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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叢緣聽了,愕然看向葉正語,但是她也知道,感情的事無法插手,便不再說什麼。
葉正語的淚水紛紛跌落,她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捂住心臟,可是卻捂不住深入骨髓的痛楚。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了?」葉叢緣看到葉正語痛苦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葉正語閉上眼睛,「我心裡難過,想哭出來發泄發泄,你、你坐在旁邊陪陪我吧……」她原本想讓葉叢緣離開的,可是又擔心葉叢緣出去之後,她母親進來看到她在哭泣,又將之算在葉叢緣頭上。
「那你如果想說話,就跟我說……」葉叢緣重新坐下,不再說話,一直安靜著。
如果是過去,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去開解葉正語的,可是當她也傷心地哭過,她就明白了,最難過的時候,除了最想看到那個人,別的人帶來的都只是煩悶。
過了許久,葉正語一直哭不停,葉叢緣便耐心地坐在旁邊陪著她。
「愛情真讓人痛苦……」又過了很久,葉正語幽幽開口。
葉叢緣回過神來,腦海中閃過一個一個為愛情神傷的人,嚴永晴、鄭子願、蕭嵐……便點了點頭。
葉正語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擦去眼淚,目光定定地看著頂上雪白的天花板,「可是我又覺得,即使愛情讓人痛苦,曾經遇見過,也是很好很好的。」
葉叢緣聽到這裡,想起章道名,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笑意,點頭道,「是啊,是很好很好的。」好到總是找不到詞來形容那種幸福和甜蜜,好到在離別之後,靠著它才能度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
葉正語抬眸看見葉叢緣這個模樣,心中的痛楚再度席捲而來,小時曾經有過的嫉妒也死灰復燃。
為什麼,她總是能得到最好的東西?
冠絕天下的美貌,驚才絕艷的才華,相配相愛的戀人,為什麼她總是輕易得到?
「你這段日子在做什麼?」葉正語知道自己這種想法不對,便連忙轉移了話題。
她小時候不懂事,深深地嫉妒過被葉禮放在手心寵愛的葉叢緣。慢慢長大之後,她不知怎麼,便不再嫉妒了。重遇葉叢緣,看到她傾盡天下的美,看到她牽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少年,看見她把馮源的魂勾走了,她也不曾嫉妒。
現在,在明白自己永遠不能和深愛的人相守,她突然嫉妒了。
她不想,可是控制不住嫉妒的想法。
葉叢緣一怔,順口答道,「我在看書啊……」說完像是想起什麼,抱怨道,「烈日太猛了,有時我看書看得忘了下樓澆花,之前種出來的花差點死了。」
葉正語用手壓住心臟,忍不住又問,「你看書的時候,會想章道名嗎?」
「認真看書的時候就不想了,別的時候,無論做什麼事,總是會拐到他身上。」葉叢緣說到這裡,忍不住好笑。
葉正語目露懷念,忍不住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也是這樣,無論做什麼事,總會忍不住聯想到蘇長安身上。
她看了看葉叢緣,「如果章道名醒不過來,你怎麼辦?」
「她一定會醒過來的。」葉叢緣語氣十分肯定,臉上也帶上了堅定的神色。
葉正語看得呆了,過一會兒嘆道,「可是快五年了……」
「他會醒過來的。」葉叢緣不多辯駁,只是繼續重複自己心目中的堅信。
葉正語複雜地看著葉叢緣,室內燈光很白,膚白如玉的葉叢緣在燈光下,更是明亮得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
心中的不甘和嫉妒,忽然消失無蹤。
葉正語暗嘆一口氣,深深地看向自己這個讓女人也為之著迷的妹妹,心痛依舊,可是嘴角卻翹了起來。
她的臉蛋的確是得天獨厚的,可除此之外,成績是苦學得到的,愛情是爭取和堅守到的。她並非不勞而獲,她得到的許多,都是掙來的,甚至沒有利用臉蛋去走捷徑。
「嗯,我也相信章道名會醒來的。」葉正語點點頭,又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我想歇一會兒了,緣緣你出去吧。」
葉叢緣「嗯」了一聲站起來,頓了片刻,輕聲說道,「蘇阿姨恨我,她認為一切都是我慫恿的。我不會傷害她,可是她若再對我說什麼,我會放話恐嚇她。」
葉正語睜開眼睛,目光落在葉叢緣澄亮如水的美眸里,「請你不要說戳她傷口的話……」
她知道自己母親的確不對,可是畢竟是她的母親,她總是要護住她的。
葉叢緣點點頭,「你好好休息吧。」
離開病房的葉叢緣,被蘇正蘭帶到了空無一人的樓梯間。
「你說了什麼?你是故意讓正語哭的對不對?」蘇正蘭怨毒的盯著葉叢緣的臉蛋,「你怎麼跟你那個短命的媽一樣,又賤又毒?」
葉叢緣進去之後,她不放心,悄悄地站在門口偷聽。她們說了什麼她聽不到,可是聽到了女兒葉正語難過的哭聲。
她恨,恨得已經沒有心思給自己戴上假面具,如同過去一樣做出一派寬厚慈祥的樣子來了。
葉叢緣聽到這些話,心中怒極,很好,把她和這具身體的生母都罵了。她再也忍不住,憤然伸出手,掐住了蘇正蘭的脖子,
「過去忍耐你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是看在你曾經給我寄過多年衣服的份上。你送我進訓練營讓我幾乎喪命可我沒有嚷開來追究,是因為我媽對不起你。可是一切都到今天為止,從今天開始,你再對我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蘇正蘭震驚地看向葉叢緣,她沒有想到葉叢緣會突然爆發,頓時嚇傻了。
葉叢緣的手放在她脖子上,只是輕輕地掐著,並沒有用力,可她就是有一種感覺,一旦葉叢緣真用上力,她就會被掐死。
看著蘇正蘭這個樣子,葉叢緣想起病房裡的葉正語,有些不忍,便鬆開了手,口中則說道,
「你恨我,無非是上一代的恩怨,可是生在誰的肚子裡我並不能選擇,所以別將那些事扯到我身上來。如果你真要扯,我會奉陪到底,看誰狠得過誰。」
「另外,我最後說一次,我的資產足夠我揮霍,所以對葉家的財產沒有任何興趣,犯不著靠傷害你們來爭奪家產。請你以後好好記住了。」
葉叢緣說完話,轉身走了。
走廊里,韓時正等著,見葉叢緣走進來,連忙迎上來,「你可來了,我們去看五丫頭吧,她家裡的人剛走。」
葉叢緣點點頭,和韓時一起去看第五雅。
第五雅是輕傷,現在正在好轉,估計很快可以出院。可是她受到了驚嚇,心中又極度內疚,故看起來十分憔悴。
葉叢緣和韓時見了她,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安慰,安慰得她放鬆了些,漸漸有了睡意,這才離開。
兩人離開第五雅病房,又繞去林樂樂那裡。林樂樂父母都很擔心,一直在病房內守著。
葉叢緣和韓時被迎進去,發現林樂樂已經睡著了,只是眉頭緊緊地皺著,顯然睡得很不安穩。
葉叢緣和韓時小聲問了林樂樂的情況,知道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便放下心來安慰林樂樂父母。不過怕吵醒林樂樂,兩人也不敢多說,很快就離開了。
兩人回到清大,都沒什麼胃口吃飯,便隨便弄了點東西對付,吃完便心情鬱郁地分開。
當晚,李纖雲打了電話過來問,「蘇長安和葉正語很熟嗎?他約我明天去探望葉正語。」
「蘇長安救過我姐一次,應該是有交情的,你若有空,就陪著去一次吧。」葉叢緣一怔,很快回答。
「原來這樣,那我明天跟他去吧。你去嗎?」李纖雲並沒有懷疑。
葉叢緣道,「我就不去了,今天才去看過,而且明天有事要忙。」
「那好吧,我考慮買什麼過去好,先這樣了啊……」李纖雲很快掛了電話。
葉叢緣放下手機,心中好奇蘇長安為什麼會在明天去看葉正語,他不是今晚才偷偷去探望過麼?還是說,今晚蘇正蘭一直守著,他見不到葉正語?
到了次日晚上,葉叢緣打了電話找李纖雲問情況,李纖雲一五一十地說了。在她的口中,兩人半點曖|昧都沒有。
葉叢緣聽完,便想起葉正語說過要放手的話。
也許是彼此都想放手,想做回普通朋友了吧。
之後的日子,葉叢緣頻頻去醫院探望葉正語三人,見三人都恢復良好,心情便好了些。
經過這段日子的探望,葉叢緣發現蘇正蘭基本上不跟她說話了。每次見了面,她都只是點點頭打過招呼就罷,連表面功夫也不肯做。
她這樣,葉叢緣自然不會上趕著去說話,便也一般淡淡的。
而葉正語,她應該看出了什麼,可是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安心養傷。
很快到了國慶前夕,中國在渤海上進行了小型的軍演,把高超音速導彈亮了出來。
這武器一亮相,馬上成了國際頭條。尤其是在美國,幾乎是屠版式的報導和分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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