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咒回別催了我是真想擺爛 第78章 體溫上升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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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你買了很多好吃的，看看這個，你最愛的喜九福。」

    急匆匆回來的悟在看見你的那一刻才鬆一口氣，他一言不發的扯住你的手就往回家的方向走，你茫然的任由對方拉著。

    「我們準備回家嗎？悟，怎麼不說話？」

    直到距離甜品店隔了很長的距離，他的速度才慢下來，你試著晃晃手裡的甜品袋，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往常看到這些喜歡的甜食悟應該露出很高興的表情才對。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轉身雙手按在了你的肩膀上，在那雙蒼藍的眸子裡你看見了掙扎，他在猶豫什麼？

    「對你來說，家庭意味著什麼？」

    「家庭？」

    「對，如果，你所看見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你會怎麼辦？」

    突然被如此正經嚴肅的提問，一時間你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裡在本能的拒絕回答問題。

    「很久前夜蛾老師曾問過我們同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要成為一名咒術師？我思考了很久很久，真的是因為自由嗎？現在，或許我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你把甜點袋子拆開，剛從冷凍櫃裡拿出的喜九福還在隱隱冒著冷氣。

    「給你，嘗嘗吧，是毛豆奶油的奇怪口味。」

    你走在五條悟的前面，挽成花的紗巾得到了父親和許多人的誇獎，走路時每動一下花兒都會晃悠出好看的弧度。

    「別發呆了，不是想知道答案嗎？跟上，我想想怎麼回答你。」

    加茂的祖宅都建立在隱蔽性良好的深山裡，路邊的稻田在黃昏下染成金燦燦的海洋，夕陽似血，將你的背影拉長，五條悟心裡不安，他快步跑到了你身邊與你並排走。

    「命運真是奇怪，前段時間剛被傑問起過，現在又輪到你，不過我向來有足夠的耐心回答。」

    眉眼彎彎，眼波流轉，清淺的瞳眸漾出紫色波紋，笑容是有顏色的，在你的眼中，五條悟第一次明白，原來幸福是這樣簡單。

    在被母親親手推向家族時，你是怨恨的，可你必須承認，你是愛她的，在無數個奔走的日夜裡，在父親不在的時候，是她一次又一次抱著你在追殺中逃亡，冰冷的雨夜中，你燒的滾燙，她抱著你一瘸一拐在無數小診所中輾轉，夢中無數次貪戀的溫暖懷抱讓你無法割捨掉親情。

    「我始終在告訴自己，她是迫不得已才會放棄我，事實上，如果我想逃離家族可以找到無數個方法，但我做不到，我的背後是受家族監管的父母，那是我唯一曾存在過的證明，長老們總會批評我的心性過於軟弱，我這樣的人註定不會是合格的咒術師。」

    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怎麼樣才能從御三家中脫穎而出，又怎樣爬到家族重點傾注資源的對象，背後的階梯是一個又一個與你相似的孩子的血肉鑄造的，在一聲聲抱歉中踩著對手的屍體向前走，一次次的任務以生命為賭注，你的背後一無所有，能夠放在賭桌上的砝碼只有命。

    」萬幸我賭贏了，我進入了高專，在這裡遇到了可以攜手一生的摯友，不管是你，是傑，是歌姬，是硝子，是冥冥姐和夜蛾老師，決定帶你去見見我的家人時，我第一次感覺緊張，長大後的我帶著重要的人與過去相遇，想要雙方都能得到認可。」

    在提起他的名字時，第一次被人放在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他是你生命中無法空缺的人，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臟怦怦亂跳。

    「我是幸運的，當許久不見的親人再一次看見我，哪怕他以為我已經死了，但還是抑制不住情緒喜極而泣，我的弟弟撲向我的那一刻，我在想，真好啊，他是個普通人，不需要像我一樣辛苦，不用背負命運，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卻因為血脈想要靠近我。「

    」你一直在為他人考慮，成為咒術師你快樂嗎？為什麼你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你過得苦不苦。「

    身旁的人突然停下腳步，他伸出手拽住了你的袖子，悟的身體在顫抖，指節使勁到微微發白，袖口攥出摺痕，他低垂著頭，雪睫下的瞳孔翻湧著晦澀，那個女人的話一直在五條悟的耳邊盤旋，仿佛這一切的苦難都是你該承受的，憑什麼啊？！

    悟的劇烈反應讓你不知所措，他的力氣大的嚇人，你不知道怎麼去回應這個問題，卻明白這時候比起千言萬語，你可以抱抱他，就像安慰傑時那樣。

    」在你提出這些問題前，我從未考慮過這些，我始終認為生活中總要有人做出一些犧牲，擁有了常人沒有的能力總要承擔的更多，我該謝謝悟，再一次讓我想起夜蛾老師說的愛人先愛己，我已經得到夠多了，多做貢獻是應當的。」

    悟的懷抱是溫暖的，帶著奶油和水果的甜，你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吸的起伏，被突然抱住，高你許多的五條悟低頭就可以看見埋入懷中的你，他猶豫著，小心的虛虛環住了你的背，真實的觸碰到才發現，你比想像中更加單薄，像無數次即便他小心保存也在逐漸泛黃破碎的信紙。

    「在過去我會告訴你我討厭咒術師的身份，現在，我卻很慶幸，因為這層身份，才能認識大家，才能守護想要的一切。」

    難怪大家都喜歡擁抱，在這裡即便是冰冷的你也可以沾染上溫度，熟悉親昵的氣息讓人安心。

    夏日的最後一場雨來的猝不及防，五條悟立刻脫下了外套罩在了你的身上，他開著無下限伸手替你擋著雨，眼前一片黑暗，他拉著你的手向前走，直到眼前再次亮起來，不遠處是加茂的祖宅。

    因為家族不和，你不能帶著悟回去，在確定五條家的車就在不遠處後你轉身準備離開。

    「我還是想問一句，現在，你還恨她嗎？哪怕這一切跟你想像中並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你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去，雨幕逐漸擴大，周遭的一切開始模糊，只剩五條悟的周圍乾乾淨淨，他的眼睛依舊藍的透亮，被你還回去的外套還搭在他的肩頭。

    「很難說恨不恨，我已經太久沒有見過她了，活在自己的浪漫世界裡究竟算不算正確？我也在懼怕答案，真的有一天如你所說，我所認定的是虛假的，大概我會瘋掉吧。」

    這樣啊……

    五條悟坐在回家的車上，他撐著腦袋看著窗外，夜色茫茫，淅淅瀝瀝的雨聲越來越大，一遍遍沖刷著這個世界，他最終選擇不告訴你關於那個女人的真相，有時候人的精神支柱是極其脆弱的，作為朋友他理應讓當事人知曉真相，可這一切對你太過於殘忍，或許什麼都不知道更好。

    這一天的經歷讓他難得產生了一絲疲憊感，撐著眼皮，突然收到了你的信息。

    「安全到家，記得報平安，開學見。」

    「開學見。」

    這個夏天不算熱，有好吃的酒釀圓子和夏油傑家裡的冰絲薄毯上包裹的皂角香，有淺藍色的連衣裙和可以挽成花的輕紗，有奶油味的毛豆喜久福，有五條悟外套上沾染的花香和雨水的涼。

    開學又會是新的篇章，開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