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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應該是怎樣的存在呢?窗外映射的燈光帶有溫度,打開門的瞬間可以聞到飯菜的香氣。電視機正在播放新聞,扮演母親的角色在廚房中忙碌,探頭歡迎孩子回家。而父親則稍後回家,當他看見妻子和孩子時,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孩子,並貼心地誇獎妻子一天對家庭所做出的貢獻。
對於這樣的宣傳廣告,伏黑甚爾嗤之以鼻,「這樣完美的生活只存在於幻想中吧,你覺得呢?」
你沒有回答,打遊戲的聲音也安靜下來。伏黑甚爾覺得很奇怪,扭頭一看發現原本正在打遊戲的你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手機,全神貫注地盯著廣告。
你看得很認真,手機上的小人已經死掉了,你都沒注意到。
伏黑甚爾感到不可思議,御三家的繼承人居然在渴望家庭?電視裡的鏡頭不斷切換,他輪流觀察著你的表情。這真是太有趣了,直到廣告的最後一幕,再次扭頭看熱鬧的伏黑甚爾在望見你的表情時笑凝滯在臉上。
明明一開始眼神中還流露著渴望和嚮往,直到鏡頭轉到扮演母親角色的演員時,你眼中原本閃爍的光突然黯淡下來,那一瞬間,困惑、悵然、悲傷反覆演現,最後,只剩死水般的沉寂。
伏黑甚爾沒有打探她人秘密的興趣,知道的越多只會死的越快,在察覺到伏黑甚爾的目光時你立刻從電視上收回視線,只是在重新打開手機時望著閃動gave over的遊戲人物陷入沉默,心底翻湧著淡淡的刺痛,原本這把遊戲也應該很輕鬆可以獲勝的。
被掩埋在記憶深處的那個被稱為母親的存在早已模糊不清,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騙不了自己,對當初的事始終耿耿於懷。
夜晚,伏黑甚爾依靠著厚臉皮成功住到了你的隔壁,原本大難面前都可以酣然入睡的他,在今晚難得失眠。
在經過數個翻來覆去的改變姿勢,他終於認命睜開眼,是因為床鋪過於舒適嗎?還是早已習慣顛沛的自己已經不再適應這種過於平淡的生活?想不出答案,伏黑甚爾乾脆推開了房門,「果然還是沙發這種不舒服的地方更適合我。」
廚房裡閃著昏暗的燈光,他順著門縫往裡一看,冰箱前面有一隻偷吃的小老鼠在淅淅索索的翻找著食物。
「餓了?」
背後突然的聲音嚇的你手一哆嗦,啤酒哐啷砸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你這才轉身注意到伏黑甚爾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他是幽靈嗎?甚至腳步聲都沒有!
咕~,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氣氛一時陷入沉默,你絕望的想要閉眼裝死。
「閉眼解決不了問題,起開。」
他將你推到了一邊,熟練的煮起麵條,看見他拿到的食材,這些東西你在冰箱壓根沒看見。
「為什麼剛才我在冰箱沒找到這些?」
伏黑甚爾熟練的打入一顆雞蛋,拿起一撮香菜扭頭詢問「吃香菜嗎?」
「不吃,謝謝。」\/「請多放,謝謝。」
「所以你把這些吃的放在哪了?」
「包里啊,方便我隨吃隨取。」
「那我呢?你不是要這段時間照顧我嗎?」這話出口的瞬間你想給自己一巴掌,本來就不想讓他住進來,你這不是給自己找坑嗎?
「你不是不需要嗎?我就沒拿出來,你看,讓我住進來的好處這不就體現出來了,給,端好。」
清淡的一碗麵條嗎,上面還臥了一顆金燦燦的雞蛋,賣相看樣子還不錯,入口的瞬間你睜大了眸子,看著碗裡漂浮的蔥花,這味道,好好吃!
一碗麵見底,你的反應讓他很滿意,伏黑甚爾剛想摸口袋,想到什麼又收回了手。
吃飽的你心情好了很多,也難得不想一個人待著,對面的人正百無聊賴的撐著腦袋望著窗外,黑黢黢的夜有什麼好看的?
「我倒是很意外,你會做飯,畢竟……」
話語的停頓引起了他的興趣,伏黑甚爾嘴角上揚,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你。
「畢竟什麼?」
「你看起來確實不像那種持家的類型。」
「持家?呵,哈哈哈哈哈。。」他的笑聲聽起來並沒有那麼開心,反而藏著淡淡的嘲諷。
「那你確實跟過去相比沒什麼變化。」
「為什麼這麼說?」
他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淚花,撐著腦袋上下打量著你,「看人的眼光一直都傻得可憐。」
被他這麼一說兩人之間那一絲溫馨的氣氛瞬間打碎,這個混蛋真是時刻都在惹你生氣。
「你才一直看走眼,我的眼光一直很好!」
「很好的話怎麼會一直相信我是好人一次次上當。」他突然瞬移到你的面前,手掌比上了你的脖頸,望見上面那一道疤時他愣了一瞬收回了手。
他再次坐了回去,那種延遲而來死亡的恐懼才逐漸滲透你的身體,你甚至完全捕捉不到他什麼時候行動的。
「你看,我只需要這樣再往上你就會死掉。」
「麻煩對人有點警惕吧大小姐,我這樣的人只不過是貪圖錢財的人渣罷了。」所以啊,不要再用那種包容的目光看他了,那種由衷的善意總讓他不由自主想到不該念起的人,他這樣的人就該被攆在塵埃里,隨著風泯滅。
意外的是女孩在生氣過後並沒有因為忌憚離開,反而湊到了他身邊給了他狠狠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在他身上並不痛,反而是你的手心瞬間紅腫。
這個小小的變故一時間給伏黑甚爾打懵了。
「我不知道這些年你經歷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如果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垃圾,那你對我而言已經不再是那個禪院家的特別存在,我本來以為你是不一樣的。」
伏黑甚爾感覺自己輸得很徹底,「手,給我吧,不然明天該腫了。」
他想幫你上藥,你一直掙扎拽手抗拒的想跑讓他上藥都磕磕絆絆,他無奈的嘆氣,「你贏了,不是一直好奇嗎?明天我帶你去看看。」
」我才不稀罕,我不想看。」你現在只想離開這個討厭的傢伙。
「我的兒子。」
……聽到這話你掙扎的動作慢了下來,甚至一度陷入呆滯,什麼樣的人會看上伏黑甚爾,還有了孩子,突然的信息差成功讓你忘掉了剛才的不愉快,腦海里只剩下重複的兒子。
在看見那個孩子前你一度覺得伏黑甚爾在騙你,直到在遠處望見了那個與他八分相似的孩子。
你有些感慨這種人真的當爹了,「原來你真的有孩子啊。」
「我跟你說過了已經。」他轉身就打算離開被你死死扯住了衣服。
「等等,你就這樣走了?不去打個招呼嗎?」你甚至買了許多零食還沒走近看看啊!
「那孩子並不喜歡我,你想看看他可以過去,我在遠處等你,」他輕輕抬手扯回衣服蹲在了角落裡。
看看遠處的小孩,你這才想起來問他的名字,「你還沒告訴我他的名字。」
「惠。」說完,他停頓了一秒,看看遠處那小小的身影,嘴角不自覺揚起,再一次告訴你名字。「伏黑惠。」
那時候你確實不理解為什麼後面才加上姓氏,也不知道伏黑的姓氏對甚爾意味著什麼,在黃昏下,你走近了那個孩子,他很警覺。站在遠遠的地方觀察著你。
對這樣警惕的孩子需要抱有足夠的耐心,他們往往很缺乏安全感,「蹲下來的話可以讓他更好的觀察到你沒有惡意。」
瓊教給你的道理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好用。
果然,在蹲下後,當你呼喚惠這個名字,他愣了一會,歪歪頭確認你沒有危險,這才慢慢靠了過來。
「你好呀,我是莉莉婭,你爸爸的,額,朋友,對就是朋友。」
聽到父親惠的表情冷了下來,他停在距離你稍遠的位置。眼裡也帶上了疏離。
這對父子怎麼回事?跟想像中區別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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