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他一貫溫潤蒼白的臉上染了幾分憂慮,道:「兒臣雖不懂內之事,可只覺得皇嫂言之有理。況且皇嫂為了內宅瑣事本就操勞,有些不足之處也屬正常,請母后見諒才是。」
閻岑軒雖身子不好,沒有競爭儲君的資格,可寶榮帝對他一向疼惜,林皇后自然不會為此惹寶榮帝不快。
只是,她眉頭還是忍不住輕輕蹙起。
閻岑軒在陌上花那件事發生之前曾兩情相悅的事情眾人皆知,只是眼下若還不避嫌,豈非惹人非議?
莫說林皇后,便是閻北城面色也不禁沉下幾分。
一向在眾人面前少言的閻墨厲見狀,罕見的張了口,說出的話卻是分外誅心。
「十三皇弟如何還能對五弟妹如此關切?」
短短一句話,瞬間引得在場人的目光變了又變,連空氣之中的氛圍也變得微妙起來。
陌上花還未來得及為自己辯解,閻北城已然黑著臉轉過頭去,滿眼的怒色,「十三皇弟仗義執言,盡了叔嫂之間應盡的情分,何錯之有?倒是二皇兄,好歹是本王的親皇兄,如何能見自己的弟妹受了誤解而不顧?」
向來不會反駁旁人的閻岑軒也冷了面色,「請二皇兄慎言。」
閻岑軒尚且在意料之中,只是,閻北城的出言維護卻是令閻墨厲看不透的,面上不禁泄了幾分詫異。
以他心中所想,閻墨厲既然為了營造一個紈絝廢柴的形象,已經隱忍至此。先前對陌上花又一向冷淡。
以至於在禹州之時的樣子,他也只當作是做戲而已。
可近日,他竟為了陌上花頻頻露出馬腳,倒真是奇了。
心中再是如何翻湧,面上也是一瞬的事情。
不過片刻閻墨厲便調整好了心情,正色道:「皇弟這話豈非是冤枉了我,我不過驚奇十三皇弟的表現言語而已。」
閻岑軒抿緊了*沒有開口,眸內一陣複雜。
其實,便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快做出反應。或許是前幾日見了一面,心結終究是解開了,還是無法真正對她視而不見。
閻北城輕哼一聲,上前在陌上花身邊跪下,緊緊握住她柔軟細嫩的素手,「母后,我的行徑禹州城內外無人不知,此事與王妃沒有分毫關係。」
「反倒是因王妃的到來,才將內宅收拾的井井有條,我心中高興還來不及。」
莫說在禹州,便是剛剛回來不久的皇城,他在外也是一個常宿在煙花柳巷,四處廝混的浪蕩子模樣。
林皇后自然不能裝作不知,便只得輕嘆一聲,滿臉悵然,「如此,便罷了,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一同行禮起身。
起身之際,閻岑軒眸光不由自主的略過陌上花清冷的面容。
陌上花沒有看他,反倒是閻北城,牽著陌上花的手至始至終都未鬆開,見他望過來只握的更緊。
閻岑軒眸內划過幾分苦澀,垂眸道:「兒臣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林皇后略一頷首,目送著閻岑軒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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