    也不怪吳扎庫氏胡思亂想,弘晝這段日子,往慈寧宮跑得勤快,又在酒後坦陳喜歡瑞珍公主,此番看依爾根覺羅·鷹的神情,更是那麼古怪,而依爾根覺羅·鷹來的也突然,吳扎庫氏如何能不起疑?

    再者,皇上南巡迴來之後,據聞那瑞珍公主就夜宿在養心殿內。養心殿可是皇上的寢宮,沒名沒份的,正經姑娘豈會入住?聽後宮傳言,皇上與她亦是不清不楚的,這瑞珍公主也不知道施了什麼邪法,讓皇上、太后對她言聽計從。不僅太后收她為義女,皇上更封她為固倫公主,連朝內的老臣也不敢為此諫言。豈不邪乎?

    吳扎庫氏思來想去,還是欲進宮一探究竟,看看在弘晝口中千好萬好的瑞珍公主,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可是,自己越過額莫克,遞牌子入宮,有心人知道了會怎麼想?無況,在慈寧宮內,只怕會與弘晝相逢,若叫他看出了端倪,自己反倒由暗轉明,受人制肘了。而且,吳扎庫氏雖心裡七上八下的胡思,卻也明白不過是自己亂猜的,還未有定論。此番著手查探,仍有些心虛。

    吳扎庫氏思慮了半日,方招來貼身嬤嬤吩咐,命她去碩王府下帖子,邀蘭馨和碩公主三日後,與她一同進宮拜見太后、皇后娘娘。吳扎庫氏知道,蘭馨還是會給自己這個臉面的。

    吳扎庫氏日夜盼顧,總算熬過了難捱的三天。這日大清早,吳扎庫氏給耿太妃請安之後,立刻回房換了正裝,出府往東華門而去。

    到了宮門處,吳扎庫氏扶著嬤嬤的手,出了小轎。也正合公主府的座駕遠遠而來,吳扎庫氏稍等須臾,馬車已至跟前。先是宮女、嬤嬤跳下車廂,蘭馨方在嬤嬤的攙扶下,走到吳扎庫氏眼前,行了晚輩之禮。

    見到蘭馨,吳扎庫氏倒吃了一驚。眼前的蘭馨非但神情頹然,臉色焦黃,髮絲亦是枯燥無光。若非蘭馨身著和碩公主的衣飾,吳扎庫氏險些認不出她來。好歹,蘭馨也喊吳扎庫氏一聲窩克,吳扎庫氏不落忍的上前,拉住蘭馨的手,端詳道:「蘭馨,你怎麼這般憔悴,難不成是病了?」

    哪裡是病啊?蘭馨苦笑著搖頭道:「蘭馨沒病,只是昨夜沒睡好。倒叫窩克擔心了。」

    「唉,你這孩子……」吳扎庫氏知道蘭馨沒說實話,但她與蘭馨雖沒遠著,但亦沒有多親近,只得住了話頭。

    倒是蘭馨身後的崔嬤嬤看不過眼,出聲道:「主子哪是沒睡好,是有人……」

    「行了,崔嬤嬤!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主子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蘭馨厲聲喝止,崔嬤嬤只能閉口不言。待守衛細細查過車駕與坐轎,放才拱手放行。吳扎庫氏與蘭馨點了點頭,便坐入小轎子,蘭馨等人亦回了馬車,往宮內而行。

    入了車廂,崔嬤嬤實在按耐不住了,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公主,那碩王府實在太不像話了!你這次,怎麼也要同皇后娘娘稟明啊!若不然,豈非苦了自己?」

    「嬤嬤,你不要說了,本宮不想聽。」

    崔嬤嬤瞧著蘭馨側過臉,裝作閉目養神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

    蘭馨面上平靜,心頭卻哪裡能安穩?蘭馨心道,雖然她一次次等額駙回眸,都失望了。但,也不能告知皇額娘,弄得眾人皆知,讓人看笑話呀!只是,蘭馨自問,這樣行屍走肉的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額駙還能不能回首看她一眼?自己該不該繼續守著這段無望的姻緣?

    蘭馨悄聲哀嘆之際,坐轎入宮的吳扎庫氏也在心底為蘭馨嘆息。蘭馨是齊王府的格格,因父為國捐軀,讓皇上認為養女,放在皇后身邊撫養。皇上、皇后待蘭馨確實不差。雖說她年幼失了雙親,但入宮後錦衣玉食,皇家並未虧待於她。

    何況,蘭馨是功臣之女,不必嫁去關外吃沙子。為此,皇上還親自招過八旗子弟考校,為蘭馨選駙馬。但,吳扎庫氏也是聰明人,憶起蘭馨主僕在宮門前的那番舉動,如何不明白緣故?只怕,是額駙有所怠慢吧?

    然,吳扎庫氏想著,蘭馨身份尷尬,她只是個養女,此刻又已嫁去宮外。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像親生的那般,能肆無忌憚的告訴親額娘,自己的遭遇。可是……比起她過繼給皇上,出塞和親的和碩和婉公主,蘭馨豈不是已幸運的多?想到此處,吳扎庫氏也不禁掉了幾滴眼淚。

    半炷香後,吳扎庫氏、蘭馨步入翊坤宮,同皇后見了禮。皇后亦驚愕於蘭馨的疲憊與枯槁。皇后遣退左右,焦急的拉過蘭馨,好好打量了一番,才怒目瞪視著旁側的崔嬤嬤道:「崔嬤嬤,本宮讓你好好照顧格格,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對於烏拉那拉氏的質問,崔嬤嬤非但不怨反而暗喜,她噗通一聲跪倒於地,磕頭道:「回皇后娘娘話,非是奴才不盡心照顧公主,而是額駙他欺人太甚!」說著,也不顧蘭馨的阻攔,一口氣把碩王府的惡形惡狀稟告於皇后。

    「嬤嬤!你怎麼能說呢?」蘭馨埋怨道。

    崔嬤嬤垂首道:「奴婢也是心疼公主啊!公主金枝玉葉,怎能由得這些奴才折騰?」

    「這麼說,這是真的?」皇后又驚又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們,他們怎麼敢呢?」

    「是啊,娘娘!」容嬤嬤進言道:「奴婢瞧著這碩王府,真是太不像話了!」

    皇后咬著下唇,轉望哭泣的蘭馨,氣急敗壞的追問道:「你為什麼不早些進宮告訴額娘?為什麼要吞著一肚子委屈,把自己逼成這樣?難道,這些年來,你都不把本宮當成親額娘嗎?」

    蘭馨慌忙搖首道:「我不是不願告訴皇額娘。只是,這樣的事,我如何說得出口?再說,我也不想讓皇額娘為我操心。額駙這麼對我,只怪蘭馨無用。」

    「胡說!」烏拉那拉氏拍著茶几道:「你是本宮的女兒,本宮自當為你操心。而且,你是我們滿洲姑奶奶,怎能如此軟弱?你有什麼不好,讓那皓禎如此糟蹋?此事不僅是你們的私事,而是他碩王府奴大欺主,辜負皇恩!」

    皇后一時間氣得火冒三丈,吳扎庫氏從旁勸說著,才叫烏拉那拉氏稍稍去了些怒意。皇后冷著臉,沖吳扎庫氏尷尬的笑了笑道:「五福晉,這不成器的孩子,倒叫你笑話了。」

    「哪裡?」吳扎庫氏拍著蘭馨的手,安慰道:「蘭馨也是妾身看著長大的,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好?定然是碩王府的人,見格格好心,反倒想壓她一頭。這碩王爺,可知也是個不曉事的!」

    皇后是個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又急,當下就拉著蘭馨起身,欲往養心殿找皇上理論。剛跨出殿門,吳扎庫氏趕上勸阻道:「皇后娘娘,您這麼趕去養心殿,情急之下難能分說。再者,皇上或許正在為國事繁忙,若為蘭馨的事打攪皇上批閱奏摺,恐怕蘭馨會落下個不肖之罪。」

    「五福晉說的是。」容嬤嬤湊近皇后耳畔道:「娘娘,蘭馨公主的事要緊。但,不能叫有心人笑話了啊!」

    烏拉那拉氏聞言,止住腳步回首道:「那五福晉的意思是?」

    「不如,皇后娘娘先去慈寧宮,拜見老佛爺,把蘭馨之事說與老佛爺知曉。」吳扎庫氏提議道。

    「五福晉說的不錯。」容嬤嬤輕聲道:「只要太后生氣,皇上一定會依著太后的。」


    皇后也不傻,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她沖吳扎庫氏感激的笑了笑道:「多虧五福晉提醒本宮。對了,你見了太后,可別稱太后為老佛爺了。否則,太后可是會責怪的。」

    吳扎庫氏福身謝道:「多謝皇后娘娘指點。」

    眾人轉道慈寧宮,吳扎庫氏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傳聞中的瑞珍公主。瑞珍公主與她想像中的不同,人確實極美,但氣質卻出奇的冷淡,舉手投足間,也盡顯大家風範,並不似她心頭刻畫的那般嬌滴滴的女子。

    皇后等人行過禮,太后命人賜座。太后笑看著吳扎庫氏和蘭馨,挑眉道:「哎呀!今天是什麼日子?不僅弘晝媳婦來宮裡看哀家,連蘭馨也來了。正合你們趕巧,紫月嬤嬤,去把福州敬上的甜橘子取來,讓大家嘗嘗。」

    紫月領命退下,皇后顧不上吃橘子,急切道:「皇額娘,臣妾有話要說。」

    太后看了烏拉那拉氏一眼,屏退左右的宮女。皇后喚過崔嬤嬤,命她細述詳情。崔嬤嬤跪倒於太后腳下,含淚敘述,真是字字滴血,句句慘人,聽得太后氣怒交迸。好容易才在天佑的勸解下,熄了惱意,問道:「怎麼直到今日才來告知哀家?」

    皇后忙道:「要不是崔嬤嬤,蘭馨這丫頭到今日都不肯說呢!說是怕臣妾為難。」

    「這有什麼可為難的?難道,不讓我們給你作主,反倒任由碩王府的奴才糟蹋嗎?蘭馨,你可是我們皇家的格格,可不要把自己看輕了!」太后冷喝道。

    皇后趕緊拉著蘭馨跪下,請罪道:「皇額娘教訓的是,都怪臣妾教導無方。」

    「不怪皇額娘。」蘭馨痛哭道:「都怪蘭馨不爭氣,讓皇瑪嬤傷心了!皇瑪嬤,蘭馨求您了,別怪罪額駙。蘭馨相信額駙是個重情重義的,他只是一時被白吟霜眯了眼,只要蘭馨誠心待額駙,他一定會知道蘭馨的好。」

    蘭馨對皓禎仍未死心,或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比不上一個民女。她不願任何人插手自己的婚姻,她想用自己的雙手,贏回自己的丈夫。

    「你……」皇后氣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讓哀家怎麼說你才好?唉!」太后真是恨其不幸,怒其不爭,轉朝崔嬤嬤道:「那個白吟霜的女子是什麼來路?」

    說到此處,還有一段公案。

    崔嬤嬤把當年之事,娓娓道來。原來四年前,福爾康往龍源樓辦案,想找當時在樓內唱曲的白吟霜查詢。不想,這富查皓禎也在場,以為福爾康要調戲民女,與之起了爭執。

    無意間,福爾康推倒了白吟霜的養父,害其掉下樓梯致死。福爾康也因富查皓禎的失足,雙雙墜樓,雙方皆摔成重傷。

    當日,虧得皇上出面,才讓不依不饒的福倫、碩王爺按下火氣。白吟霜的養父,亦由福家奴才出面發喪。而福爾康無意中害死人命的罪責,因他傷勢沉重,初時又有皇命在身。其後,才有了欲審問白吟霜的由頭,導致禍事。大理寺只得網開一面,讓福家賠了些銀子,不了了之。

    而那白吟霜,自從養父死後,依舊在龍源樓賣藝唱小曲。沒想到大半年後,傷勢痊癒的富查皓禎再入龍源樓,竟把白吟霜送入東城帽兒胡同的小院中,來了個金屋藏嬌。

    「聽你這麼說,那皓禎娶公主前,少說也同那白吟霜在一起有三年了?」太后沉聲道。

    「是。」崔嬤嬤點首。

    就在太后沉吟之時,恭立其身旁的晴兒輕聲道:「太后。」

    太后抬首仰視晴兒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晴兒自從聽了崔嬤嬤的話,就同情起無依無靠的白吟霜。想著,同樣命如浮萍的自己,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實在忍不住,為白吟霜說上幾句。「依晴兒之見,那白吟霜不過是侍妾,連正經名份都沒有,公主何必同她較真?」

    皇后雖知晴兒是太后跟前用得上的,不願與之衝突,可仍揚起怒火道:「格格此言差矣。那白吟霜無名無份,卻能挑唆額駙與格格不和,可見是個奸邪女子。怎能容她?」

    「可是,打殺了白吟霜,只怕公主和額駙之間,更不可複合。」晴格格據理力爭道:「晴兒想,或許公主該對白吟霜好一些。彰顯大度,給白吟霜提位份,額駙一定會感激公主的。」

    「對奴才獻殷勤,去討丈夫的歡心,你不覺得,可悲可恥嗎?」天佑冷笑道。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晴兒不可置信的望著天佑道:「我也是為了蘭馨公主著想。額駙可是要陪著公主一生的人,何必弄成仇人?」

    天佑斜視著晴兒道:「你不明白嗎?額駙雖是公主的丈夫,也是皇家的奴才。他為了一個歌女,折辱公主,就是對整個皇室的挑釁!」

    「你若被人打了臉,不去追究,對方只會以為你怕了她。而皇家被人狠狠羞辱,不去問罪,便會漲了對方的氣焰,掃了皇室的尊嚴。」天佑確實看不上蘭馨,覺得她過於懦弱。但她更恨碩王府之輩,把皇權視若無物!

    「說得好!」皇后擊案而起道:「一個妾侍都不如的通房,確實不算什麼。可是,為了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藐視皇恩,敢衝撞主子的奴才,怎配做額駙?」

    「皇額娘……」蘭馨並膝上前幾步,跪在皇后腳邊,拉著她的衣擺道:「皇額娘,求你饒了皓禎吧。我一定會讓皓禎回心轉意的。求您了!」

    「你……」

    太后見天佑遞向她的眼色,拍案道:「皇后,你也別做這個惡人了。先由得她試試,再看兩天吧。若真是好了,哀家也就不追究了。」

    「可是……」皇后總覺得不甘心。

    「哀家說了算。此事先按下,到西藏土司走後,再作計較。」說罷,太后揮手命皇后、蘭馨起身,也不管皇后心頭的糾結,轉朝吳扎庫氏說著閒話。吳扎庫氏聽了天佑的話,心中已有計較,之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詢問,消了大半的疑慮。

    到離開宮門之時,吳扎庫氏已在心頭搖首,道著人言可畏。

    作者有話要說:12、灰姑娘

    越過樹林,步上街頭。路上行人稀少,周邊的房屋都一片漆黑,只要家有適齡女兒的,都去參加皇宮舉辦的宴會了。小十八回頭,看著烏黑一片,擋住房屋的樹林,滿意的點首。他希望灰姑娘繼母回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小十八來到街頭,看到了一輛南瓜馬車,其上坐著聖誕樹先生。

    =_=

    原著的魅力真強啊!還真是南瓜馬車!小十八又出現了兔斯基的表情,在閻王殿,小十八有專門放兔斯基玩偶的房間。他混的比其他愛新覺羅子弟可順風順水的多了。只要一個兔斯基玩偶,就可以換得小十八的一個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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