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來越糟糕的天色,幾乎每個人都一會低頭看丹爐一會抬頭看天空,心跳響得好像錘子打鐵塊。
嘣嘣嘣
水和火是天生的不相容,如果到暴雨傾盆的時候還沒有完成煉製,這一爐丹藥就徹底廢掉了
鐵長老看了眼黑壓壓的天空,故意道:「快下雨了,你們可得加緊速度啊」話音剛落,台上就響起了炸爐的聲響,有人承受不住壓力,煉藥的火焰徹底失控,滾燙的原液亂滾出來,燙得周圍都是一片哇哇亂叫
但是就算被原液燙傷,煉藥師們也不敢亂動,因為他們的丹爐也正處於生死攸關的時候,不能因為一時的克制不住,失去這五十年一次的機會
「出局」
隨著裁判冷酷的宣布,著煉藥師總會服飾的衛兵上前,將那不幸炸爐的可憐人連同他的丹爐一起挪出比賽場。
氣氛更嚴肅了。
蘇芸緊張地看著丹爐,從爐孔中流出的氣味已經帶上狂暴,只要再等最多三分鐘,她就能完成暴雨溯理丸的煉製
可是,天意似乎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啪嗒
豆大的雨珠落下,打在丹爐上,留下拇指大的水漬
雨,已經開始下了,雖然只是星星的幾點
蘇芸下意識地看了下爐火,果然變暗了幾分
再看京承志和君度華,兩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端正姿態,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飄雨的事實。
但蘇芸知道,這份從容和淡定都是假的。
證據就是,君度華的太陽穴部分有青經暴起,而京承志握決在胸前的手正微微發抖
每個人都在暗中加快速度,要搶在暴雨正式壓下來前完成丹藥的煉製
蘇芸也深吸一口氣,手指變化無雙,讓已經開始露出頹靡跡象的火焰再度蓬勃燒起,同時不斷地往丹爐內投擲之前餘下的佐助藥物,這看起來像是病急亂投醫的手段,卻能真實有效的減少暴雨對丹藥品質的影響
但是這時,狂風也開始捲起
狂風讓爐火變得不聽指揮,它們一會仿佛脫韁的野馬一樣貪婪無比,似乎要吞噬整個丹爐,一會又畏縮畏腳,好像下一刻就會徹底熄滅
這讓本就急躁的煉藥師們都心亂如麻,他們無不使盡渾身解數想維持住最穩定的火焰狀態,蘇芸也不例外。
反而是之前有些緊張的京承志,露出了悠然的姿態。
「沒想到蘇小姐使用的火焰如此平常,」他優越感十足的說道,「用尋常火焰煉製尋常丹藥,自然不是問題。可惜今天……幸好我有隨身帶著從海底采來的水中火,哪怕暴雨再厲害,狂風再囂張,我的丹爐也不會熄滅。」
「需要外物才能完成的煉製,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君度華傲慢地說著,突然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捧淡紫色的火焰。
「掌獸火你」京承志失聲驚叫道。
君度華冷傲道:「別忘了,我可是君家年青一代里最可能超過君無藥的人而你不過是君無藥的弟子天資也很平常」
「所以你覺得我註定不如你?」京承志反問道。
君度華道:「至少目前為止我沒看出你哪裡比我強,反而是蘇小姐的一些不經意的舉動,讓我頗有意外之喜。」
「你」京承志磨了磨牙齒,自從蒼穹古墓中蘇芸自爆是君無藥的弟子後,他就再也不想聽人拿他和蘇芸比較
君度華不知道這些內情,但看他面色猙獰,難免趁火打劫,道:「其實我原本是很崇拜君無藥的,雖然他是家族的叛徒。直到我看到君無藥居然收你為徒,才明白他不過如此。」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配做君無藥的徒弟?」京承志這次是真的恨意都要溢出來了。
君度華道:「至少君無藥選你做徒弟,可見他很沒眼光。如果我是君無藥,怎麼也得選蘇小姐這樣又聰明又漂亮還有點小狡猾的人做徒弟啊」
「……算你狠」京承志惡罵一句,繼續暴雨溯理丸的煉製。
而蘇芸聽到君度華的話,嘴角一抹淡笑:「君公子,你剛剛不小心說出了真相。」
君度華聞言,回道:「蘇小姐,雖說我很討厭你,但平心而論,你很聰明也很漂亮,偶爾還有點小狡猾。確實是君無藥會喜歡的類型。」
蘇芸道:「別再說了,再說下去京承志怕是會氣得把丹爐都炸掉」
「炸掉才好,炸掉了我就少了個競爭對手了。」君度華不客氣地說道,蘇芸在蒼穹古墓的表現固然驚艷,但他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只把京承志當做對手。畢竟,再怎麼貶低和不屑,他也是君無藥的弟子,而君無藥卻是橫在君度華心中二十多年的坎
他一定要打敗京承志
……
烏雲越來越深,炸裂的丹爐也越來越多,短短兩分鐘,比賽場上就有超過十人被請了出去。
但是沒人有心情關注這些失敗者,他們認真專注地看著自己的丹爐,防備暴雨的同時也準備迎接丹藥成形的瞬間
鏘
君度華的丹爐第一個有了動靜
方才還忙於鬥嘴的他急忙全神貫注,打開爐蓋,注視著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暴雨溯理丸
蘇芸沒有分心看他,因為她的丹爐也在這時有了動靜
鏘鏘鏘
繼而連三的動靜震得整個比賽場都興奮起來,觀眾席上更是人人握緊拳頭暗暗祈禱,他們無不屏息凝神,生怕說話聲影響煉藥師們的表現
上空的烏雲越來越嚴肅,也越來越瘋狂。豆大的雨點好像漁網一樣鬆散的落下,打在丹爐上,打在煉藥師身上,又迅速被高溫蒸發成水汽。
所有的人都無暇分心,他們的眼睛直盯著丹爐內那即將成形的金紫色丹藥
君度華的動作最為悠閒,他畢竟是君家全力培養的精英,經歷過無數次的考驗,今天的場面雖然讓他緊張,卻不止於失了分寸。
京承志的動作則顯得有些混亂了,他到底是被君度華的話影響到,臉色臭得能下雨,手背也青筋直爆。
但是被最多人關注的還是蘇芸,不論是裁判還是已經失去比賽資格的煉藥師,無不專注地看著她。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靠劍走偏鋒才勉強通過第一輪、又純屬僥倖奪得第二輪第一名的女人到底有多少真本事
或者說,會鬧出多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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