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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夜蛾老師遞給你的除去第一次出差的總結報告,底下還壓著一份心理評估。
心理評估?你身邊有人需要心理醫生的治療嗎?
你仔細回想著身邊的人,首先排除了硝子,她的術式本就偏向治療,不可能是她。歌姬一直都很樂觀,每天都充滿活力,也可以排除。至於悟,他不可能抑鬱,即使歌姬抑鬱了,他也不可能抑鬱。難道是傑?
他需要操心的事情確實很多,悟的性子做任務你是知道的,他不按常理出牌,幾乎每次都在輔助監督的崩潰邊緣試探。夏油傑是除了硝子和你之外,唯一能讓他聽話的同學。硝子現在已經完全在擺爛的路上越走越遠了,你儘可能地替二年級分擔了大量的額外任務,但還是讓傑感到累了嗎?
夜蛾原本希望你能自己意識到身體上的問題,在收到這份心理評估後,能答應他去特別的醫院看醫生。這種事情對於一個三年級的孩子來說,多少有些難以啟齒。
對咒術師來說,精神方面出現問題幾乎和危險等級劃等號。一旦被高層認定為不可控,他的餘生就只能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他很慶幸自己戴著墨鏡,你看不見他擔憂的目光。表面上,他淡定地端著茶,輕抿一口,熱茶下肚,很好,他現在的情緒掩蓋得很好,幾乎看不出任何緊張。夜蛾帶著些許關切的聲音傳入你的耳中,他儘可能地壓抑著自己的擔心,手卻下意識地蜷縮在杯後,緊張地摸索著杯壁。
「怎麼樣?」
你低著頭,髮絲隨意地散落在臉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整個人顯得陰鬱。難道你真的很介意去看醫生嗎?
「我明白了,老師,我會努力幫忙的!」
你猛然抬頭,他剛準備放下茶杯,聽到幫忙這句話錯愕抬頭,一臉茫然的與你對視。
「什麼?」
「看來我對後輩的關懷確實不夠,後續我會多關注傑的身心健康,這本評估資料我就帶走了,老師請放心。」說罷,你便起身準備離開,他手一抖,「啪」的一聲,茶杯掉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等等,你說誰?」
「傑啊。」
你的猜測應該不會出錯,老師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大。他輕咳一聲,示意你先坐回原位。你雖然不理解,但習慣聽從老師的話,便乖乖坐了回去。
……
夜蛾老師雙手交錯撐在桌上,獨自陷入困惑,你的答案與考題完全不相關。他猶豫著該如何改變答案,思考良久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莉莉啊,這份心理評估,或許你也可以試試。」
「不需要,老師,我沒有心理問題。」
你的回答在理,卻讓夜蛾老師更加擔心了。他也曾懷疑過九十九由基說過的話,仔細想來,她沒有理由費盡心思來提醒自己。出於對學生的擔憂,他還是遞出了心理評估,希望你能意識到自己身體的問題,配合醫生治療,逐漸康復。聽到你的回答,他反而更加確信了九十九由基的話,而你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甚至下意識地反駁自己很好。
「或許,多做一個檢查也沒什麼壞處。」
「我不想去,老師,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我身邊只能有硝子。」
說這話時,你的眉頭不自覺地皺成一團,那是一種相當抗拒的反應,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想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你去看心理醫生。對此,夜蛾儘可能往好處想,也許是九十九由基的判斷失誤呢?
……
抱著資料走出夜蛾老師的辦公室,懷裡「心理評估」幾個大字印在封面上,格外醒目。
「唉。」
「?任務報告成績不滿意?看你在這裡唉聲嘆氣好久了。」
鼻尖傳來輕輕淺淺的花香,氣息發生了變化,隨著他的聲音,遞過來的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半糖奶茶。
聲音入耳,你下意識就知道是誰,抬頭,落入眼中的是深邃的紫。
「傑!」
「嗯,有煩惱,跟我聊聊?」
他熟練地接過你手中的一沓資料,你捧著奶茶,跟在他的後面。
熱氣氤氳,模糊了夏油傑的背影。總感覺,不管什麼事,每當看見傑,心就會奇蹟般平靜下來,耳邊有個聲音說道,是他的話,一定會幫你的。
在同齡人中,他總是最成熟的那個,上要替學姐操心,下要幫助學弟,平時還要照顧自己的同期,堪稱學校的勞動模範。這樣的傑,會有心理方面的問題嗎?
你還是不願意承認老師給的心理評估是給你的,傑要為這麼多人操心,他肯定會累,累就會有壓力,那這份資料一定是屬於他的。
比起悟的房間,夏油傑的房間簡單的黑白配色,沒有花里胡哨的海報,簡約大氣的裝修,跟上次沒有任何差別。跟第一次一樣,只不過,在冬天傑的招待菜單上換成了水果熱茶,仔細一看,是你之前推薦的那款。
「原來你也好這口啊。」
「聽你說不錯,前段時間專門買的。」
熱氣裊裊,水果的香氣裊裊升起,你的奶茶還沒見底,他已經提前倒好了茶水。
「傑,今天你們沒任務嗎?回來這麼早,還有……」
你聳了聳鼻尖,那股淺淡的花香濃郁了些許,果然是傑身上的味道。
「你噴香水了?」
他今天沒扎丸子頭,頭髮隨意地披著,原來傑的頭髮這麼長啊?與肩平齊的黑髮柔順地貼著他的脖頸,整個人的氣場都比往日柔和了不少。
「嗯,今天任務結束得早,悟他們去逛街了,我想著這麼冷的天,喝點熱乎的肯定很舒服,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你買了個禮物,本來想著等過段時間你和悟生日的時候當禮物送你的,沒想到你隔了這麼久還是聞到了。」
他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淺紫色的禮盒,上面還精心地繫著一條藍綠色的絲綢緞帶,打成了蝴蝶結的形狀。
「打開看看。」
生日禮物,給你的?夏油傑單手撐著腦袋,垂眸看著你,修長的睫毛在他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你小心翼翼地端詳著這份禮物,再次看向他,想要確認,這真的是給你的禮物,他點了點頭,耐心地給了你肯定的答覆。
「打開看看吧,我挑了好久呢。」
你愣了一下,他把又禮物往你面前推了推,直到你接住了禮盒,他嘴角彎彎,眉梢也微微揚起,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拉開緞帶,禮盒內部,放在天鵝絨上的,是一瓶淺紫色的鳶尾花香水,怪不得味道這麼熟悉。
「你喜歡鳶尾花,但是花期太短了,看到這瓶香水的時候,我覺得你會喜歡它的味道,就偷偷買下來當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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