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王府的大總管,對內不對外。詞字閣http://m.cizige.com不過自古最難纏的,都是家務事。身為大總管,偌大個王府已經夠他忙活的了,尤其是這王府里還有許多女人。
這些女人還不是普通的女人,都是王爺的女人。
王爺的女人,都是主子,都在這王府里擁有一席之地。
每天得伺候著王爺,還得伺候著王爺的女人們,光是吃喝拉撒睡估計都得消磨掉他全部的精力,哪裡還有時間做別的?更不用說來海邊是為了看風景!
住在海邊的人,不會把海邊當做風景。
就像西北人覺得戈壁除了光禿禿不長草以外,根本看不出來什麼蒼涼遒勁之感。
這種感慨都是外人才會有的。
既然沒有,那他於情於理都沒有在這個時候來海邊的理由。
不過他已經死了,沒法張口說話,不能告訴劉睿影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什麼想法來的海邊。
這時候劉睿影就很羨慕蕭錦侃。
要是自己有他的本事,掐指一算,什麼困難都清清楚楚。
可惜他不會。
就算蕭錦侃在這裡,也不會幫他……
聽著王妃娘娘那幾句顛三倒四的話,沒有一點營養,劉睿影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腦子裡自顧自的盤算。
忽然他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王府的大總管決計是不能輕易離開王府的,除非另種情況。
要麼是他領了王爺的命,出來辦些極為隱秘的事情。隱秘到王爺不想任何人知道,所以才會派自己最為信任的王府大總管去做。要麼就是王爺根本就不在王府內,所以大總管才能偷閒從王府里出來。
大總管也是人。
雖說得伺候王爺和王爺的女人,但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私信、私情、私事。
趁著王爺不在,只要把今天的事情都吩咐安排好,抓住機會偷偷流出來,在正常不過,是情理之中。
但這兩個原因都和王妃娘娘先前說的有所衝突。
在劉睿影抵達安東王城的時候,王妃娘娘明明白白的告訴劉睿影,說王爺已經昏迷了五日。而她似是有些難言之隱,所以從王福里搬了出來。
這兩種猜想在劉睿影的腦子裡愈演愈烈,可他無法直白的說出來。
因為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可不是王府里那些個花花草草,是正兒八經的王妃娘娘,王府的女主人!
據說王妃娘娘的娘家是本地首屈一指的世家,當初安東王潘宇歡起事時,沒少受王妃娘娘娘家的恩惠。
這樣的女人,竟然還能容忍王爺身旁有那麼多的鶯鶯燕燕,可想而知她的心性有多剛毅堅強!
劉睿影要是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無異於是衝著王妃娘娘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心性剛毅的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他們同樣也很記仇,今日若是挨了一巴掌,待他年定要把打自己耳光之人的腦袋砍下來。
劉睿影腳下踩著的地方還是安東王域。
在安東王域得罪王妃娘娘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劉睿影不會去做。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人家的地盤裡可以隨意將他弄的無法反抗,哪怕別的更厲害的人物來了,他也不能逃脫。
他可以裝作放浪形骸,裝作事不關己,甚至假惺惺的不偏不倚,但絕對不能犯傻。
裝傻和犯傻是兩回事。
裝傻是對自己,犯傻卻是侵害他人。
事情上犯傻不僅會連累自己,還會連累一起做事的朋友們。
那就是不仗義了,做人雖然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幫助到別人,但起碼不能夠坑兄弟。
王妃娘娘即便看出劉睿影在裝傻,也不能把他如何,劉睿影盡可死硬到底,表現出自己就是一副不聰明的樣子。但若是犯傻犯到了王妃娘娘頭上,這看可就給她提刀動劍送上了藉口……
等同於自己拿刀把自己殺了一般,誰也說不得理,畢竟如此蠢的人救了也沒有必要。
「看來這位大總管不夠恪盡職守啊!竟然偷偷從王府里跑出來,現在卻是如此下場,真是不值得,唉……」
劉睿影選擇了裝傻。
這話一出口,王妃娘娘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劉睿影心中暗喜,只要讓對方著急,自己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人一著急就會出錯,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最不把門。
平日裡守口如瓶的人,著急起來,都會把心裡的話照直說了出去,劉睿影等的,就是這麼一刻。
半晌之後,王妃娘娘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讓仵作吳班頭把屍體抬走,妥善存放。
不過她把「妥善」兩個字咬的很重。
劉睿影聽出這不是要真的妥善,而是要毀屍滅跡。
人絕對不是王妃娘娘殺的,但她卻要銷毀屍體。旁人看來定然是極為奇怪的舉動,不過劉睿影卻不這麼絕對,反而讓他更加確定了方才自己腦子裡那兩個想法之一。
身為王府的大總管,身份不可為不低。
甚至王妃娘娘很多時候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要書兩人之間沒什麼恩怨糾葛,劉睿影是不會相信。
但現在王府中出了事端,兩人頓時就成了一個繩兒上的螞蚱,想在往後的日子裡繼續蹦躂,就得同仇敵愾。
只要事端了結,大總管還是大總管,王妃娘娘也能穩坐釣魚台。
現在大總管身死,王妃娘娘決計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這便是她口中「妥善」的意思所在。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亘古不變的準則,對誰都一樣。
把大總管的屍體處理乾淨,就沒有人能見到屍體,就算王府中人和他家人起了疑心,也只能瞎猜罷了。這個人就此失蹤,杳無音信。除非有人有本事能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去找。
但即使找到了又能如何?
人都化成了一撮灰,那魂魄還不是混沌無比,一陣海風就能吹散?
吳班頭在海灘邊升起了一堆火。
海邊生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潮濕。
可他顯然是有備而來。
隨行的兩名仵作,帶著干透的松木、火絨、還有一大罐子油脂。
先在海灘上隨便撿了些被海浪衝上沙灘的樹枝,搭起個架子,然後在錯落有致的鋪墊上松木,使之中間有空隙,利於燃燒。
屍體裹著帳子平放在松木上,油脂倒在上面,最後用火絨引燃。
「呼!」的一聲,火光竄天。
和先前的白煙不同,這次的煙是黑的。
烏黑之中依稀還能看到點點油性在反光。
火堆很快就把屍體包裹起來,四面圍的結結實實。
吳班頭讓他的兩名部下站在背風處,以防火勢洶湧,被風吹走,引燃了別處。
兩名部下得令後正嚴陣以待,吳班頭站在他倆身後,閃電般拔出腰間的佩刀,刺向兩人背心。隨後抬腿將兩人踢如火堆中,掙扎片刻後,再無動靜……
吳班頭面無表情的回刀入鞘,看了劉睿影一眼,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劉睿影面色不變。
真要論起這毀屍滅跡,他可是行家裡手。
但是腦子裡知道的還未用過的法子就有上百種不止。
初次之外,還有許多偽造之術。
畢竟這人是上吊自盡,還是服毒吞金,亦或是溺水燒死,都有不一樣的狀態,仵作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這次出手的是仵作班頭,對於屍體而言,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無人反駁。那兩人要怪就怪自己今天時運不濟,被班頭點卯點上,來出了趟有來無回的斷頭差事。
「王妃娘娘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劉睿影說道。
從他的語氣中,沒有人能能聽出是誇讚還是揶揄。
不過身為仵作班頭,親自出手殺人,解決痕跡,的確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他們死了都不可惜。」
王妃娘娘突然說道。
「身為總管,中飽私囊,暗通雲台。身為仵作,以篡改查驗結果為由,收受賄賂。你說該不該死?」
「該死!而且該千刀萬剮!」
劉睿影說道。
王妃娘娘微微一笑,看向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其實我沒有對你說實話。」
劉睿影沒有接過話茬,因為沒必要。
當一個人告訴別人,自己是在撒謊的時候,說明她已經準備說出實話。
無論劉睿影說什麼,王妃娘娘都會說實話的。要是他的話打斷了王妃娘娘的思路,反而會得不償失。
「王爺沒有昏迷。」
王妃娘娘說道。
這是一句實話,但她說到這裡就停住了,開始觀察起劉睿影的反應。
「唉……」
劉睿影嘆了口氣。
「我想王爺他不僅沒有昏迷,甚至都不在王府里。」
王妃娘娘瞳孔一縮……
這是她所料不及的,更不知劉睿影是從何處發現了這點。
此刻的沉默便是承認,已經坐實了安東王潘宇歡的確是不在王府之中。
不在王府里,便也不會在往城之中。
否則以王妃娘娘的手段和本事,早就找到了王爺的下落。
在劉睿影抵達安東王城之前,王妃娘娘已經把王城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挖地三尺了。
直到劉睿影到來的前一個時辰,王妃娘娘才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這也是她為何會獨自乘著馬車,去往劉睿影必經之路的原因所在。
王妃娘娘從王府中搬到自己個娘家人建造的私宅中的時日和劉睿影在安東王城中的時日相差無幾。
她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為王妃娘娘既不能判定那封匿名信件的真偽,也對劉睿影這個人沒有任何了解。
憑藉一封信,和一命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她怎敢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對於一個妻子來說,這是她的丈夫。但對於王妃娘娘來說,他的丈夫就是王爺!茲事體大,不得不小心謹慎……
「那封信可否給在下一觀?」
劉睿影問道。
「燒了。」
王妃娘娘利索的回答道。
「信里寫了什麼?」
劉睿影急著問道。
王妃娘娘從袖筒里拿出一張信箋。
信雖然燒了,但她卻把內容原封不動的照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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