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修記 第5章 排名

    通道直連樓道，兩側是整整齊齊的房門，蕤婧在右邊的第三個門口停下，用鑰匙打開門，拉著余飛進入，房間有三十平方米左右，家具簡單，但收拾的很乾淨，余飛想蕤婧臉龐嬌美，房子也這麼幹淨，以前一定是個惠質蘭心，善良純潔的姑娘，可她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呢……

    「把這杯加了潤嗓汁的水喝了，說話就比較流利。」

    蕤婧的話打斷了余飛的思考，余飛轉眼，看見蕤婧正端著一個裝滿水的紅杯子對著他，他接過，一口氣喝掉，味道有點微甜，然後狠狠地清了三下嗓子。

    「剛才聲音是……」余飛突然停下來，發現自己說話再也不結巴，心裡極其喜悅。

    是啊，常人都說平淡是福，可每個人都不曾體會，當你失去一些東西又回來時，你才能感覺到擁有它時的幸福，原來我們每一個簡單的動作，每一個平凡的表情，都需要很多很多部位配合，而這些部位我們都習以為常，不曾感覺，也不曾感激，比如胳膊，腿子，嗓子等，但這些部位，也正是那些失去的人可望不可求的。

    「剛才聲音是什麼，怎麼讓那麼多僵恐慌啊！」余飛回過神來，問道。

    「人有不同的社會地位，被隱形地分為三六九等，其實僵也一樣，可以大體分為兩種，老僵和新僵，他們不是安時間分的，是安戾氣的強弱分，這也是唯一的標準，老僵滿身戾氣，猙獰可怕，同時也會欺負新僵，晚上十二點以後，是老僵在酒吧里的活動時間，如果你不想碰見老僵，不想被他們欺負，就趁晚上十一點五十的鈴聲趕快撤出來！」蕤婧解釋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余飛自言自語道……

    「你不是說，你知道那個僵為什麼會撕掉自己的靈魂，能給我解釋下嗎？」蕤婧問道。

    「慣性思維你知道嗎，當一個僵長期做那種假惡丑的事，見到真的，善的，美的都要抹殺掉，全身上下都充滿戾氣，當他看到漂亮的靈魂，你說他會啥反應，不撕掉才怪呢，再說，他長期處於渾渾噩噩狀態，壞事做盡，突然有一天見到自己善良美麗真實的一面，那種心裡落差是何等的大，他只能自己欺騙自己，躲避現實，撕毀靈魂，繼續過那種渾渾噩噩的生活。」余飛用很自信的語氣抑揚頓挫的說著。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這種方法得不到靈魂，那就意味著我們永遠也得不到靈魂，我們永遠在這裡，不會重新做人了是嗎？」蕤婧問道，口氣帶著消極失望。

    「不知道，或許吧，雖說辦法總比問題多，可這次或許真的無能為力，也許這就是常人所說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話被哭聲打斷，蕤婧雙手掩面而泣，余飛拍著著她的後背，想說些安慰的話，可不知道怎麼說，若是人，可以說些好好加油，有的是機會，未來很美好，可現在是僵啊，說好好加油之類的話，就是讓她去害別人，去害這個世界，在這裡除了做個僵，或許再也沒別的辦法……

    不一會兒，蕤婧睡著了，哭聲停止了，余飛把她抱上床，給她蓋上被子。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畢竟是來這的第一晚，有睡意才怪呢，他想起電影《肖生克的救贖》裡的一段情節，幾個老獄友在打賭那個新人熬不過監獄裡的第一個晚上，最先是一個胖子熬不住，嚎嚎大哭，被獄警拖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而現在他也處於這種境地，他也想哭，可是哭又起不了任何作用，喜歡的女孩離開時他哭過，高考失利時他哭過，創業失敗時他哭過，可社會還是這樣走，地球還是那樣轉，他的問題依舊擺在那裡，絲毫沒有減弱，　在以後的摸打滾爬中，他沒有哭，他好像忘記了哭。他眼睛環視了下房子，門左旁放著鞋子架，右旁是油布衣櫃，沙發靠著衣櫃，前面是的玻璃茶几，一切都簡單，但很乾淨，由於在負一樓，所以沒有窗子，他把目光轉移到床頭，那邊有個床頭小櫃，上面放著一塌紙，他湊近一看，上面顯示的是一個表格，標題是「業績排行榜」……

    表格分為五列，分別是「姓名」「事件40%」「引進成員60%」「成績」「排名」，其中引進成員那一列下面又分了兩列:「陌生人20%」「親朋好友40%」。

    余飛開始看排名，想知道蕤婧排列第幾，第8名，蕤倩，成績94，余飛剛開始以為是蕤婧，嚇了一頭冷汗，憑感覺他覺得蕤婧不會做太多的惡事，排名不會這麼高，接著他又看到了一個人，詭姨，成績89，排名第12，余飛發現越往下，重分的越多，看了會，他覺得眼有點花，翻過從後面往前看，果不其然，蕤婧排在最後，成績是2分，第532名。找到了熟悉的僵，他再也沒興趣看下去了。

    余飛想，還真不知道，這地方僵的管理和晉升制度還挺現代化的，下一個月的單子就會出現他的名字，到時蕤婧也就有壓力了，和他要爭奪第一名，只不過是倒數第一名，嘻嘻，雖然皮膚僵硬，表現不出明顯的笑容，只不過他還覺得挺幸福的，有這個秀外惠中搭檔陪著，在這裡也算得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可是怎麼樣才能拿到自己的靈魂，讓自己重新做人呢，難道真的就這樣過一輩子，盡做惡事，行屍走肉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