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柳談完凌霄閣和夢天香的事情後,已經華燈初上。
蘇芸本想和龍澤討論一下孟家人來到三殺城後的具體安置以及詳細的培養計劃,卻見百里夫人風姿卓越地走來。
「百里夫人,你眉目含笑,款款而來,可是遇上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百里夫人莞爾道:「一直都不鬆口的老狗終於答應和我們簽訂合作協議了。」
「真的?那確實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蘇芸微笑道,「不過以我對百里夫人的了解,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你——」
「你猜對了,」百里夫人直言不諱道,「我找你卻是另外有事情要談。」
「什麼事情?」蘇芸反問道。
百里夫人看了眼天色,道:「夢無漪的事情。」
蘇芸的心驟然漏了半個節拍。
「你也知道夢無漪的事?不對,是你對夢無漪的事情知道多少?」
百里夫人笑而不答。
她緩步走進蘇芸的房間,沿桌坐下,風韻的面容流轉著陌生的波光。
「主上是個喜怒無常的存在,」她突然道,「我雖然跟隨他二十多年,為他鞍前馬後做了無數的事情,對他的了解也僅限於一團黑氣。」
蘇芸沒有說話,她安靜地坐在百里夫人對面。
「所以有時候我也會想,主上究竟是真實的存在,還是一群利益團體捏出來的虛假形象?」百里夫人自嘲地說道,「不過我見過風神,他曾經被女人出賣過,所以對女人也特別的狠特別的無情。每次和他面對面接觸,我都會嚇出一聲冷汗,他不喜歡女人,完全不信任女人。」
「除了風神、水神和金神,組織里還有其他半神級的強者嗎?」蘇芸問道。
「應該還有吧,」百里夫人不確定地說道,「至少主上就是個超越半神級別的強者,如果他是個真實的存在的話!」
「你還沒告訴我,百里的生母究竟是誰呢。」蘇芸冷不防地問道,「我不相信他是普通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他的天資和血脈都……」
夜君燃說過,百里的天賦非常特別,擁有比他的虛無體質還更加稀罕的返祖天賦——他的細胞活力是普通人的十倍甚至百倍,只要不是當場斃命的傷口,都不會危及生命,更不要說讓他留下傷疤。
這是一種接近不死之身的特別遺傳,據說就是虛族萬年的歷史上也沒有誕生過十個人!
「你又猜對了,他的母親確實來歷很不簡單。」百里夫人苦澀道,「她是風神送來的女人,是個啞女,腦子也有些問題,雖然面孔長得漂亮,性格好像人偶娃娃一樣無辜。我那時也是天真,以為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必定沒有任何威脅。誰想到夜烯他偏就對這個無害又無辜的女人起了興趣!」
「……然後你搶走了孩子?」蘇芸追問道。
「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已經是我的極限,難道我還要養著他們母子嗎?」百里夫人冷笑道,「我自己的孩子沒了,已經夠痛苦的了!」
「那……女人呢?」
「你說呢?」百里夫人回敬道,「雖然是個啞女,但也得小心走漏風聲啊!」
「所以你殺了她?」蘇芸握了下拳頭。
「只是必要的保密措施罷了。」百里夫人毫不介意地說道,「可惜我算了那麼多卻還是沒能算過天命,我怎麼都沒想到風神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算計著百里,我……我做夢都想不到,百里……他會……我……」
「那你又做了些什麼?」蘇芸反問道,「我能理解你心中的怨恨但也不覺得你曾經無辜,唯一可憐的是百里,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被迫擔起最壞的命運。」
「是啊,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唯一的錯誤或許就是不該出生吧。」百里夫人軟軟地說道,「夢無漪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風神曾經無意中透露過,說主上制定了一個風箏計劃。」
「風箏計劃?」
蘇芸豎起了耳朵。
「對,風箏計劃。」百里夫人一邊分茶一邊道,「把人好像風箏一樣放出去,讓他隨著自己的心意到處亂動。這是個連制定計劃的人也不知道結局會朝向哪個方向的計劃,但卻是主上這樣的人會喜歡的計劃。」
「你這意思是——大哥就是他們放出的那個風箏?」
「我說過,主上——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話,必定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一個喜怒無常的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不能用常人的邏輯去衡量。」
「那你跟我說這麼多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一些連你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空泛猜測。」
百里夫人笑出了聲:「是啊,都是些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對還是錯的空泛推測,可是你不覺得很好玩嗎?無數個空洞的猜測,最終結成了一個誰都無法拒絕的結局。真是想想都會讓人激動的事情!」
她笑得很絢爛,皓齒縫隙卻露出了血。
「你中毒了?」蘇芸敏銳地問道。
百里夫人咳嗽了一聲,道:「沒有,只是前幾日受了風寒,有些咳嗽罷了!」
「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蘇芸皺眉道,百里夫人給她感覺就像個洋蔥,不知道包了多少層,也不知道最裡面又包了些什麼!
「沒多少了,」百里夫人敷衍地說道,「龍澤讓我告訴你一聲,宮三來了,就在外面。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見你。」
「宮三?他又想做什麼?」
蘇芸挑了挑眉,每次和宮三見面都不會有好事發生,這個傢伙以損人不利己為人生格言,哪怕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也能照坑不誤!
「不知道,不過看他的神色,應該也沒有好事。」百里夫人笑道,「不想見他的話,可以讓龍澤幫忙回絕,他最擅長處理這種事情了。」
「……」
蘇芸想了一下,道:「算了,還是見一見吧,原本我也有事情要和他談談!」
百里夫人將蘇芸上下打量一番,道:「那我先去前面通知一下,你可以慢慢換身衣服,順便思考一下見面的時候如何更有效的討價還價。」
「討價還價的工作有我幫忙算計著,不勞煩夫人多費心。」夜君燃笑裡藏刀地說著,從屏風後走出。
一身玄衣的男人禮貌有加地指了下門口,道:「讓人久等可不是三殺城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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