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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陌上花見閻北城進來,不禁隨口問道。
閻北城點了點頭,口中的話不甚正經,「本王怕此事對你打擊過大,一時想不開,這便來看看。」
畢竟他才是他們的正經主子,發生事情,第一個通知他也是無可厚非。
「只是多了點麻煩,還不至此。」陌上花抬眸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
閻北城勾唇笑了起來,面上不見絲毫憂慮之色,仿若此事與他無半分關係一般,「如此,本王倒也放心了。只是,你下一步打算如何走?」
陌上花沉默下來,斂下眼眸,長睫如蒲扇般遮住她的眸色,在眼瞼處投下一層淡淡陰影。
閻北城唇角弧度微滯,指尖動了動,心中竟莫名生出幾分想要去摸一摸的衝動。
指尖方才一動,他就忙將手指收攏成拳,重新笑起來,仿佛刻意掩飾一般,「如何,可有想到?」
陌上花沒有回答,兀自又思索了半晌,才重新抬起頭來,「人既是關在我們這裡的,那麼,只要我們將消息封鎖死了,又有誰會知曉。」
閻北城自然是想到這一層的,卻是故作不解,「可之後的指認若是劉員外不能出來,又該如何是好?」
「此事倒也簡單。」陌上花面色平靜,一副胸有成竹之色,「真的沒有,自然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她雖未明說,但閻北城觀她神色,便也悟了過來,不禁笑了起來,「王妃果真是本王一般的聰慧,不愧為本王的王妃。」
陌上花眸光似笑非笑的在閻北城身上掃了一圈,沒頭沒尾的拋下一句話,「若真論聰慧,我怕是無論如何都不及你。」
此話一出,閻北城心中頓時一震。
陌上花看他的眼神又極具穿透力,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看穿般。
那一瞬間,閻北城幾乎以為,陌上花是識破他的身份了。
然,雖是如此,他幽深的瞳仁之中仍是一汪不見底的幽遠之色,陌上花便是盯了許久,也未能從中看出分毫。
良久,終事陌上花敗下陣來。
她移開目光,語氣恢復往日的淡然平靜,「昨日我同你商議的事情,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本王的手腳,自然是極為麻利的。說起來,我可是早早就準備好了。」閻北城癱坐在陌上花身側,眼角眉梢帶著習慣性的飛揚神采。
陌上花點了點頭,紅潤飽滿的唇瓣緩緩吐字,「好,接下來,便是收尾了。」
入夜
姜武方才用過晚膳,還未來得及休息,小廝便匆匆進來稟告,「啟稟大人,禹王妃那邊來人了。」
如此晚了,現在來人,莫不是……
姜武心中狠狠一跳,下意識便雙手緊緊握拳,「可知道發生何事了?」
小廝茫然搖了搖頭,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將人請進來吧。」姜武見狀,便沒在多問。
小廝應下,不多時,便帶著秦雅走了進來。
秦雅並非一個人趕來,身後還跟著數十個侍衛,個個氣息沉穩,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秦雅周身卻不見半分戾氣,恭謹的朝著姜武福身行禮,「參見郡守大人。」
「免禮。」姜武揮了揮手,待秦雅起身後,方才問道:「天色已晚,倒是不知你家王妃如此深夜叫你過來,所為何事?」
「王妃只說,讓奴婢請您到府外的承歡閣一具,旁的並非多說,具體是何事,請恕奴婢也實在不知。」秦雅眼觀鼻,鼻觀心,不卑不亢的回答。
這小丫頭如此牙尖嘴利,上次沒除掉她還真是個禍害。
姜武心中暗罵一聲,面上卻是笑了起來,抬步走去秦雅面前,將一個裝得鼓囊囊的錢袋塞到秦雅面前,「秦姑娘,我看你頭上這簪子樣式似乎有些舊了,這些你便拿去採買些時新的首飾吧,姑娘家家,總要打扮的體面些。」
秦雅心中冷笑不已,直接退後一步,避開姜武的手,「奴婢命賤,戴不得那樣的好東西,還請大人速速跟奴婢走吧,耽誤了時
辰,奴婢吃罪不起。」
態度如此強硬,定有蓄謀。
姜武眸內划過一抹暗色,眸光不動聲色的在秦雅身後的數十個侍衛身上掃了一圈,心中不停的思量考慮著此去的利弊。
「大人,可思量好了?時間可是不等人的。」秦雅清脆甜潤的嗓音如催命符般響起,反而讓姜武心中下了決定。
他抬起頭來,朝秦雅笑了起來,面上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諂媚之態,「本官方才不過是想到了些事情,這才耽誤了,實在不好意思,姑娘,咱們現在就走吧。」
被如此恭維,秦雅卻仍是不驕不躁,朝旁邊邁了一步,讓出路來,「大人請。」
姜武未曾即刻上前,而是回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身後的一個管事,眸中划過幾分意味不明之色。
管事也迅速反應過來,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姜武這才放心轉過頭去,轉身極為配合的走上前去,神情如常,仿佛並不知面前擺的是個鴻門宴般。
秦雅雖微垂眼瞼,但她一直悄悄觀察著姜武,因此,將人的小動作她也全部收入眼中,卻只做沒看到一般,跟在後面抬步走去,數十個侍衛也變後隊為前隊,跟在他們身後。
姜武開始都很安分,一路上我未曾多問什麼,可當行至半途一空蕩無人的巷子時,他突然頓住了腳步。
秦雅見狀,也隨之停下了下來,「大人,為何停下。」
「只是想最後再問姑娘一遍罷了。」姜武嘴角詭譎的勾起,眸內神色於黑夜中更顯詭異莫測。
話音剛落,原本寂靜漆黑的巷子前後突然響起了陣陣紛亂的腳步聲,不多時,便見前後都已被兩隊兵將死死堵住,他們手中所舉的火把,將小巷內照的燈火通明,明明是如暖陽般的亮光,卻讓人心中無端發寒。
秦雅心中雖早有準備,此時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忙狠狠在自己手背處嫩肉掐了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大人這是何意?」秦雅面色僵冷的凝著錢臨,略顯艱難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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