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豆豆冷峻的面色,蘇芸道:「我贊同你的決定,姑息惡人就是對善人的最大傷害!」
「謝謝你的支持!」豆豆輕聲說道,突然躍身跳入海中,銀白色的海豚流線在湛藍的海水裡留下華美的弧線。
蘇芸沒有問豆豆為什麼跳下水,因為她也看到距離大船約莫三百米處,一群受傷的鮫人若隱若現。
鮫人族看到水晶海豚游過來,驚慌失措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安定。豆豆游到他們旁邊,與她們一番語言交流後。他們臉上的恐懼漸漸褪去,看向大船的眼神也多了許多和善。
半個小時後,豆豆回到船上,對蘇芸道:「往前三十海里就是鮫人族現在的居住地,因為不幸捲入海底大混戰,鮫人皇族基本隕落,他們這些鮫人是公主的帶領下歷經千難萬險才找到了這處暫時的棲息地。可惜他們的公主卻因為連番戰鬥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
「公主?該不會是——綰綰?!」幾隻魔獸異口同聲地說道。
豆豆認真想了一下,道:「似乎就是這個名字,怎麼,你們和她認識?」
蘇芸沒有說話,只是眼前再度浮現綰綰愛嬌的可愛小模樣。
一別數年,總是用尾巴纏著她撒嬌的鮫人小公主也成長得能夠獨當一面,擔負起一族的興亡。但是現在海底形勢如此混亂,她又沒有親人可以依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如果主人和她認識的話,我們不妨路過拜訪一下?」豆豆建議道。
蘇芸搖了搖頭:「不必了,她是鮫人族的公主,未來的女皇,必須擔負一族的興亡。而我能力有限,無法長留助她庇護鮫人族。所以……還是不見面比較好。」
話雖然說得冷血,蘇芸卻轉身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上百瓶高階丹藥,連同自己這些年積累的一些天材地寶,全部裝進一個小戒指里,遞給豆豆:「把這個戒指給鮫人族送去,裡面的東西或許能幫上她一些。」
豆豆看著她滿腹擔憂又要強撐冷酷,也是感慨道:「主人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把假面組織連根拔起,讓森藍之海恢復過去的繁榮!」
「對,一定會驅逐黑暗,恢復青天白日的!」白夜和滾滾附和地說道。
蘇芸欣慰地點了點頭,眼看豆豆將裝滿丹藥的戒指交給鮫人族,並目送鮫人們消失在海水深處,這才轉過身下令開船!
……
近三百人的隊伍棄船登岸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沿海居住的百姓哪裡見過這樣華麗的大船,還沒等船上放下甲板,漁民們就已經好像狂風過境一般嚇得關上門躲在窗戶後面捂著孩子的嘴巴大氣都不喘。
紫園綏看到這情景,正要命人將村長提來問話,蘇芸道:「不要打擾這裡的百姓,我們連夜穿過山村,找一處空地宿營。」
「是!」紫園綏得令,命所有的人都收斂武器放輕腳步,快速穿過山村。
於是蘇芸再次見識到了不死軍團的訓練有素。
接近三百人的隊伍列著整齊的隊伍走過剛下過雨的村子,居然連泥水都沒有濺起多少,馬匹一律蹄子上裹濕布眼睛蒙黑布,一路走過一聲不吭,仿佛幽靈軍團。
而自己身邊的幾隻契約獸,一路上左搖右擺晃晃悠悠好像春遊的鴨子,把無組織無紀律六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到達目的地時,紫園綏只一個揮手,兩百餘名精英立刻開始井然有序的忙碌,等白夜、球球和滾滾連滾帶爬地抵達營地時,他們已經搭好營地、做好防禦,大鍋里也都冒出了熱氣。
看著左邊的鋼鐵紀律和右邊的春遊鴨子,蘇芸忍不住道:「怎麼辦?我突然感覺好丟臉!」
紫園綏笑道:「軍隊是由自由的個體組成的,必須用鐵的紀律維持。但是殿下,您和您的召喚獸簽訂過生死契約,生死與共,即使沒有任何紀律約束,他們也會為你盡忠直到最後一刻。」
「但是,看到大家都這麼……我總覺得自己不能坐享其成……」蘇芸道。
紫園綏道:「您是我們獻出忠誠的對象,您的安全和舒適就是我們的最高目的。」
蘇芸看她如此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此時天色已暗,一行人草草用過晚膳,就各自回帳篷歇息了。
……
第二天早上,蘇芸醒來,發現大半營地都已經收拾妥當,紫園綏以下兩百餘人整裝待發。
「為什麼不叫醒我?」蘇芸揉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紫園綏道:「殿下,我們只是依照慣例早起,並不趕時間。如果殿下覺得困,可以再睡一會。」
「不用了,你們都已經整理好營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睡覺……」
蘇芸堅持地說著,擦了一把涼水以後,頓覺全身激靈,睡意全無。
紫園綏看她貴為羅家嫡女和皇后,沒有半點倨傲,心中的敬佩也更多了幾分。
但是轉念一想,她又忍不住地提醒道:「但是殿下,您不覺得日常表現得太過平易近人,會讓人覺得您沒有威嚴,是個軟弱好欺的人?」雖說如今夜家獨霸天下,但煌羅國內權力紛爭始終不斷,蘇芸貴為皇后,可不能因為太過隨和以至於被人輕看了!
蘇芸聞言,微微一笑:「對人隨和只是我的習慣,因為我相信尊重是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之一。至於那些以為我軟弱就想要欺壓我的人,如今屍骨都已經化成了灰。」
「屬下明白了!」紫園綏點頭道,「一張一弛,王者之道。」
「不,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用酷刑和傲慢換來的只能是畏懼和怨恨。當然,那些冥頑不靈的傢伙,也只能用酷刑招待!」蘇芸冷冽地說道,這些年的經歷教會她一點,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以德報怨只能換到以怨報德,助長了惡人的氣焰,讓更多的好人受害!
「是!」紫園綏認真說道,蘇芸的這番話讓紫園綏的最後一點輕視之心也沒有了。
陛下沒有說錯,她確實是天底下唯一配得上他的女人,世間同時具有美貌和智慧的女人很多,但是能和他並肩站在最高處看風景的人卻只能是她!
蘇芸看她理解了自己,也是微笑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紫園綏看了下地圖,道:「殿下,順利的話我們會在天黑前經過昭國國境線,據說此地盜賊橫行,您——」
「不要緊,」蘇芸自信一笑,道,「我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崇嶺山區獨自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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