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外,忘川河邊。
秦和黑白無常焦急地等待著夜月和墨祁的出現,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情焱安排的保護好夜月即可。
終於,在半天之後,見到了歸來的墨祁和夜月兩人。
三人連忙迎了上前,黑無常率先開了口,「冥王,你的事情都辦好了?」
這是他第一次墨祁當上冥王后鄭重其事地喊他,態度也很恭敬,看不出來一絲破綻。
但是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他太過恭敬,令墨祁眯起了危險的眸,隨即收斂,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淺笑道:「用得著這麼大陣仗迎接?」
「自然是要的,您不在的期間冥界一切都很正常。」黑無常正常地如同把他當作冥王一樣。
「很好。」墨祁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然後正想進入冥界,黑無常這時卻說了一句,「您一路勞頓讓白無常先帶您進去休息,夜月就交給我來安排?」
聽罷,墨祁笑著看著他,仿佛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連黑無常也抹了一把汗,「原本我是想把夜月放了,你想帶走她,我也不阻止,可惜」
說著,他搖了搖頭,「這次前往的事,她並沒有辦成,所以,還得勞煩她多住在冥界幾天。」
「好,那我和您一起回冥界,順便替夜月安排入住冥界。」黑無常只能退一步,不能現在就將她帶走,只能先回冥界看著她再做安排。
「嗯。」這次,墨祁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進去。
黑無常給他們兩使了個眼色,他們便也跟著墨祁走進了冥界,而他則低下身體跟夜月說了句什麼。
只見夜月大吃一驚,想尖叫,被他捂住了嘴唇。
然後那邊傳來墨祁的聲音,「還不進來?」
「馬上。」
話音剛落,黑無常就帶著夜月進入了冥界。
……
與此同時。
銀鈴坐在房間裡的大床上,一動不動地發著愣,她自然也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墨祁快回來了,要殺他只有這麼一個措手不及的良機。
既然已經決定了,她……沒時間猶豫了。
她緩緩抬起手中一直跟著她的伏羲刃,安靜地凝視著,她只要把這把刀刃插入自己腹中,就能和伏羲刃合二為一。
到時候,就能殺了墨祁。
她覺得最可悲的就是,她腦子裡在最後一刻還在想著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還在想,如果她為他犧牲了這條不值錢的命,他……
至少能夠在往後的生命里,記得曾經有個女人愛過他,即使被他利用,被他玩弄了感情,依舊……執迷不悔。
伏羲刃上滴下了幾滴晶瑩的水漬,銀鈴緩緩垂眸,然後沒再猶豫地將刀刃直直插入腹中!
她的臉上,衣衫上,手上,均沾了一大片噴濺而出的血液,那麼刺眼。
可是她卻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疼痛。
好半響,她才回過神,迷茫地盯著那另一隻徒手握著伏羲刃,阻止了她刺入腹中,而她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意料之外的人。
銀鈴一瞬不瞬地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不應該阻止她的男人,良久才鬆開了手,腦子裡一片混沌,沒能組織起語言,只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怎麼是你?」
面前的男人正是情焱,他面無表情地將那把沾血的伏羲刃收了起來,不顧自己手心的傷口,只是淡漠道,「難道你以為是穆?他都已經被我殺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銀鈴瞥過他流血的手,逼著自己不去動容,微闔著唇,「你要是殺了他,我……」
「又想威脅我?可惜,我改變主意了,他有一句話說得對,我還不屑用女人去報仇。所以,收起你沒用的威脅。」情焱說罷,只是盯著她反問,「你這麼擔心他,該不是移情別戀了?」
聽罷,銀鈴愣了愣,隨即皺著眉,「我對他沒別的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跟他解釋,還有什麼叫移情別戀,他以為她的感情是那麼隨便的嗎?可以一下子愛他,一下子愛別的男人?
「既然沒有別的感情,就在他的面前親自斷了他的妄想。」情焱諱莫如深地看著她說,讓別的男人圍繞著她轉,她很高興?
「你不是說他已經被你殺了?」銀鈴平靜地看著他說了一句。
其實她也知道,聽他的語氣,穆應該安然無恙。
見他沉默不語,她便垂眸問了一句,「不用犧牲我去給你報仇,我在你眼裡,是不是沒有一點價值了?」
情焱斂了眸,別過了俊顏,好半響,才沒有起伏地說,「至少,我們的身體是契合的。」
話音剛落,她臉上微紅,這算什麼回答?
銀鈴握緊了手心,呼吸微急促,低聲說,「我……不想只是身體上的關係,情焱,如果我們之間只能一直這樣,那你放我離開吧。」
這女人是不是在得寸進尺,情焱蹙了幽深的眉,「那你想要什麼關係?」
「不是我想要什麼關係。」她深深看著他,只想知道這一件事,「是你到底對我有沒有一點感情?」
「什麼感情?」他不動聲色地反問。
「就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感情,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銀鈴耐心地跟他解釋,最終卻有些不自信,「別騙我,情焱,你只要告訴我有沒有,我不會糾纏或者責備你。」
「你覺得呢?」
聽他似乎打啞謎一樣的回答,銀鈴皺著眉,不悅地瞥過他,「你不想說就算了!」
「跟我走。」情焱伸出了自己修長的手指,在她面前。
她沒有將手覆蓋上去,只是猶豫,他連一句承諾都沒有,她又要再次將自己的一切感情押注在他身上,也許又會重蹈覆轍?
見她遲遲不肯伸手,情焱俯身拉過她的手,將她帶離了房間,有些肅然的說,「現在別跟我耍性子,墨祁快回來了,不能殺了他,又要保證將你和夜月帶回御焱宮,這已經夠我煩了。」
她低了頭,他的意思就是她是累贅?
銀鈴瞥見他深深皺著的眉,想到可能是關乎全部人生死的事,便沒再跟他計較私事,以大局為重地安靜呆在他身邊,沒有注意到自己又再一次輕易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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