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偶遇他的少女 第9章 暗語

    接到海不眠的匯報後，上級白度迅速成立了調查小組，動用各方力量秘密展開調查。首要任務是搜尋張琴格和她的陰界助手丁松的靈魂，可惜毫無所獲。兇手的手段相當高明，沒有破壞任何物品，張琴格身邊的一切都相當自然，同時又幾乎完美地消除了痕跡，甚至連作案手法都無從推測。

    最有希望的線索，就是在張琴格家中的日記本上發現的一段晦澀難懂的文字：「大腦無比神奇，每一瞬都能閃現出無限種可能的思維意識。好在系統化的教育使我們的思維方式有了相似性，掌握了基本的交流規則。所以，你能聽懂我嗎？」

    這段文字沒有標明日期，也有可能是張琴格某天偶然發表的感慨。之所以引起調查人員注意，是因為這段文字寫在日記本中間的空白處，字跡潦草，甚至沒有遵循日記本的線行，表明書寫的時候相當匆忙。反觀日記本上其他的文字，大都字跡工整，如同印刷的一般。

    被委派調查張琴格家中情況的是兩位中年男性白度，劉浩和張雲傑。初次涉及調查工作的劉浩對此次調查興趣十足，而擁有豐富調查經驗的張雲傑卻滿臉愁雲。

    「難啊，這段文字很可能毫無意義。」張雲傑說道。他們已經在張琴格家中呆了一個多月，將每個角落都搜尋了一遍，如今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廁所的位置。更要命的是，這裡作為第一現場仍然被封鎖著，意味著他們不能使用水電，只能最低限度地使用這裡的物品，同時還得儘可能小心翼翼地潛伏，千萬不能讓外界發現這裡有人，否則很容易驚動當地警方。

    「不，我認為絕對有特殊意義！」劉浩並不認為這樣的調查工作是在受罪，相反，他很享受這種破解難題的感覺。與風塵一樣，這位中年大叔也是推理迷。對於這樣難得的實戰機會，他心中的亢奮遠勝於搜查工作帶來的枯燥感。

    「要是有意義的話，兇手早該抹除這段文字了。」張雲傑回道。

    劉浩摸了摸下巴，說：「不一定，可能兇手並沒有發現這段話，或者壓根沒意識到這段話的重要性，又或者，他相信我們破解不了這個謎。甚至還有一種可能，他自己破解不了，於是躲在暗處想看看我們如何破解難題。」

    此刻他倆正面對面癱坐在書房的沙發椅上，這番話讓他們二人都脊背一涼，感覺冥冥中真的有人在觀察他們。剛巧這裡的裝修格調很是古怪，牆面是追求原始的不規整石磚，天花板上吊著各式各樣的植物，一百多平米的房間內到處擺放著栩栩如生的野獸雕像，滴溜溜的眼珠就跟活物一樣，讓人頭皮發麻。不過這些雕像均已細細檢查過，並沒有任何異常。即便如此，還是難以想像張琴格生前如何能在這種鬼地方泰然處理工作。白度往往討厭過於逼真的雕像，因為外貌越接近活物的死物就越容易招惹鬼魂附體。張琴格顯然在背道而馳。

    張雲傑首先打破了寂靜：「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勁。」

    劉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警惕性的目光在屋內的雕塑上挨個掃過。

    「喏，那個動物頭蓋骨，我認為一定有什麼玄機。」劉浩指了指陳列架上的動物頭骨。雖然是一時興起的無意之言，但是聯想到日記本上那段話的陳述，他猛然意識到頭骨真的可能至關重要。靈感如同閃電划過，他不禁脫口而出：「大腦，大腦，盛放大腦的不就是頭骨嗎？快再檢查一下！」

    陳列架上的頭骨形狀尖長，沒有角，兩側有獠牙，看起來屬於狼或者狐狸一類。里外反覆仔細檢查過後，並無所獲。

    「什麼都沒有，或許應該去陰界看看？」

    陰界的一切物品（指人和動物以外）都是陽界的複製版，屬於陰界的物品不管怎麼變動，最終都會在陰陽井關閉或者離開陰界後，重新恢復成在陽界應有的狀態。這也是白度不能通過特殊手段發財的原因，即便在陰界得到了黃金之類，也無法帶到陽界去使用。不過利用陰界的自我恢復特性，可以重複做很多具有破壞性的實驗，這使得白度在科研方面人才濟濟。

    然而反過來，如果把陽界的東西帶去陰界，則會對陰界造成改變。比如，在陰界有七顆彈珠，你拿開其中一顆，在原先的位置放下陽界的石子，那麼彈珠的位置就會被石子取代，彈珠將消失。如果石子被挪開，原先的彈珠又會在陰陽井關閉後重新出現。

    這就是陰陽界的物品交互法則，即陽界的物品可以留在陰界，而陰界的物品無法帶往陽界。

    「你來看看，在陰界還是什麼都沒有......等等，你能聽懂我嗎？」張雲傑想起了那段話的最後一句。

    他滿懷期待地把耳朵貼在頭蓋骨上，然而沒有聲響。不過他的手指卻發現了蹊蹺，頭骨左側最大的那顆獠牙似乎是鬆動的。他又搖了搖獠牙，果然可以晃動。於是抓緊後一使勁，獠牙便被連根拔了出來，上面赫然開著一個海螺類型的口子。

    兩人相視一笑，四目里儘是難掩的激動。張雲傑貼耳上去，果然有清晰的聲響。這是一段在不停重複陳述的話語，優雅的女聲如涓涓細流緩緩流入耳中。

    「請二位到隔壁1807房間收屍。還有一件事，請邀請江蘇的陰陽井守護人來幫助你們，當然，千萬不能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指示。請一定要這麼做，我會一直看著你們。」

    「恕難從命，我絕不會坑害自己人。」我強壓著怒火。

    「那樣的話，你們都得永遠留在陰界，我既然能殺死隔壁這位白度，自然也能處理你們。而且，那位守護人只是個小女孩。」

    坦誠地說，我徹底動搖了，不幸死在隔壁的白度本是我叫來的幫手。四天前，我收到了一封恐嚇信，內容如下:四天後的晚上你會遭遇不幸，光憑它保護不了你，請找一位靠得住的幫手。

    我思前想後，與丁松商量了很久，為確保萬無一失，最終找來了我所認識的最優秀的白度。我將這件事告訴了他，萬般囑咐他注意安全，不料想還是害了這位朋友。

    再後來，我與海不眠二人碰面，他們帶著一位看起來毫無經驗的助手，這使我更加擔心他們的安全。由於那惡人的監視，我和丁松只好在言語中暗示了他們幾句，不知道能否被理解。

    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故作輕鬆真是件苦差事，希望大家都能安全。

    張琴格的陳述到此為止，接下來又在重複這一段話。

    「又是暗示，這小妮子的心思真夠細膩的！」對於這樣的信息，張雲傑哭笑不得。

    「對於守護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手冊，她暗示的應該是有關手冊的信息。」

    「看來我們得去會會那兩個小傢伙了，希望他們還活著。」

    「別那麼詛咒自己人，他們一定很安全，身為老頭子的徒弟，不至於那麼不堪！」

    「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是啊，名師出高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