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卿跟在相思的身後離開了房間。
不過也並沒有離開太遠,只是穿過了一個庭院,進了庭院另一側的一個房間而已。
房門一關,相思也沒急於開口。
反而是坐在了圓桌旁的椅子上,一邊悠哉的喝著茶,一邊認真的打量著司徒君卿。
這種場合,司徒君卿自然不會過去坐下,只是稍稍向圓桌的方向走了兩步。
然後就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和相思對視著。
同時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相思。
喬以念心急,心思也淺,有許多東西自然是看不出來。
可不代表著他也看不出。
相思眼中的神情就算再淡漠,再憤怒,可看著喬以念時那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關心和思念是根本就無法掩飾的。
也正是因為這份母愛,相思在他的心裡才算坐穩了喬以念的生母的位置。
那該有的尊重,該遵守的禮節,他自然不會少。
直到手中的一杯茶喝完,相思才放下了茶杯,意味深長的開了口。
「司徒君卿,是吧?」
「是的。」
「想娶我女兒是吧?」
「已經娶了,而且不止一次。」
「呵呵,你是指那所謂的冥婚?還是念念難產致死的那一世,那所謂的拜堂成親?」
「都是,也都不是。那些不過是表面上的儀式而已,真正的迎娶和肯定,是來自小念的內心。」
相思嗤笑了一聲,仿佛司徒君卿剛剛說的就是一個笑話。
「內心?你何時真正深入過念念的內心?那些被封印起來的才是她的本心,你自以為的了解,不過是她漫長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罷了。」
「既然您已經說了是漫長的生命,那還沒有過完,又怎會知道我只是她的一個插曲,而不是永生的陪伴?」
「永生?你一個小小的魂魄,何來永生?況且魂魄乃是來自冥界的冰冷之物,而念念自幼是在神界溫暖和陽光中成長。你覺得,你拿什麼與她相配?」
「一顆因她而跳動的心。」
「心?笑話!魂魄哪裡來的心?」
「您說的是心臟,不是心。魂魄只是沒有實體的心臟而已,而真正的心卻早已融入了魂體之中。」
聽到這,相思忽然眯起了眼眸,抬起了一根手指,漫不經心的畫著小圈。
而指尖則同時縈繞著一股淡白色的靈氣。
「你指的,是我動動手指就可以將它撕的粉碎的魂體嗎?」
話音落,相思的指尖快速的劃了幾下,淡白色的氣體立刻像是繩索一樣緊緊的纏在了司徒君卿的魂體上。
可司徒君卿的表情並沒有改變半分。
連回答的語氣都同剛才一模一樣。
仿佛這份威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但是他的心裡比誰都清楚,相思所說的都是真的。
因為從踏入神界的這一刻,他就感覺到處處都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封印一般。
將他所有的能力都封得死死的。
甚至連最基本的鬼氣都無法調用。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普普通通的魂魄。
相思若是真想讓他魂飛魄散,那也真的是動動手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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