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死不死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影響。」影子云淡風輕地說,「不過就算我承認是我殺了她,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你也奈何不了我。」
情焱手上青筋微爆,看著她的目光,狠戾之極,仿佛隨時像頻臨極怒之中,即將爆發的野獸。
「別這麼生氣。」影子輕然一笑,「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說罷,影子將手中的一顆珠子放在了他的手心,笑著說,「這是聖靈珠,把它帶到人間交給她,我指的是誰你應該知道。」
情焱冷冽地瞥過她,從唇縫譏諷吐出,「她在人間,你讓我交給她?那你還說你是她?」
就算她不這麼說,他也不會相信她就是江曉曉,絕不會!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當她話音剛落時,影子瞬間消失在了冰殿之上。
聽罷,情焱神色更加冷,將腦子裡差點相信的念頭,拋之於腦後,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害死銀鈴的!
夜月見那影子走了之後,她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夜御,你不會相信她的鬼話,認為是曉曉殺的銀鈴吧?」
情焱仿佛沉默了很久,才握緊了那顆聖靈珠,淡漠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可是你的表情,似乎動搖了。」夜月蹙著眉,她也不是三歲小孩那麼好糊弄了,現在至少懂得察言觀色了。
他眸子更冷了幾分,動了動唇角,「和我去一趟人間吧,我要聽她親口解釋。」
夜月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在他還處在銀鈴的悲痛中,沒有再刺激他了,她堅信曉曉不會那麼做的。
否則當初她怎麼可能寧可支持銀鈴和他,也不幫她奪回他?
靈異事務所。
過了一段安逸日子的江曉曉,仿佛忘記了什麼冥界、墨祁、還有御焱宮的事,仿佛她的世界裡只有孩子和……沈夜冥。
她覺得這樣的日子,確實不錯。
即舒適,又安逸。
這是夜冥為自己和孩子建築的安穩生活,她很珍惜,也有些居安思危地害怕誰來打破這樣平靜的日子。
可是
該來的終究要來,誰也逃不過,避不開。
只是江曉曉唯一沒想到的是,來的人不是墨祁,不是伏息,卻是情焱。
她心底頓時有不好的預感,情焱不會無事來找自己的,一定是出什麼事了,該不會是夜月?
她一著急就什麼也沒顧,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事務所的大廳里,背對著她站著兩個人,那背影看來無疑是情焱和夜月。
聽到聲響,夜月先轉過了身,見到她,眸子微濕,許久不見的想念讓她忘了此次來的目的,想也沒想還是像以往少不更事那樣撲進了她的懷中,「曉曉,好想你。」
江曉曉低頭看著她,然後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毫髮無損,瞬間心安了下來,不是她出事就好。
她抬眸看了一眼轉過身的情焱,見他也不像受傷有事的模樣,胸口那巨石就安了下來,不過既然不是他們出事,那究竟是為了什麼來找自己?
她摸著夜月的頭,輕聲道:「怎麼了,你們突然來找我?」
「不……不能來看看你嗎?」夜月撒嬌抱著她的細腰,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無事獻殷勤。」江曉曉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卻笑得縱容。
自從有了孩子,她對小孩子的態度變化很大,即多了耐心,又多了分溫柔得不像話,何況現下沈瀟冥都能站起來走路了。
夜月卻心事重重,被她那一句話提醒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因為那件事。
而她開不了口。
見狀,情焱緩緩走上前,漠然地瞥過她,開門見山的問,「你沒有離開過這裡半步嗎?」
聽罷,江曉曉疑惑地望著他,顯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可是她如實的說,「有過幾次去人間購置東西,我不習慣假手於人。」
「昨晚你人……找哪裡?」情焱緩緩抬眸,似乎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語氣接近逼問。
聽得夜月皺眉頭,使勁朝著他使眼色,他這樣,更像是審問犯人,是個正常人都會不悅。
果然,江曉曉斂了眸,也收斂了笑意,「你什麼意思?審問我?」
情焱良久沒有說話,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才冷窒地說了句,「是。」
「我做了什麼事需要你審問?」江曉曉自然不悅,見到他和夜月仿佛看到家人般高興。
可是他卻給自己擺臉色,既然不高興看到自己,那就別來了,來了又給人添堵,鬧得大家難的見一次面都不開心!
「銀鈴死了。」情焱面無表情地說,仿佛沒有波瀾,沒有感情,陳述一個事實一般。
聽罷,江曉曉瞳孔微縮,半響,才放開了懷裡的夜月,微低下了聲音,「怎麼回事,夜御?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理由?你懷疑……是我殺了銀鈴?」
僅僅聽他一句話,她就猜測出了大部分的事,他的盤問,他的陌生,他的冷言冷語,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銀鈴的死,他認為和她有關,又或者確定是她做的。
這些本就不難猜測,何況是她這麼聰明的女人,情焱也不拐彎抹角,他移開了她清澄的目光,沒有波瀾地問,「我只要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江曉曉同樣反問他,他若不信,她說什麼都是藉口。
「只要你親口告訴我,我信。」情焱轉過頭凝著她,眸子裡卻是暗淡無光。
江曉曉愣了愣,見到這樣反常的他,她才收起了自己被質疑的動怒,忘了銀鈴的死,他肯定還沒緩過來,這樣黯然失色的他,她從來沒見過。
可見他有多在意銀鈴的死,所以才對她語氣重了一些。
她輕緩了口氣,垂眸無比認真地分析,「那我告訴你,不可能是我,首先,你說的昨晚應該是重要的時間對嗎?我昨晚……一直跟夜冥在一起,不可能出現在御焱宮,因此我有不在場的證明。其次,你說懷疑我殺了銀鈴,我並沒有任何動機。」
她知道他需要的不是空白的解釋,而是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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