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屬於我們的故事 12，長途艷遇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就這樣過去了，寒假如期而至，我回家過了年。寒假總是那樣的短暫，不知不覺就又快迎來開學的時間，而我也再次踏上了回學校的路程。

    之前的文字中提到過，當時在還沒有通高速路的情況下，從重慶到我所在的學校通常有兩個途徑。第一，就是坐船，第二，就是坐長途汽車。坐長途汽車到學校大概需要七個小時左右。而那次回學校我正是選擇的坐長途汽車。

    雖然時隔多年，但由於這次的返校之旅，是那樣的神奇驚艷，所以至今仍然感覺歷歷在目，仿佛一切都發生在昨天。但　是又由於發生的一切又如同海市蜃樓般的飄渺，所以一切又像從都未曾發生。

    在回學校的頭一天，我和高中的同學聚了會，在聚會中難免多喝了幾杯。酒精的作用延續到了第二天。第二天，下午兩點左右，我坐上了回學校的長途車。我坐的靠窗的位置，還沒有等旁邊坐人，還沒有等車開動，我就已經匆匆的睡去。

    這一睡，大概睡了兩個小時左右。當我醒來正睡眼惺忪時，才發現我的身邊坐著一個美女，不敢說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但卻絕對小家碧玉、氣質出眾的美女。

    烏黑的長髮、精緻的五官，恰到好處的穿著與淡妝。特別是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眼睛，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被「電」到。她的眼睛很大，眼珠烏黑，神采奕奕，一雙真正會「說話」會「放電」的眼。靜電，一種極致的靜電。不是刻意釋放，卻不經意間把人「電」到難以釋懷。

    當睜開眼睛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美女後，我第一反應覺得還在夢中。她正看著長途車上播放的巴士錄像，已經記不清是什　麼片子，但肯定是部喜劇片。她看得津津有味，而我則忍不住偷偷的看著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側過臉和我對視了一下，還留下淡淡的一笑。

    就是這短短的一個對視，就是這淡淡的一笑。瞬間，我整個人都覺得酥麻掉了，一切是如此的寧靜。就算是座火山，在那瞬間也會熄滅。在以後的歲月中，很多瞬間都留在我的腦海，但卻很難再有什麼瞬間可以超越這一瞬，完全的定格。

    我應該算是很自信的人，但是在那個對視後，我卻明顯感覺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再也不敢多和她再對視一眼。我馬上又閉上了眼，假裝繼續睡覺。

    車在路上繼續顛簸著，那部喜劇片也很快結束了。車上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昏昏入睡，而此時的我哪還有半分睡意。我假裝看著接著播放的片子，但根本就看不進去，也不知道都演的些什麼。漸漸的，身旁的美女也有睡意了。

    她閉上了她那會說話，會放電的雙眼。當然我們不會再對視，所以我可以完全的看著她，看著寧靜的她，在那個時候我的眼裡只有她。

    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時候，忽然，一個剎車，並不算太急的一個剎車。時隔多年後，我想我也會感謝這個剎車。因為就在這個並不算太急的剎車後，旁邊的美女，並沒有被剎車驚醒，或許是因為這個剎車的慣性，她的頭靠向了我的肩。

    是的，她的頭，靠向了我的肩。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她都靠在我的肩上，靜靜的睡著。她的秀髮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她精緻的臉近在咫尺，她豐滿的胸部微微的起伏著，我能夠感受到她如蘭般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到她強烈的心跳。

    時間，仿佛就這樣的靜止了。我很想用手順勢抱著她，很想去吻她精緻的臉。絕色純真的美人就在眼前。但或許當時的自己太年輕，對男女之間的事情還完全不懂。雖然很想，我卻什麼都沒有去做。

    我只是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只是不敢隨意的動。我害怕自己的呼吸太大，害怕自己的動作太大，會讓她驚醒。我只是不希望她離開我並不算寬厚的肩，只是希望她可以一直睡下去，不再醒來。至少，在目的地到的時候不再醒來。

    美好的希望，往往最後都會是失望。或許應該算不上太失望，因為她靠著我的肩，睡了一個多小時。

    終於，她醒來。不知道她早知道已經靠在一個陌生小男人的肩上睡了很久，還是才發現。她的頭，離開了我的肩，她對著我又是淡淡的一笑，只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睡著了，謝謝你借給我肩膀。」

    一口標準流利的普通話，雖然就只有這樣一句，但卻讓人感覺餘音繞樑。我反倒有點失措有點害羞的回了一句：「沒有關係。」

    接下來的旅程，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又睡著過，我鼓足了勇氣在心裡對自己說，如果她再靠著我的肩，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抱著她，一定會吻她。但是，雖然剎車再有，但是她卻再也沒有靠向我。

    終於，終點站到了，已是晚上十點。所有的人都準備下車，我有點戀戀不捨，不時用餘光看著她，但還是先她一步下了車。

    我有點失落失神，還來不及去回味。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美妙的聲音。

    「你晚上可以陪我喝點酒嗎。」

    聽到這美妙的聲音，回過頭，我看到的正是那張精緻的臉，那雙會說話會放電的眼睛。

    「當然可以。」我的回答顯得有些激動，但是卻是如此誠摯。一個陌生的美女，要喊你喝酒，又有誰會不激動。

    她又是淡淡的一笑，還沒有來得及說第二句話，一輛出租車來到了我們的面前，她坐到了前面，而我自然坐到了後面。

    在出租車上我們沒有說話，而十多分鐘後，她帶我來到了一個生意還算不錯的小酒吧。

    隨著她走進了酒吧，坐下來後，她點了一瓶威士忌，點了一點小吃。

    「我們不兌飲料，我們直接我喝純的酒吧，可以嗎。」她對我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都陪你。」我當然不可能拒絕她，又有誰能夠拒絕美女的要求了

    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喝純的威士忌，感覺是那樣的烈，那樣的難以下口。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美人在旁，她若有所思面無表情的看著酒，而我則含情脈脈的望著她。

    「美女姐姐，能夠說一下你的名字嗎。」我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叫什麼名字，這個不重要，你可以不要問我問題，不要和我說話，我們只是靜靜的喝酒好嗎。」還是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還是那如黃鶯般的美好聲音，但是很顯然她不願意和我多說什麼。

    「恩，我們喝酒吧。」我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她也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是那樣的神奇，兩個小時內，我們喝完了一瓶威士忌，一瓶純的威士忌。兩個小時內，除了聽著霏迷的音樂，我們沒有再說一句話。

    在閃爍的燈光下，她顯得更加的明艷動人。但是我們的安靜卻顯得與現場的氣氛完全的格格不入。

    酒盡的時候，她終於說話了：「我們走吧。」

    「好的，我們走吧。」我回答道。

    她付的錢，然後我和她走出了那個小酒吧。

    「謝謝你今天晚上能夠陪我喝酒，我要走了，延續我的宿命。你也走吧，走向屬於自己的路。」出了小酒吧，她說出了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一時愕然，還沒有等我來得及回過神，她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後，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她延續她的宿命……

    仿佛一切都沒有開始，原本一切也沒有開始。仿佛從未和她相遇，雖然我們真的曾相遇。直至今日，雖然也有過很多次　與美女的邂逅，但是再沒有哪一次能像這次一樣，讓我印象深刻。

    我和一個美女單獨呆在那樣久，但是我卻不知道她是誰。一切太過飄渺神奇，如同海市蜃樓。

    時隔多年，她的樣子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裡，或許從來就沒有遇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