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氣。
桌面的宣紙上,赫然是幾個歪七扭八的大字。
那是某隻兔子用兔爪沾了墨水寫出來的字。
楚念汐瞄了眼爪子上滿是墨水的傢伙,眉心跳了跳。
「你生什麼氣?」
某隻兔子狠瞪了她一眼,分明是很憤怒,很生氣的表情,可因為長相實在太萌軟,實在沒有什麼威懾力。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如今這副鬼模樣確實表達不出自己的憤怒,於是某隻兔子張嘴咬住了宣紙的一角,拖到楚念汐面前後,又將一隻爪子重重往墨硯里一拍,重新沾上墨汁,隨即又快速地寫出了四個大字——
非、常、生、氣!
看著宣紙上四個大字里還加上「、」和「!」,以表達自己的情緒。
楚念汐黑線撫額。
對於現在他們倆無法溝通這種情況,她表示連吐槽都無力了。
「那你想怎麼樣?」
楚念汐看了眼因為沾染了墨汁,更是黑得像炭一樣的某隻兔子,最終還是決定稍稍放軟態度。
想到他堂堂天域帝尊,竟因她而屈居於這樣一個連話都沒辦法說的軀殼裡,也是真心憋屈。
其實她心中又怎會不明白他究竟在氣什麼?
他氣她為救雲墨不僅肌膚相親,還耗盡靈力;他氣她為誘敵入局,甚至不惜以身涉險……所以先前他確定了窺探的氣息離去之後,就當著雲墨、師父等人的面,直接憤怒地咬上了自己的唇。
還真是不怕死。
就他如今這副模樣,還不夠她師父一根手指頭碾的。
「說吧,你想怎麼樣?」
楚念汐見某隻兔子明顯還在發呆,不禁輕嘆了口氣,伸手出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腦袋。
其實某隻兔子覺得自己被問住了。
他想怎麼樣呢?
他也不知道。
他現在有話無處說,有氣無處使,他覺得自己都要給憋死了。
現在他這種情況,他就算真的想趁機讓楚念汐對自己做些什麼,也做不出來。
某隻兔子開始煩燥了。
他受夠了這具軀殼。
敏銳地察覺到某人的煩燥,楚念汐又拍了拍那毛茸茸的腦袋,結果,掌心卻傳來了一片濕意。
抬手一看,她無語地看了眼自己滿手的墨汁,又看了看還在生悶氣的某隻兔子,於是另一手朝虛空裡一揮。
頓時,一個盛滿了明心玉露液的小木盆就出現在了桌面上。
「你就不覺得難受嗎?」
楚念汐直接把某隻兔子給丟了進去。
「嘭!」
入水的那一剎那,某隻兔子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想爬出來,可一隻爪子才剛攀上木盆邊緣,就被楚念汐一隻手給壓住了。
「剛好,用這明心玉露液滋養一下你的元神。」
然後,楚念汐就直接掰開了某隻攀在木盆邊緣的爪子,強行給按進了盆里。
當那隻柔軟溫暖的手輕撫上周身的毛髮時,某隻兔子渾身都僵硬了。
他感覺全身都像被火焰給點燃了,燒得他連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他不由想起,上次在神晶之泉時,她也曾這樣為他洗過身子,只是那個時候他還是狐身。
軒轅煜連吐血的心都有了。
為什麼每次他應該享受的時候,都不是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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