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看過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之後,他便對其中大種植園式的經濟模式念念不忘,不過想從非洲抓黑奴並非只是馬璘自己的惡趣味,使用未開化的黑人來為河中漢民服務,實在是有著極大的好處。
火尋人和波斯人都有著自己的文明,強令這些人為奴僕很容易引起反抗,殺光男丁只留婦孺是個解決辦法,可是並非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婦人來完成,有些活計還必須要靠男人。而馴服的非洲黑人相比之下,便是有著明顯的天然優勢。
而且非洲黑人抓來之後便不可能跑回去,也不用擔心他們反抗。
今年把大食哈里發阿卜杜拉應允的領土全部收入囊中之後,少不得要在荷姆茲海峽附近建個大港口,組建一支船隊,再把李岫大匠請過來,開工鑄造大炮裝到船上,然後便可駕著船去非洲抓黑奴了。去非洲繞過阿拉伯半島就到了,實在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
等到新皇登基,若是能讓自己安穩離開安西最好,若是非要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那便帶著船隊離開就是。世界這麼大,可以禍害的地方多了去了,犯不著跟新皇翻臉,讓漢家兒郎在內鬥中消耗、流血。
……
這些心裡話,只能是在心裡想想,誰也沒法告訴。就算是近在身邊的康琳兒,他也不可能告訴她這些。
唯一知道他的想法的,便是高芊芊了。大軍還沒入河中時,他和高芊芊已經對於將來有過計劃。實際上高芊芊在龜茲那邊,也一直是在做著準備。
事有不諧,那便離開。天地之大,何處不可立足。
告別了龐老漢,馬璘一家三口策馬回了捕喝城。
到了內城中心,數百名滿臉風霜的漢子正筆直的立在王宮門口,見到馬璘回來,一名親兵快速走上前來。低聲道:「將軍,他們說他們是靜塞軍,要面見將軍。」
「靜塞軍麼?」
馬璘點了點頭。靜塞軍殘部自過了流沙之後,便已經是在安西密探們的視線之中。所以馬璘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也做好了見他們的準備。
把馬辰交給了康琳兒,讓康琳兒帶著孩子先回王宮,馬璘策馬走上前去,打量著這幾百個風塵僕僕的河北漢子。
靜塞軍本是安祿山的部下。後來因伏擊安祿山失敗,靜塞軍使高文遠自殺,殘部逃往山中,天子震怒,已經取消了靜塞軍的名號,把靜塞軍殘部視為匪類,敕令予以追剿。
河北道距離捕喝萬里之遙,這些漢家兒郎卻是出現在了這裡。
「我就是馬璘,你們自河北萬里而來,有何事找我?」馬璘看著這幾百個昂頭挺胸的漢子。沉聲問道。
為首的一位漢子年約四旬,大聲說道:「馬相!我乃靜塞軍副將張彪,我等為國討賊不利,不得已落草為寇。長安城中皆以安祿山為叛逆,以高將軍和顏太守為聖人,然卻無人理會我等兄弟。我等兄弟家人承蒙馬相照拂,才能安然度日,靜塞軍兄弟一家得馬相一百五十緡錢,比我等身體還重。此等厚恩無以為報,是以萬里來投。靜塞軍弟兄今有五百二十七人,皆願為馬相效死,還望馬相成全!」
「求馬相成全!」後面的河北漢子們齊聲大喝,顯然是先前練過的。
馬璘點了點頭。
他來到這個時代。最忌諱的便是安胖子,這些士卒們在顏真卿和高文遠的率領之下伏擊了安胖子,可以說安胖子最終會死他們便是源頭,這些都是真正的英雄,所以他才通過安西密探以安西軍的標準給予撫恤。
「一朝燕賊亂中國,河湟沒盡空遺丘」。安史之亂對於大唐的損害實在太大,從這一點上說,如何厚待這些功臣都不為過。
「聽我的部下說,開始你們罵我為奸相,不願接受我的錢財,為何如今卻又這般?」馬璘看著眾人笑道。
張彪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開始是我等糊塗,楊國忠重新入朝,我等本指著他為我等平反,哪料到他根本不理會我等,派去找他的兄弟見都不見就被打出去了!若非是楊國忠說安祿山欲反大唐,我等也不會有為國除賊的心思,誰知他卻這般對待我等。馬相,我等兄弟萬里來投,還望馬相成全!」
馬璘呵呵一笑,從青海驄背上跳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在河北已是無處容身,不過流沙以西乃是某家地盤,你們既然願來,放心住下便是。我不保證能為爾等平反昭雪,不過爾等為國除賊,於社稷有大功,只要我馬璘在安西一天,便少不了爾等的富貴。」
張彪臉上露出喜色,其他靜塞軍士卒也是鬆了口氣。
他們被官軍趕得東躲西藏,在河北地界上混不下去了,只好冒險前往安西尋找馬璘。他們到了安西之後便被封常清帶兵圍住,知道了他們身份之後放他們離開,讓他們來河中找馬璘。
張彪他們原本對於前途極為忐忑,畢竟當初楊國忠要刺殺安祿山,安祿山是被馬璘救了的,長安人皆是以楊國忠為忠臣,把馬璘視為敗類,安祿山的一黨。馬璘私下裡剛給家屬送去一百五十緡錢的撫恤之時,他們也是極為抗拒的,以為這一百五十緡錢乃是買命錢,要讓他們從山中出去投降。後來家中老小日子實在難過,他們才收下了這一筆錢。
這一次冒險來見馬璘,他們原本已經做好了沒命的準備,畢竟他們眼下還是天子通緝的犯人,馬璘要是殺了他們首級送到長安,便又是大功一件。最後卻是這般結果,他們自然是極為高興。
靜塞軍在河朔軍中便是二線部隊,戰力屬於一般,不然也不至於全軍出動在山谷中伏擊安祿山卻還給安祿山逃脫了。
馬璘看著這些河北漢子,知道他們沒有幾個符合安西軍的選拔標準,放在安西軍中並不合適。
不過這些熱血漢子萬里來投,這樣的話自然是不好說出來。
讓親兵帶著這些漢子們去了軍營,先吃飯歇息一晚,翌日清晨,馬璘策馬到了校場之上,張彪已經帶著五百多靜塞軍戰士等在了那裡。
剛從龜茲運過來的一批火繩槍被親兵從庫房裡一箱箱的運了出來,放在校場之上打開了。
馬璘拿出一把,親自試了一槍,百步之外輕鬆地洞穿了明光鎧,點了點頭極為滿意。
這玩意兒只能是站立射擊,不過勝在操作簡單,威力不俗,膀大腰圓的安西新軍們用不著,靜塞軍這些士卒用起來卻是不錯。
靜塞軍畢竟是一支軍隊,相比河中八軍丁壯們來說可以說是訓練有素,體力和安西軍差距不小,不過完全可以作為一支純粹的火槍隊來使用。
「馬相,這是何物?」張彪被槍聲嚇了一跳,看著馬璘問道。
「此乃火槍,自今日起,便是爾等的武器。你們便是我安西軍中第一支專門的火槍隊。」馬璘把火繩槍遞給張彪笑道。
火繩槍長四尺有餘,裝上刺刀的話長度超過六尺,近戰時也可當長矛使用。馬璘親自教會了張彪使用火繩槍,其他的士卒們也在親兵們的教授下一個個學會了。
相比弓箭,火繩槍最大的優勢就是易於上手,幾百名河北漢子端著火繩槍,把校場上的靶子轟得稀爛,對於這種新的武器極為好奇。
馬璘也是頗為高興,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平添了一股力量。安西軍正規軍中有了第一支專門的火槍手,將來就會有第二支,第三支。能在馬上使用陌刀的戰士們越來越難選拔了,以後說不定就要大量的使用火槍隊了。
「馬相,屬下有一個請求,希望能讓我們繼續使用靜塞軍的名字。」張彪看著馬璘大聲道。
馬璘環視眾人,見這些河北漢子們都是一臉的期盼,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張彪,某便任命你為靜塞軍使,品級與原靜塞軍使相同,與河中八軍並列!軍中士卒品秩等級,由你自行確定,稟報段君子即可。」
張彪臉色漲紅,連連點頭。其他河北漢子們也是極為振奮,不少人眼角已是有了淚光。
靜塞軍在遙遠的河中獲得了重生,而一支在安西新軍戰史上赫赫有名的火槍隊,也第一次踏上了歷史的舞台。
……
王宮之內,花園之中。
這一片天地,只屬於緊緊相擁的那一對男女。
康琳兒面色潮紅,被馬璘緊緊地頂在椰棗樹幹之上,清澈乾淨的眼眸看著馬璘,修長的雙腿緊緊地絞在馬璘的身上。
那嬰孩般純淨的目光,激起了馬璘無盡的征服**,他強壯的身軀碾壓在她柔軟的嬌軀之上,盡情的享受著伊人帶來的柔情蜜意,心情感到無比的平靜。
她的腰肢柔韌有力,顫動間有著一種神秘的韻律,令馬璘沉迷其間無法自已。
眼前這花朵一般的人兒,正是花朵一般的年齡,她的眼眸中有著太多的不舍,然而他終究是還要離開,再次踏上征程。
自大軍這次重新回到捕喝以來,夜夜皆是此般度過。他只想把心中對她的歉疚,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出來。
她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女子。她和原來的關中漢子馬璘沒有絲毫關係,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
在他的諸多女人之中,她是特別的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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