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咒回別催了我是真想擺爛 第103章 因果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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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人不會平白無故地釋放善意，在某些方面，你確實反應遲緩些，但並不代表你真的愚笨。九十九前輩在教導領域方面過於貼心了。

    這一周，你跟隨一位特級，在七天的時間裡不斷更換位置。如果說這世上的咒靈是因惡念而誕生的存在，那麼詛咒師則是由欲望堆積而成。

    惡是沒有底線的，是毫無人性的無差別攻擊，真正的人間煉獄。學校，或者說是家族，終究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在生死關頭，人是不可信任的存在。

    上一秒，他們可能還會流著悽慘的眼淚訴說家裡的不幸，下一秒就會利用你的猶豫狠狠反咬一口，誓死在死前咬下一塊肉。

    「為什麼？」

    「這很簡單，權力、金錢、地位，追求這些不是人之常情嗎？」

    在你的注視下，九十九由基毫不避諱地搜索著屍體上可用的咒具。在她眼中，任何資源都值得二次利用。

    「怎麼？嚇到你了？你們這些家族出身的孩子，自然不知道自由咒術師的生活是需要精打細算的，這些自己買要花很多錢的。」

    她其實很討厭御三家出來的孩子吧。

    九十九由基舉起那件沾有血跡的咒具遞到你面前。

    「雖然有很多瑕疵，但用不到的話可以拍賣掉，也能有一筆收入。」

    她事事都習慣性地精打細算。沒有職業咒術師的身份，也就無法獲得咒術高層的任務報酬，只能通過日常接受僱傭來換取生存的錢。

    「可是，您是特級，按理說，以職業的身份換取的生活不是更穩定嗎？」

    家族內部確實會有些許壓迫和強制，但只是在這裡工作的話……

    「哈哈哈，但那樣，你會變成永動機，只要他們需要，你就得連軸轉，工具用久了都會有損壞，何況人呢？」

    她走在你前面，手指上纏著一縷金髮，盤算著收穫的多少。

    如果只是刻板印象，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性格直率口直言快，你可以原諒她的偏見，生在家族的人，也不見得就可以高枕無憂，你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告訴她，至少，跟特級作對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過去的九十九由基確實會因為擔心人質不能拿到足夠的籌碼，而現在，她手把手的教你展開領域，通過一次次的實驗，九十九由基發現只有『非我皆生』的領域可以死骨生肉，簡易的領域展開沒有任何價值，甚至做不到鎖定秒殺實力弱很多的詛咒師。

    「還真是，相當片面的能力啊。」

    關於前輩的評價，你並沒有反駁，手機里還是沒有信號，荒郊野外只有兩個人和一團篝火，長時間在外，衣服也多少粘上了污漬，要是能學會悟的無下限就好了，戰鬥結束就不會弄髒了。

    『噼啪』

    柴火時不時濺射火花，夜色漫長，一下子脫離社會生活，安靜的可以聽見呼吸和心跳，有點，想念學校了，現在大家在幹什麼？

    打開相冊，上面的時間還停留在暑假時拍的照片，歌姬和硝子在得知你去旅遊沒喊她們後抱怨了許久，直到在學校補拍了相同數量的照片才原諒你。

    「你的朋友們？」

    ！

    下意識捂住手機屏幕，抬頭，九十九不知什麼時候站你旁邊看了許久。

    「前輩！下次不要突然靠我這麼近，有點嚇人。」

    「抱歉抱歉，看你注意力集中就沒打擾。」

    她擺擺手隨意坐到你身邊，自顧自的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乾淨的頁面上她笑嘻嘻的掐著一個小鬼的臉。

    「這位是？」

    「我徒弟。」

    ？

    「很意外？我們這些野生的咒術師當然也可以收徒弟。」

    每個可以成為咒術師的體質都有著不同的天賦，不管是她因為興致收下的東堂葵，還是面前的你。

    「你的天分很好，比起受制於家族，不如考慮跟我出國深造，咒術師的學校說是培育人才，到底不過是高層可用的廉價工具。」

    「您特地向夜蛾老師申請，除去家族的僱傭，也是奔著我的領域吧。」

    「噗哈哈哈哈，該說不愧是你嗎？這不是早就猜到嗎？」

    並沒有被戳中心事的惱火，她笑著把手伸向你的腦袋，在撫上去一瞬間可以清晰感受到你緊繃的皮膚，感受到無威脅後才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任由她把一頭柔軟的髮絲搓成鳥窩。

    「安心，我跟那些老傢伙可不一樣，我是特意來幫你的。」

    「幫我，怎麼幫？」

    咒術師懼怕什麼？自然是死亡，一切得到的前提，都是活著，有了你這張的底牌，領域張開，死亡的威脅就會徹底消失，她心裡的計劃已經逐漸顯露雛形。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麼拼命所執行的拔除工作，來源是什麼？」

    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所有咒術師都知道，咒靈的誕生源自於人的負面情緒，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問這個，但你還是說出的官方答案。

    「拔除的咒靈，來源於人類負面情緒積累沉澱的產物。」

    「賓果，答對，道理很簡單，沒有咒靈的來源，我們自然就不需要拼命拔除了。」

    她俏皮的眨眨眼，為你的答案喝彩，這句話簡單的概括了咒靈、人類、和咒術師的關聯，失去了因，自然就不會有果的誕生。

    挑不出任何的問題，可就是感覺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看到那雙總是沉寂的紫眸開始搖擺不定，九十九由基知道你長久以來所堅持的行動認知開始產生懷疑了，她趁勢追擊。

    「你現在已經三年級了，任務量應該是成倍的增長，這個年齡，人類孩子都在無憂無慮的校園裡學習，而你和你的朋友們，每天都要與死亡為伴，這，並不公平。」

    九十九由基只能用肉眼觀察到你的掙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你的認知再次產生偏差，她口中所描述的真相，與你編織的世界相悖，家族需要一個聽話的繼承人，父母需要一個能在背後奉獻的孩子，朋友們眼中的你溫柔體貼，大家喜歡的是你現在的模樣，保持現狀，才不會失去。

    許久不曾聽見的嘈雜聲音這段時間總是持續反覆地告訴你，既然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就算死，也得戴著面具死。

    「當初？我當初，到底做了什麼？」

    翻湧的空白記憶在腦海里盤旋著，劇烈的疼痛迫使你抱著腦袋，突然發生的變故打斷了九十九由基接下來的話語。

    「你沒事吧？」

    「我到底在隱藏什麼？為什麼我會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

    「什麼？」

    「前輩，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在一切脫口而出之前，耳邊雜亂的聲音戛然而止，九十九由基緊緊按著你的肩膀，一遍遍耐心地附和著你的問題，你愣愣地看著她的眼睛，腦海里只剩下一句話，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知曉。

    突然的變故讓她誤以為你無法接受她的理想，不甘於就這樣放棄，但強逼你接受往往只會適得其反，她長嘆口氣，計劃的初始是需要你同意，現在一切都要回到原點。

    她寬慰的起身，想到什麼又轉身拍拍你的肩膀。

    「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考慮我的提議，明天，我送你回學校。」

    她一個人坐在遠處的樹枝上，背影落寞的很，初衷沒錯，希望咒術師不再有犧牲，可，你的父親也是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