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死後被陳希烈和楊國忠誣陷謀反,奪去了所有的身後哀榮,李岫乃是李林甫的兒子,李林甫只要一天沒有翻案,李岫還活著的消息便一天不能公開。
如今安西軍的重心已經是徹底的移到了蔥山以西,作為安西軍中最為重要的人物,大匠李岫也該過來了。到了這裡他也就不用再隱姓埋名,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
馬家作坊同樣是也得搬過來,烏滸水的水量不比思渾河小,河邊完全可以建起來大規模利用水力的作坊。
當然另外一個原因,是他有些想高芊芊了。
這是他認定了要陪伴一生的女子,她一個人在龜茲支撐著馬家龐大的產業,對於這一點兒,馬璘一想起來便覺得有些慚愧。馬家作坊搬到蔥山以西,以後要相見也容易一些。她是天子賜婚的妻子,將來便是郡王夫人,有些事情該辦的也要辦了,每一次出征來回大半年,總不能讓她無限制的等下去。
安西新軍之中,分出了五千人由田名遠率領,牛詡帶一半斥候跟隨,跟著霍茨曼的一萬多軍隊趕回法爾斯。霍茲曼向大唐效忠,馬璘任命他為大唐在法爾斯行省的代理人,這種任命自然不能只是一張空頭支票,必須要落到實處。
法爾斯行省很多人都開始反對霍茨曼,這是霍茲曼最終決心倒向大唐的主要原因,而這一次派田名遠和牛詡西進法爾斯,就是要在法爾斯樹立霍茲曼的權威,那些反對霍茲曼的大勢力順從則已,不順從便由田名遠和牛詡予以剷除。
換句話說,田名遠和牛詡就是去當打手的。霍茲曼送了一個行省和一條船隊給大唐,這便是馬璘回饋給他的代價。
這一次的遠征見血實在是太少了,這裡的波斯人只是聽說過去年安西軍殺人盈野的凶名,還沒有親眼見識過。而這一次,想必會讓這裡的人們知道安西軍是什麼樣的軍隊,知道紀功碑上那八個大字是什麼意思。
萬年城這邊。城市的建造依然是在繼續著。馬璘得到了十七條巨大的海船,第一時間就挑了一條最大的,作為自己的旗艦,命名為扶風號。隨軍的工匠們在馬璘的親自指揮之下。開始對馬璘的旗艦進行改造。
現在還沒有大炮,不過軍中有的是八牛弩,這玩意兒安在海船之上,並不需要花費太大的功夫。威力自然是沒有大炮厲害,可是相比這個時代海盜們的裝備。依然是極為強大的存在。
幾日之後,改造完成。扶風號最上層的甲板之上,多了二十幾個可升降的小屋,每一個小屋之內,都有一座木台,上面安放了一架新型的八牛弩。
船舷兩側,船頭和船尾,各個位置都有八牛弩的存在。小屋之內可以容納兩名戰士,另外設置有放置火雷,火藥包裹的地方。
新式八牛弩有效射程高達一千二百步。絕對是這個時代最為恐怖的遠射武器。馬璘站在扶風號上,看著自己的這一條船,極為得意。
同樣完成改造的海船還有一條,那一條比扶風號略小,被馬璘命名為安西號。這兩艘海船之上並沒有使用霍茨曼留下的水手,而是都用的安西軍中的自己人。
西域漢子哪見過風浪,安西漢子們上了戰船,立馬便是頭重腳輕。包括馬璘也是如此,扶風號還是在港口之內飄蕩,時間長了便是頭暈眼花。吐得一塌糊塗。
不過去非洲抓黑奴是馬璘的夢想,他本是心志堅忍之人,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所以也是努力的堅持著。
安西漢子們有暈船的。也有不暈船的,這是因人而異,一批批的安西健兒走上海船,跟著馬璘一樣在海港裡面飄蕩,馬璘也從裡面選出來了一批,一共三百多人。作為安西軍中的第一批水手。
港灣里風平浪靜,馬璘和健兒們都在慢慢適應,半個月之後,健兒們便能在晃蕩的大船上穩穩站穩腳跟了。馬璘這才從霍茲曼留下的水手中挑了一些年長的跟著霍茨曼去過廣州的,來到船上教安西健兒們學著操縱這種三角帆船。
這些人都是霍茲曼家族的老人,對於霍茲曼家族忠心耿耿,霍茲曼鐵心倒向了大唐,這些人到海上就不可能玩什麼花樣。這些傢伙去過廣州,多少都能說一點兒中原官話,這也便於和健兒們交流。
馬璘明白自己對於這支軍隊的重要性,所以他不能冒險,若是挑選的人手不合適,等若是把命運送到外人手裡,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去做。
兩艘海船離開了港口,到了大海之上,馬璘帶著手下的健兒們開始真正的駕船訓練。
唐海——即原來的波斯灣——是一個內海,西側是阿拉伯半島,東側是後世的伊朗,蒸發量極大,卻沒有多少淡水注入海洋之中,特別是西側的阿拉伯半島,大部分都是沙漠地帶,幾乎沒有河流流入唐海。所以唐海的鹽度極高,比海峽之外的阿拉伯海要高上很多。
由於海水鹽度的不同,便造成海峽之外的海水從表面上流到海峽裡邊,而在海水的底層,則是海峽裡面的海水流向海峽外的阿拉伯海。
與港口之內的風平浪靜不同,唐海雖然是內海,卻也有著不小的風浪。蓬萊島附近小島礁石極多,處處都是充滿了危險。
真正的水手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這一點馬璘很清楚。不過所有的事情總是要有個開頭,等到將來這些海船裝上大炮之後,總不能靠外人來駕駛,只能是依靠唐人自己。
適應了海峽里的風浪之後,扶風號和安西號開始逐漸的離開蓬萊島附近,開往海峽中部的安全航道。荷姆茲海峽雖然寬闊,卻有大量的島嶼礁石和淺灘,能過大型海船的航道也就幾公里左右。封鎖住這一條航道,便是控制了整個海峽,這便是馬璘在這裡設立港口的原因。
在霍茲曼家族水手們的幫助之下,扶風號和安西號安全的進入到安全航道之中,這裡的水深最少也有三十米,大船到了這裡便不用再擔心觸礁。
平安到了這裡,馬璘也是極為高興。對於安西軍這些旱鴨子們來說,這便為未來封鎖海峽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封鎖海峽不為別的,就為財富,將來誰要通過這一海峽,就得給萬年城交上一筆錢,不給錢絕對不能通過。
當然現在只是訓練,還沒有攔截過往船隻的打算。
在這一片寬闊的水面之上,安西健兒們和馬璘一起學習著在船上站穩腳跟,升帆落帆,藉助風向和海流駕駛帆船。不時有滿載著貨物的帆船從附近經過,看著這兩艘掛著奇怪旗號的大船在航道上晃晃悠悠,都是感到奇怪卻沒有人靠近。
到了中午時分,從海峽之外駛來了一個船隊,上面的風帆已經幾乎成為黑色,看上去極為破舊。十幾艘大船排成一隊,在海峽之中極為靈活,順著海流向著海峽裡面駛來。
這些船都吃水很深,顯然裡面裝了不少貨物。馬璘的身邊,一個年老的水手眯眼看了一下,臉色立馬就變了:「馬相,升帆,快跑!」
「怎麼了,老斯米爾?難道他們是海盜?」馬璘看著那支船隊笑道。
「不是海盜,這是內科南家族的船隊,應該是兩年前去了廣州的那一支。他們的家族向來和我們家族不和,他們也想當法爾斯的總督。他們也認得這兩艘船,現在他們船多我們船少,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襲擊我們機會的。不瞞馬相,若是我們家族的船隊遇到這樣落單的內科南家族的船隻,也是不會放過的。」斯米爾連聲道。
馬璘點了點頭,笑道:「他們既然是去廣州行商的,應該認得我大唐的旗號。見到了大唐的旗號,難道還敢向我們進攻不成?」
斯米爾連聲道:「馬相,這是海上,陸地上是你們唐人的天下,海上可是大食人和我們波斯人的天下。內科南家族肯定會進攻的,我們快些升帆,避到礁石中間去。」
「我的手下都是新手,逃也沒有他們速度快。再說我們安西軍遇到敵人,可沒有不戰而逃的道理。」馬璘看著老斯米爾,傲然一笑道,「你說海上是波斯人和大食人的天下,今天我就要告訴你,從今以後,海上也是我們唐人的天下。」
說完馬璘不再理會這個老傢伙,大手一揮沉聲喝道:「所有人準備!升帆,迎上去!」
甲板下的小屋一個個升了上來,所有的帆全部掛起,在安西健兒們的操縱之下,扶風號笨拙的轉了個彎,向著遠處的船隊便是迎了上去。
信號通過旗語傳給了安西號,安西號甲板之上亦是出現了一個個小屋,同樣是艱難的在航道之內轉身,與扶風號間隔三十餘丈的距離,同時向著前方衝去。
「馬相,他們船實在太多了!咱們只有兩條船,一旦讓他們靠近……」老斯米爾連連搖頭。
馬璘眯眼看了一下前方的船隊,回過頭來看著老斯米爾淡淡一笑:「我的水手只要能在船上站穩,勝利就將是屬於我們的。老斯米爾,好好看著吧,你會大開眼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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