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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馬璘而言,幾年後的安史之亂並不是最可怕的。反正中原之地打來打去,早晚還都是漢人的地盤。縱然是生民塗炭,經過幾十年上百年也就恢復了。
他最在意的,乃是河中之地。等到黑衣大食國中整合完畢,必然會把目光重新放到河中。若是等到河中粟特人全部改宗了胡大,甚至影響到草原上的西突厥部落,那就什麼都來不及了。這種地方在後世是有多麻煩,馬璘心中極為清楚。
所以他並不是嚇唬封常清,若是無法主邊安西,便沒有力量阻止安史之亂爆發,河中之地埋下的種子便無法長大,一切便沒有了任何意義。既然如此,靠著這一具蠻牛般的身體當個遊俠兒也是不錯的選擇。要麼主邊安西,要麼就全部放棄,沒有折中的法子。
他在賭高仙芝在封常清心中的地位,在大唐這個年代,情義對人們還是有很大的約束力的。歷史上的封常清和高仙芝最後也是一起被邊令誠砍了腦袋的,馬璘不信封常清會冒高大將軍身敗名裂的風險。
「看來仁傑是鐵了心的要主邊安西啊。」
「馬璘所為絕無私心,赤心可昭日月!有些事情無法對大夫明言,大夫以後慢慢就會明白了。」
「呵呵,好一個絕無私心!」封常清搖了搖頭,一瞬間似乎老了十歲,「既然仁傑你這樣說,老夫答應了就是!」
「老夫答應你,只要你不再往私自往長安發告捷奏章,只要這份奏章由老夫來寫,老夫可以答應你,絕對不做安西節度使!仁傑,這下你滿意了吧!」
「既然大夫答應了,口說無憑,立個字據吧!」馬璘笑道。
封常清臉色一沉:「這等陰私之事,哪裡能立字據?仁傑以老夫為何等人,竟然這般信不過老夫麼?」
「大夫不寫字據,馬璘此刻便自己進京面聖,告高大將軍欺君之罪!」馬璘淡然道。
「你!」
封常清氣急,咬牙道:「好!好!好!仁傑,既然你要老夫立下字據,老夫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立下字據,日後絕不反悔。你既然把老夫看作小人,自己便不是君子,你若願寫,老夫就寫!」
「寫一塊兒吧!」馬璘笑了笑道。
鎮守使衙門有上好的筆墨紙硯,馬璘快速的寫了兩張字據,讓封常清看了看。封常清也在字據上寫了自己的保證,然後兩人各自簽名畫押。
兩張字據,一人各自保管一張。把字據揣入懷裡,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封常清臉上的疲憊之色一掃而空,笑道:「仁傑,有件事情老夫忘了告訴你了。」
「什麼事情,大夫請說。」馬璘此刻的心情也是不一般的好。
封常清笑道:「安西四戰之地,豈可長久無主?高大將軍雖然推薦老夫接任節度使,卻為朝中重臣阻攔。這也怪不得別人,畢竟咱們打了敗仗,沒什麼好說的。老夫得到密報,接任高大將軍的是北庭節度使王正見,旨意已經快到庭州了。過不了多久,王大將軍就要到達安西了。仁傑,你的這番心思,怕是白費了。」
馬璘臉色微微一變。
「仁傑可以當過遊俠兒的,最重然諾,何況還有字據在老夫手上,想來不會反悔吧!老夫這就要去替仁傑寫報捷奏章了,仁傑,不送,不送,哈哈!」
見封常清一臉得意的正要出門,馬璘在身後笑道:「大夫,莫要忘記你可是答應永遠不當安西節度使的,記住,是永遠!」
封常清腳步一頓,再向前走時卻被門檻絆了個趔趄,差點兒跌倒在地。馬璘上前兩步,笑著扶住了他。
封常清哼了一聲,揮手甩開馬璘,趔趄著走出了二堂。
這也是個胸懷大志的人,若說他不願當節度使那是假的。可是為了恩主高仙芝,他只能是忍痛答應了馬璘的條件。
至於王正見,那是北庭系的一員老將,安西軍大敗之後入主安西也是合理的安排。不過按照原本的歷史走向,他今年就會病死在任上。
顯然王正見是身有隱疾的,在這個時代誰也沒有辦法。王正見肯定會來,也肯定會病死。在他病死之後,本來是封常清接任節度使的。而現在,封常清卻被迫答應了馬璘的無理條件。
彼此都讓了一步,馬璘得到的顯然更多。他直接派人去長安報捷,並不是想要弄死高大將軍和封常清,只是為了避免安西那些老將分功罷了。而獨占功勞的目的,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主邊安西。如今功勞雖然鐵定會被削減,可是得到了封常清的承諾,主邊安西的可能性反而是大大的增加了。只要封常清不接任節度使,以這次的功勞,放眼安西諸將,幾乎沒有人有成為黑馬的可能。
那一份卷宗馬璘小心的藏到了懷裡,當年的事情本來做的極為隱秘,也不知道封常清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既然封常清把卷宗放在了這裡沒有要回去,那麼那些知情人應該就要倒霉了。對於馬璘而言,這樣被人威脅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
「大哥!」
馬勇和馬強走了進來,都是鼻青臉腫的,一臉的慚愧。看樣子封常清的手下下手不輕,實力也了得,這兄弟二人都是好手,也是被對方瞬間控制。
封常清在安西軍中以狠辣聞名,這次沒傷筋斷骨已經算是好的了。馬璘看著兩位族弟笑了笑,隨意安慰了兩句,便示意二人離開。
走出二堂,發現封常清的人手已經全部撤走了,自己帶在身邊的護衛都是灰土灰臉的,吃了不少的虧。
封常清在安西地位極高,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沒法去追究的。何況現在馬璘心情甚好,也不打算去追究。
讓馬勇兄弟兩個帶著這些人去治傷,馬璘向著用作拍賣的木棚走去,還未走到,杜環已經帶著一干人迎了上來,陪著的人正是白孝德。看杜環臉上的笑容,便知道這次的拍賣極其成功。
「老白,你這次可夠陰損的啊。」馬璘看著白孝德道。
白孝德打了一個哈哈,笑道:「仁傑,老哥我財迷心竅,實在慚愧。多虧封大夫及時出現,點醒了我。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幫助那些奸商,實在是該死!仁傑莫怪,老哥我已經知錯了。」
「瑟瑟你已經拿了,快些把銅幣絲帛給我搬來。」這個時候,馬璘也懶得和他計較什麼。他在疏勒城就是地頭蛇,不過和安西軍將一樣,都對封常清怕得要命,幸虧封常清適時出現,不然這場拍賣可就玩砸了。
「值些甚麼,都是現成的。仁傑稍等,馬上就給你拿來。」白孝德呵呵一笑,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收穫如何?」馬璘看著杜環道。
杜環一臉的興奮,道:「十八塊瑟瑟,一共是二十三萬七千緡錢。將軍,這些胡商真是豪富,一個小小的疏勒城,他們就有這麼多財富。」
馬璘笑了笑道:「絲路本就豪富,只是我們不善經營罷了。都是給的現錢麼?」
杜環道:「現錢只有一半,都說是回家去取。我大軍就在這裡,諒他們也不敢賴賬。」
「大軍不在這裡也沒事,這些胡商把信譽看得比性命還重,不會有人賴賬的。」馬璘笑道。
「戰死者每人撫恤一百五十緡錢,這些錢已經夠了。等到了時間,就直接發放吧?」
馬璘點了點頭。封常清最看重的是高仙芝的命運,既然已經達成協議,封常清絕了當節度使的念頭,自然不會插手這些事情。
「杜環,記住了。從今日起,安西健兒戰死者撫恤一百五十緡錢,垂為永例!」
「是,將軍!」杜環大聲道。
……
白孝德很快來交割了財富,銅幣絲帛各半。各家胡商們也都趕著駱駝和馬車,把剩餘的財富交了上來。
在安西之地,絲帛和銅幣都是可以流通的,各種絲織物兌換銅幣的比例也基本是固定的。這是和安西軍做生意,沒有人敢以次充好,拿來的絲帛並沒有陳舊的,銅幣也都是上好的。
這麼多絲帛和銅幣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得不少安西健兒都直了眼。不過大家都明白這是給戰死袍澤的,死者為大,沒有人會升起貪瀆的念頭。
一百五十緡錢,重量和一個安西健兒相當了。這樣的撫恤,在安西軍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而從此之後,這樣的撫恤便要垂為永例!
這樣的一句話,已經不知不覺中傳揚了出去。聽到這個消息的安西健兒們人人振奮,卻沒有人意識到馬璘並非是安西軍的主將,是沒有權力說這樣的話的。
李綰等人也回來了,見到馬璘李綰極為羞愧,直接跪下來請罪。
在安西這片土地上被封常清捉住,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羞愧的。再說馬璘已經逼迫封常清寫了下字據,可以說心愿已遂,哪裡還會怪罪他們。
跟隨李綰一起回來的,是大量的準備送給天子的貢品,和準備結交朝中重臣的財富,當然還有十幾個美麗的粟特少女。封常清雖然狠辣,卻絕非是貪婪之人,這些東西送回來,自然是要馬璘自行處理。
這十幾個粟特少女中,最為出色的便是康青青。她在眾人的眼中早已是馬璘的女人,這次跟著去長安不是為了送入宮掖,而是為了送到馬璘在長安的私宅,這一次同樣是被封常清截住,一起送了回來。
見到馬璘,小丫頭的淚水便流了下來,快步走到馬璘的身邊。
眾人皆是大笑,馬璘卻知道這丫頭根本是裝的。他和她之間並沒有這麼親昵,她也不會對他這般依戀,畢竟她又不是真的是他的女人。
「我不喜歡那個瘸子,所以我在他的身上下了毒。」康青青流著眼淚靠在馬璘身邊,悄悄說道。(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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