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掣肘,可以從心所欲,感覺自然極好。現在的狀況,大概便是演義中說的「聽調不聽宣」,雖然沒有磧西王的名義,可是和磧西王也沒有什麼差別。
更進一步……眼下能改變的是磧西一隅,更進一步,便能改變整個大唐帝國,這於他而言並非是沒有誘惑力,然而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內外有別,異族和漢民終歸不能等同,對外自可大殺四方,異族死再多也不會在乎,可是對內,只能是改良,而不能大規模的流血。
大唐帝國內部矛盾重重,危機已然出現,然而只要把目光投向疆域之外,危機便有著解除的可能。發動對外戰爭,不單是激發民眾熱情凝聚民心的好辦法,同時亦是消弭內部危機的一種極好方法,在歷史上已經證明了是行之有效的。
把目光投向疆域之外,通過大規模的對外戰爭來消除內部矛盾,這樣危機便可能解除。這樣的遺憾,便是不能在整個帝國疆域內直接實現自己的想法。然而對於馬璘而言,避免漢民大規模的流血,乃是第一位的。
政令無法在流沙以東推行,可以靠和張巡的協調來解決,可以通過磧西的發展來潛移默化的影響,然而決不可以通過改朝換代來解決。
每一次改朝換代,天下都會元氣大傷,丁口減少數以千萬。如唐之代隋,經過一百年的時間,丁口才恢復到前隋極盛時的水平。既然有更好的途徑來改變這個帝國,他自然不可能選擇最壞的方法。
當皇帝這事於他而言。實在是沒有什麼吸引力。唯一的好處。也不過是可以隨心所欲。然而不受制約的權力。本就是最為危險的,大唐的歷史已經被他引入了另外的岔道,前途一片迷霧,他無法保證帶給大唐的都是好的改變,若是當真當了皇帝,戒懼之心全然失去,反倒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幼娘是他的妻子,自然會站在他這一邊考慮事情。在她看來一個權臣要想來日不身敗名裂。當皇帝幾乎是唯一的途徑。然而於他而言,這是最壞的選擇。在他的理想之中,將來的大唐還會保留一個皇帝,不過將會是象徵性的,這個象徵性的皇室未必就要由馬家來做,繼續讓李唐皇室存在下去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那都是多少代人之後的事了,現在他能夠埋下的,不過是些種子而已。
長安那邊很差勁,什麼好軍械都造不出來。在楊幼娘看來,攻克長安是極簡單的事情。當然事實也是如此,然而大唐立國久矣,民心歸附,縱然攻下長安,也要面對無休止的叛亂,天下十五道沒有幾個會願意臣服,這是一定的。原本歷史上的安史之亂,便是一個例子,叛軍克洛陽下長安來勢洶洶,然而很快政令就不能出城百里以外。要想快速平定叛亂,就得拿出在大食用的這種手段,然而這等事情,想一下就令人毛骨悚然。
對同族舉起屠刀,那他就真的成了一個狂人、妄人了。萬戶涕淚,一人冠冕,這又何必。
&君,有些事情……還是得考慮考慮。若不能再進一步……將來咱們這一家該怎麼辦。已經到這一步,夫君也該好好想想了。」楊幼娘看著馬璘,輕聲道。
她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笑容,似乎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小事,馬璘明白她是不想給自己太大壓力,所以才故作輕鬆。這個話題,其實是極為沉重的。
想起蘭州會時對張巡的承諾,馬璘微微一笑。此生不再入長安,這是他立下的誓言。不單是因為那個美麗的康居女子,不願再想起當年的那些往事,也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哪一日犯了糊塗迷了心竅,一心想要成就帝業,置天下萬民生死於不顧。
男子漢大丈夫,發過的誓言自然是得做到,說過此生不再入長安,那就絕對不會再去。
&頭,我想過很多次……你知道我的性子,所以這件事,咱們以後都不提了,行麼?磧西天高地闊,我們將要打下的領土也會很大,就像你說的,這都是咱們的地盤,不用看別人臉色。我們在這裡,誰都不用在乎,不過長安方面和張巡……永遠不要作為敵人。我們永遠是唐人,我們手裡這十萬虎賁,永遠是唐軍……我們永遠不會和中原割裂,哪怕我們打到了天邊,我們也是立在大唐的土地上。」
見到馬璘神色鄭重,楊幼娘低下螓首,輕輕「哦」了一聲,又道:「夫君……芊芊姐姐其實也和我是一樣的心思,夫君的心思,我們無法完全明白。」
&個家,我會好好護著的,將來也會安排很好的,你們不用擔心。」馬璘拉著幼娘的手,「你們是我的妻子,替我為將來擔心,這樣想亦是尋常,我不會怪你們。便是軍中,只怕有不少人亦是有這樣的想法,這些都很正常……這件事情,是沒有商量餘地的,我們是為大唐、為天下所有漢民開疆拓土,而不是要在蔥山以西另立一國,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你和芊芊可能無法完全明白,不過……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咱們以後都不要再提,知道了麼?」
楊幼娘輕輕嗯了一聲,依然是環著馬璘的脖子,輕輕靠在了馬璘的懷裡。
她也不是想當什麼皇后貴妃,出發點也是為了夫君,為了馬家的將來,不過她是女兒家,這等事情本就該是男人做主的。
帝位就在那裡,掃開阻擋走過去,便可以坐在上面,這般簡單的事情,夫君卻選擇了拒絕……能夠做到這一點兒,也沒有幾個人吧。
夫君是個蓋世英雄,他做事情自然是不同的。楊幼娘依偎在馬璘的懷裡,在心裡想著。
芊芊姐姐……肯定是會聽夫君的,自己也一樣,夫君說了不許再想,那就徹底放下吧。不過……師父大概是不會放棄這件事情吧,過幾天再見到她,還要問問她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楊幼娘嬌哼一聲,馬璘的大手已經深入到她的衣底。她的小臉上泛起一層淺淺的緋色,凝望著馬璘稜角分明的臉龐,大著膽子送上微涼甘甜的唇瓣。
剛才是被那個叫趙廣的傢伙打攪了,這次該不會再有人打擾了吧。夫君精力充沛,不過浮浪的性子已經收了,這一路行軍以來,漂亮的波斯女子隨處可見,許多也是夫君昔日收集的類型,不過這一次,夫君卻全然沒有這方面的事情。
未必就是不動心,只是在意自己的感受而已。能夠這般,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縱然是夫君精力充沛了些,可是自己是他的妻子啊,服侍他本就是應該的事情。
何況這樣的夫君……自己亦是喜歡的……
帥帳之內燭光熄滅,兩人相擁著倒在毯子之上。一次次的相互探索,早已是極為熟悉,打開少女的身體進入瞬間,馬璘依然是發出一聲愉悅的低吼。
這個絕色的小尤物,這裡便是他的天堂。
楊幼娘修長的雙腿攀上馬璘的腰間,努力迎合著他的衝刺,地毯之上,二人糾纏在一起,開始抵死纏綿。
……
如今的馬璘,心情極為輕鬆,各處戰事都是極為順利,所有的征服都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他和幼娘在一起心中沒有絲毫的壓力,與之前帶著發泄性質的撻伐完全不同,更多的是為了愉悅彼此。
這是一種最美妙的身體語言,它表達的是對於愛人最由衷的讚美,兩人都是極為享受這個過程,帥帳之內自是春光無限。
帶著幼娘跟隨大軍,亦是他這個主帥的特權。其他的新軍將校們,自然不可能有妻妾跟著。他是主帥,一切都可從心所欲,幼娘想要跟來,他便讓她跟來了,就這樣簡單。
波斯少女和她的哥哥此時都已經到了軍醫所在的地方,波斯青年經過軍醫的細心處理,傷口已經清洗、包紮過了。盧勇讓人拿過了豐盛的食物,波斯少女正端著一碗肉粥,一勺勺的餵到青年的嘴裡。
對於每日裡只能吃干硬的窩頭的青年而言,這是難得的佳肴了。吃了大半碗粥,他的氣色看上去就好了很多。
兩人有了夫人親手贈予的綠卡,已經有了唐人的正式身份,盧勇知道夫人可憐這個丫頭,對於兩人也頗為客氣。如今在各地波斯德赫干中,得到綠卡的也沒有幾個,有了唐人的身份,以後就不用理會以前的領主了。盧勇通過譯語人和兩人交談著,兩人也徹底明白了綠色卡片的好處,臉上都是現出驚喜之色。
一日之間,便從地獄裡爬了出來。少女不用再去用身體為領主掙錢,青年也不用去工地上冒著生命危險當苦力。兩人四目相望,想著這些日子的艱難,眼中都是有著淚光。
雖然還是遭受了極大的變故,然而最終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不錯了。
波斯少女想起了什麼,看著譯語人說了一句,譯語人翻譯給盧勇聽,原來少女是擔心趙廣的狀況,問他現在如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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