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得趕緊抱住大樹!
想到這裡,許淑妃眼神也亮了,她對蘇芸道:「聽說夢小姐早有了意中人?」
「許淑妃果然耳聰目明。」這是默認的意思。
許淑妃道:「妾身在陛下身邊好歹也是能說得上話的,難免比別人知道得多一點。」
「那你莫非——」蘇芸笑盈盈地看著她,她很想知道許淑妃的葫蘆里又在買什麼藥。
許淑妃道:「沒有任何痴心妄想,只是覺著會被夢小姐喜歡上的人,一定也是人中龍鳳。」
「他確實是人中龍鳳,男人中的男人。」蘇芸微笑地說著,眼中自然流出沉湎愛情的嬌羞。
許淑妃看到這一幕,確定自己的推斷沒有出錯,道:「夢小姐,身毒和煌羅乃是世仇,您的這份感情恐怕會比較崎嶇……但是……」
「沒問題,崎嶇而已,又不是不能走通。」蘇芸隨口說道,為了得到真心想要的東西,再崎嶇的路她也敢走!
許淑妃看情深如此,不免半是真心半是虛偽地說道:「夢小姐,我能不能請你為我的孩子做一個祈福。您是夢氏血統,你的祝福能夠讓我的孩子一生一世都受到天上的庇護。」
「我?能夠庇護?」蘇芸有些驚訝。
許淑妃道:「身毒國的每個人都相信,夢氏家族是天上來的,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能夠牽動天上。」
「許淑妃也相信這些?」
「寧可信其有,」她轉過身,抱住孩子,遞到蘇芸懷中,「畢竟,做母親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都平平安安呢?」
「抱歉,我不知道怎麼做祈福。」蘇芸不好意思地說道,她不喜歡夢家故作神秘地風格,他們太虛偽了,以至於她甚至會感覺可笑。
許淑妃其實也不指望她會給自己的孩子做祈福,方才的話不過是一場試探。
現在試探結果已經出來,她自然也不會勉強,抱著小皇子和蘇芸一番寒暄後,就和兒子一起離開了。
慶幸的是,姬守禮雖然飛揚跋扈,卻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看母親突然態度大變,曉得其中必定有蹊蹺。
所以許淑妃和蘇芸談笑風生的時候,他居然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看著他們母子遠去,蘇芸道:「姬守禮沒有太大的本事,但是許淑妃卻是個能人。」
「許淑妃當然是能人,否則一個快四十的女人怎麼還有本事纏住陛下,生下雙胞胎?」
蘇芸轉過頭,看到了皇后。
皇后和許淑妃的年紀相差不過三歲,但是看起來卻好像差了五歲甚至十歲。
「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很酸,畢竟是不得寵啊!」皇后自嘲地說著,走到蘇芸身邊,「但是就算再不得喜歡,我也是皇后,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
「我知道。」蘇芸平靜地說道,「皇后終歸是皇后,除非發生天崩的大事,否則你的地位、太子的地位,都是不會動搖的。」
「是啊,我雖然不得寵,卻幸運的有個好兒子。」皇后含笑道,「皇兒他很爭氣,皇上雖然不愛我,卻喜歡這個兒子!」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蘇芸敷衍道,「不過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不明白,希望皇后殿下能夠如實回答。」
「你想知道什麼?」皇后微笑道,她身處高位,擅長權術,微笑的時候雖然虛偽,但卻每一根皺紋都透出真誠的味道。
蘇芸道:「我想知道皇后為什麼嫁給陛下!」
「這——?!」皇后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蘇芸補充道:「這幾日查看卷宗,發現皇后本是神王的未婚妻,為何會……」
夢家是身毒第一等的家族,若不是發生了巨大的變故,預定給夢家的女人是絕不會下嫁姬家。
所以,這其中必定是——
皇后的臉色有些陰暗了:「……我……我……你一定要我說出原因嗎?」
「如果有難言之隱,自然可以不用說。但是太子……」蘇芸意味深長地說道,方才她刻意和許淑妃交好,目的其實是為了讓皇后聽到風聲,生出警惕和戒備之心!
果然,聽到「太子」兩個字,皇后的臉色掛不住了。
「我有非嫁不可的理由,但是……我想……我還需要好好想一下!我……」
蘇芸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其實也不是非聽不可。只是若能將當年的事情全部理清理順,和神王狴下談判的時候,也能更多一些籌碼!畢竟——」
「……如果你坐上位置,會兌現諾言嗎?」皇后反問道。
蘇芸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既然承諾了,自然就會做到!」
皇后聞言,長舒一口氣,道:「好,你具體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多謝!」蘇芸道,尋了個亭台,一行人坐下。
……
樓閣三面環水,只一條九曲橋與外界相連,是最好不過的談秘密的地方。
蘇芸與皇后面對面坐著,微笑自若。
「首先,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嫁給陛下?原本你可是——」
皇后的臉上泛起一陣不自在:「女人會嫁給她根本不喜歡的男人,當然是因為家族和……我那時已經懷孕,有了太子。」
「……你是說?」蘇芸有些驚訝,她原以為皇后會告訴她一通家族紛爭的內幕,卻不知開口就如此直接乾脆!
皇后見她滿臉都是難以置信,自嘲道:「姬旦可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他看中了娶我的好處,又怕得罪夢氏,只能做出這先斬後奏的事情。千杯不醉的海量,居然一杯酒就喝醉,然後繞過重重庭院『誤』闖暖閣,酒後亂性,不得已背起責任娶我!」
「……這也太……殿下您真是……」蘇芸同情地說道。
皇后道:「其實,自從夢天機被家族放逐以後,我的父母便也不希望我繼續和夢天機的婚約,他們要我嫁給別人,換得更明朗的前途。而陛下也需要一個家世相當的女人匹配他。他們一拍即合,唯獨我成了犧牲品。至於夢天機,他那時已經失蹤一年多,自然不可能反對!」
「……可他卻主持了你的婚禮。」蘇芸低聲道。
皇后笑道:「他沒愛過我,怎麼可能介意為我主持婚禮?看到我嫁了姬旦,他說不準還覺得鬆了口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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