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眠風的手很漂亮。
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露出肌膚的地方。
他不像殷墨陽那樣需要指揮千軍萬馬、需要馳騁疆場,所以他不用戴手套。
莫執看著他那勁節的纖長手指,心裡暗暗的想到:他的手或許是需要極端敏銳的觸覺,才不帶任何護具的。
一個殺手的手,或許沾染過很多血、讓人唾棄、讓人仇恨。
但莫執卻依然覺得他的手很漂亮,不關乎道德和對錯。
這雙漂亮的手取下了面具,借著天上的星光,莫執看到了一面乾淨的臉龐。
並不兇狠、也並不邪惡,只是一張乾乾淨淨的年輕男子的臉。
並沒有想像中的刀疤臉、或者缺了一隻眼睛、或者是個三白眼看起來就很陰毒的樣子。
這幅樣子看起來普普通通、似乎就是一個乾淨爽朗的年輕男子……甚至,還比普通人俊秀了那麼一點點。
「……什麼嘛……沒什麼特別的啊,幹嘛戴個面具裝神弄鬼?」莫執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可以了嗎?」夜眠風耐著性子問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有耐心。
或許僅僅是因為這小女人無意中說了一句話,勾起了他對逝去之人的懷念。
莫執撇了撇嘴,她是個很守信用的人。
她或許會多疑、會不相信別人,因為身為掮客利益至上,隨時有可能被出如上一世拿槍對著自己的夜白……
但是只要是她說定了的事情,就是說一不二的,否則誰還會跟她做生意?
她心下判斷了一下夜眠風對他的容忍度,不像是要加害她的樣子。
於是莫執抬腿上了馬車,大喇喇的往裡面一坐,說道:「可以了,反正我現在啥都沒有,只剩一條命,活一天賺一天,就算你真的要把我送到夜皇手上,我也認命了……不過你可要優待俘虜啊,別讓我餓誒?」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還沒說完,夜眠風就背對著她,拋了一個東西到她懷裡。
莫執打開油紙一看,是個冷硬的燒餅。
又是燒餅!
這年頭出遠門的必備之物就只有燒餅嗎?
她狠狠的咬了一口又干又硬的乾糧,不就是啃燒餅嗎?
本姑娘認命了!
她的動作惹得夜眠風有點想笑這丫頭到底還是涉世未深,自己取下面具給她看了又怎樣?
自己從來沒說過,面具下面的臉,就是自己真正的模樣吧?
而且看她咬燒餅的樣子,明明是一臉厭惡,卻又懂得有食物就要趕緊吃的道理。
真不知道該說她可笑還是可憐。
可憐?
夜眠風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這世上比她可憐的人多著呢,自己怎麼會覺得她可憐?
心思波動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立刻戴上面具,輕輕扯了一下韁繩,驅趕馬車往山外駛去。
這時候,在關外紮營準備迎接殷墨陽的清河長公主,收到消息說秦莫執被不明人士劫走,她愣了一下,怒道:「什麼人能從關內把人劫走?!」
「不知道,左相大人正在查……呃、那、那是」女官驚訝的看著遠處突然閃現的紅光。
清河長公主神色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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