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樣的衣服,連髮型都是那麼相似,身材從背影上看也實在很難區別……而她轉過臉來,臉上帶著羞澀和怒氣等著我……
我們兩人都愣住了,然後同時都脫口而出:「夷?怎麼是你?!」
而這時候,我感覺到一束殺人的目光,從不遠出shè來,就看見方楠站在汽車的前面,微微張著嘴巴看著我,她的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
而目光落下的地方,是我的手掌……
靠!
好死不死的,我的手掌正好貼在了懷裡女人的胸前,不偏不倚的,正好包裹住了懷裡這個女人的左邊的胸膛……
「啊!!」我們兩人同時彈開,而她的臉更是懲的通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訕訕道,然後我苦笑道:「嗨,好久不見了,寧燕。」
這個女人,就是當初在方楠的公司曾經和我共事過一場的寧燕。記得我還幫忙教訓過她的那個人渣丈夫,幫她辦妥了離婚。
寧燕看到我也是十分驚奇。不過她自然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老闆就站在不遠處,而且臉sè看來還很難看,只是對我尷尬的笑了笑:「陳陽……嗯?你怎麼會在這裡……啊……我想你還是先和方小姐談談吧。」
寧燕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立刻就察覺到了情況的微妙,她迅速的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和方楠打了個招呼。逃跑一樣地跑掉了。
方楠此刻的表情自然是非常難看的了,她直直盯著我:「你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說完,方楠走了過來,她似乎滿臉的委屈。不願意和我說話一樣,飛快地拉開了車門,一頭鑽進了駕駛室里,然後發動汽車。
我愣了一下,然後不等她關上車門,也跟著跳了進去,按住了方向盤,我盯著方楠:「我們談談。」
「你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方楠咬牙,無比淒婉的深深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是想為剛才的話解釋的話,那麼不用了。就算是我方楠自做多情吧!」
「不,我們談談!」我重複了一遍,語氣很堅決。
方楠忽然就哭了。她用那種讓人心碎的眼神看著我:「陳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又要我怎麼樣?好,你剛才拒我於千里之外,現在又追上來要我和談……你……」
我一看見方楠的眼淚,心裡就不禁軟了,伸手過去。輕輕在她的眼角用拇指抹過,擦拭掉她的眼淚。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方楠怔了怔。隨即雙頰染紅,看我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奇怪。
但是她此刻大概心中還有怨氣,臉上地表情隨即恢復成了強硬:「不,你下車去!我不要和你再談了!我已經把自己折磨得夠了!夠了!」說完,她試圖推我,可是她這點力氣又怎麼能推得動我?卻被我反手一拉,就拉進了我的懷裡。
方楠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或許她原本就沒有真的想掙扎地意思吧。
停車場周圍人還是比較多的。我想了想,乾脆把方楠抱了過來,自己和她換了一個位置,我坐到了駕駛座位上,方楠身子原本就輕,被我抱過來的時候忍不住嚇了一條,低呼了一聲,隨即我不由分說,給她綁上安全帶,然後發動汽車……
汽車迅速離開了古鎮,方楠坐在我旁邊,面sè有些複雜的看著我,她的眼神里忽而閃出一絲希望,忽而又有些患得患失,最後乾脆都不敢看我了。
汽車開了足足五分鐘了,我才道:「去哪兒?」
「我不知道。」方楠還在賭氣:「是在開車!是你跑來追上我!」
我笑了笑:「我剛才追你追得著急,而且那個停車場周圍都是人,我們兩人在那裡哭哭啼啼得,也不太好。你呢……你剛才自己準備開車去哪裡地?我知道你到這裡的時間比我早多了,應該對這個地方更熟悉吧。」
「哼。」方楠哼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前面的路牌,想了想,飛快道:「前面十字路口往右,然後在前面掉頭上另外那條路,再一直開。」
我聽從了她地話,在她的指引之下,大約十五分鐘之後,我們已經開車離開了麗江市的市區,而是開上了一條公路……
茫茫高原智商,遠處就是巍峨的玉龍雪山,山下是一片黛素sè,而山頂清晰可見的那白sè,自然是終年覆蓋的冰雪了。
看著公路延伸的方向,似乎正是玉龍雪山的方向,我不由得看了方楠一眼:「餵;你不會是剛才心情不好,就準備現在去攀登玉龍雪山吧?」
「當然不是。」方楠搖頭,看了我一眼:「我對爬山沒興趣。」
「那你準備去哪裡?」我低聲道。
「你很關心我麼?」方楠忽然看著我,沉聲問道。
我笑了一下,指著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和頭髮:「你難道沒注意到我身上地這個樣子麼?為了抄近路追上你,我可是跳了水渠趟水過來的啊!」
「真的?」方楠眼睛一亮,不由得閃現出幾分驚喜,隨後她的眼波也溫柔了許多,轉過身子朝著後排探身去摸索了半天,然後從後面抽出來一條大毛巾遞給我:「你擦擦吧!雪山腳下,還是挺冷的。」
嘎吱!
我一腳踩下了剎車,我們兩人換了一個位置,重新把駕駛位讓給了她。重新發動汽車之後,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把身上的衣服解開了,用乾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上身和頭髮……只是褲子是不能脫就是了。
「後面還有毛毯。」方楠語氣雖然強裝很鎮定,其實聲音有些顫抖,臉頰上滿是紅暈,眼睛不敢看我,而是直接盯著前面的路:「後排上有毛毯,你可以到後排去把褲子換下來,然後你裹著毯子就行了。」
我雖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褲子和內褲都濕透了,涼涼的粘粘的貼在身上,實在有些難受。我想了想,爬到了後排座位上,正準備脫褲子,忽然看了正在開車的方楠一眼:「方楠……」
「嗯?」她用力捏著方向盤,因為緊張,她捏得很用力,連指節都發白了:「什麼事情?」
「你能不能把倒視鏡……扣起來?我可要脫褲子了。」我半開玩笑道。
方楠立刻半羞半惱的啐了一口,低聲道:「哼,你現在倒是裝起正人君子來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趁我喝醉了酒偷偷抱我的?」她說是這麼說,還是身手把駕駛座位上的倒視鏡反扣住了。
我嘴上不甘示弱:「那次可是你故意喝醉的,怎麼能算到我的頭上?」
「可還有一次,你闖進我家裡來偷看我……」方楠這句話才說了一半,忽然就閉上了嘴巴,我卻沒注意到,她連後面的脖子跟都紅了。
我卻渾然沒有在意,還條件反shè一樣的辯解:「那次是你不接電話,我才闖進你家裡看看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又不知道你當時沒穿衣服……」
終於,說到最後一句,我也意識到說這話似乎有些太尷尬了,趕緊閉上了嘴巴。我從後面偷偷看方楠,卻看見她的肩膀在輕輕顫抖。
「那些事情,你都還記得麼?」方楠沒有回頭,忽然幽幽的飄來這麼一句話。
我沉默了。
忽然之間,我發現其實我真的一直都沒有忘記方楠。
真的沒有。
當初和方楠之間的那些糾葛,那些事情,每一次,每一件,都是依然那麼清晰的存在於我的記憶之中。
記得我們在燒烤店裡遇到軟飯王,對方出言侮辱方楠,被我痛打,方楠扭傷了腳,我抱著她出門。記得第一次去方楠的家裡,她故意支使我給她做家務,從修理下水管道一直到換燈泡,故意把我累得半死。記得她喝醉之後哭泣流淚,像個孩子一樣軟弱無助的蜷縮在我快里……我甚至還記得那個讓我尷尬無比的「艷遇」:我抱著她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睡褲上有些紅sè的血跡……原來是她來了女人每月的例假……那血跡甚至還蹭在了我的褲子上。
有笑,也有痛,更多的則是那些讓人心中蕩漾不已的深情。
「我……沒忘。」我鄭重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方楠聞言,身子一震,儘管還在開車,她依然扭過頭來,深深看了我一眼,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滿是喜悅和幸福。
汽車又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方楠終於減速,然後笑了笑:「到了,我一直想到這裡來看看,一直沒時間,剛才開到了路上,才忽然想起來,反正沒事情,不妨過來看看。」
我朝著車窗外看去,就看見在路邊不遠,是兩根帶著明顯的納西族古代傳統風格的圖騰柱,而後面,則是一個大約足球場大小的地方,就在公路邊的曠野之上,無數或大或小的納西族民族雕塑,石頭的,木頭的,兩邊搭件了長長的木頭台子架子,還有漂亮的壁畫和布畫……
「這是什麼地方?」我裹著毯子嘆了口氣。
「東巴神園。」方楠想了想:「我只知道靄東巴,是納西族古語裡面的一種對領導者權力者或者族長長老的尊稱。好像還帶著一點神話和宗教sè彩在裡面吧。我只是聽說這裡有很多奇怪的納西族的雕塑和藝術品,來到麗江已經三天了,今天才有時間過來看看。」她回頭看著我:「我們下去走走吧。」
「我……我這個樣子,怎麼下車?」我苦笑,揮了一下上身的這條毯子。我倒是想拒絕的,但是我看出了方楠眼神里的幾分哀求,不由得心中一軟。似乎,我好像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吧……當初在她公司里工作的時候,大多情況下,我還惹了不少禍出來。而後來和她產生感情糾葛之後,似乎我也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
這麼想來,倒是我虧欠了她很多很多的。
在這種補償的心理作祟之下,我心裡一橫,靠,去就去!又不是要我真正的裸奔,至少我還能裹著一條毯子呢。
為了這個對自己如此深愛的女人,做這點小事情又算什麼?
我乾脆把鞋子襪子多脫了,裹著這條毯子跳下車,而毯子裡面,我只穿著一條內褲而已。方楠看我居然肯為她做這樣的事情。不由得是極為驚喜了,趕緊跟在我身邊,臉上寫滿了幸福的笑意。
這裡還有不少遊客,尤其是外國人居多。而我的這種「詭異」地打扮。立刻引起了旁人的側目。
我身上的那條毯子,顯然也是方楠在當地買的納西族地民族手工藝品,帶著強烈的納西族的風格的花紋和圖案。我這麼全身緊緊的裹著毯子,還光著腳,在冰冷的地面上走著。這樣的打扮,立刻就被不少遊客把我這身臨時應急的裝扮錯當成了納西族的少數民族的服裝了。
甚至還有一些好奇地老外跑來和我們搭訕,滿是興趣的稱讚我的這身裝扮太酷了,還有人問我是在哪裡買地。更有人拿著相機就對著我一通猛拍。
我臉都憋紅了,胡亂打發了這些好奇的遊客,旁邊的方楠似乎想笑。但是又生怕惹我不高興而強忍著笑,小心翼翼的看著我:「陳陽,對不起。早知道我們就不下車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不要了,繼續看吧。」我無奈道:「反正已經都被人參觀過了,現在跑回去不看了,那麼我剛才被人參觀的豈不是都白費了?」
那些雕塑什麼地。我不太懂,而壁畫和布畫,我也沒太多興趣。這裡是人工建造起來的。那些壁畫和布畫也都是工匠做出來的,不是什麼文物珍品。說穿了,不過是一個打著民族文化地招牌來招攬遊客的景點而已。
不過,我和方楠倒是對那些納西族的古象形文字比較有興趣。
「陳陽,你知道這個文字是什麼意思麼?」方楠忽然指著面前的木板上用彩sè的塗料畫出來的一個圖案問道。
這是一個象形文字,造型上,看上去好像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緊緊的靠在一起,而兩人的頭頂上,還有兩道仿佛代表煙霧的兩筆……
我看了兩眼。搖頭:「不知道。」
「這個象形文字,其實就是『愛』字地意思。」旁邊的一個景點的尋游很殷勤的講解:「你們看,這一男一女靠得多近啊,正是一對親密的愛人,而他們的頭上,是一片雲煙,就仿佛是象徵著他們的感情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
聽了這個講解,我心裡一動。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隻溫軟滑膩的小手塞進了我的手掌里,我側目看向方楠,卻發現她也在看我,眸子裡的深情,足以讓人融化……
「不生我氣了?不恨我了?」我們回到了車裡,坐在方楠的身邊,我低聲笑著問她。
「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又什麼時候恨過?」方楠眉宇間糾結著濃濃的憂鬱:「我只是恨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心裡就是放不下你……」
我嘆了口氣,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方楠柔順歪過頭來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她輕輕問了一句:「陳陽,你的女朋友顏迪呢?我聽說她去了加拿大,是麼?」
我不想騙她,直接道:「嗯,而且她這次也跟我來到麗江了。」
「哦……」方楠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忽然又道:「對不起,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捏著她肩頭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坦然道:「不,應該是我對不起你。」
「或許在別人的心裡,我應該是一個很讓人不齒的下賤女人吧……」方楠的聲音很柔弱:「我是比你大了很多,已經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卻偏偏愛上了你這個年輕的男人,而且,明明知道你有了女朋友,我還在糾纏你……」
我立刻打斷她,捏了捏她的手,沉聲道:「你如果這麼說,只會讓我更加無地自容了。」我握著她的手,正sè道:「方楠,你是一個好女人。真的是一個好女人。只是我陳陽對不起你,我恐怕不能給你幸福……我給不起。我覺得很愧疚,因為我不希望你把青chun浪費我這樣人的身上……你明白麼?我今天下午在酒館裡對你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並不是我拒你於千里之外,也不是我冷酷無情。只是……我不想你為了我在這麼犧牲和痛苦下去了。明白了麼?」
方楠雖然臉sè一黯,不過忽然又柔聲問道:「陳陽。我問你一個問題好麼?」
「嗯?」
「如果……」方楠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如果,我是在你女朋友之前遇到你。你會接受我麼?你會不會嫌我比你老?會不會因為我的家庭背景而對我望而卻步?我知道我們剛認識地時候,我對你還很兇……」
「我怎麼會嫌棄你?」我看著她,柔聲道:「方楠。能得到你的垂景,對我來說只會讓我驚訝,讓我受寵若驚,真的!你出身名門,又是這麼高貴美麗……唉,誰說你老了?你知道麼?就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心裡還忍不住好奇,怎麼這家公司地老闆是一個這麼年輕的美女?我當時還以為你只有二十出頭呢。」
我雖然說的是哄她開心的話,但是卻也是事實。方楠的容貌的確是足以讓很多女人羨慕甚至嫉妒得發狂了。三十出頭的她,肌膚依然那麼細膩光滑柔嫩,仿佛二十多歲的女人一樣。而在美艷的容貌之外。她的身上還多了幾分年輕女孩所沒法擁有地那種成熟女人的慵懶誘人的魅力。
「那麼……,方楠一字一顫地說道,她忽然極度緊張起來,悄悄看著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真心的!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
問完這句話。她就滿含期待的看著我,臉上分明流露著患得患失的表情。
「有。」我回答的很認真,我同樣看著她:「真心地。」
方楠全身鬆弛下來,臉上綻放出驚喜的微笑來……
我們隨後開車回去。不過方楠建議我們開車繞著玉龍雪山下的公路走一圈,趁著太陽沒落山。還能好好地觀賞一下雪山風景。
其實我知道,這是方楠故意找的藉口,她知道。我們一旦回到麗江,我就要離開她了。而現在,她只是想找一點機會,儘可能的和我在一起多待山一會兒。
我心裡對這個被愛情折磨得很可憐的女人充滿了內疚,自然是答應她。
我們開車緩緩的沿著雪山下的公路一路往前,那巍峨的玉龍雪山就在距離我們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了,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去看雪山一眼,已經換做了我開車了,方楠歪著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雙手摟住我地腰。沉浸在一片滿足的幸福之中。
我們開車順著公路來到了玉龍雪山的南面了,原本我們是應該在這裡掉頭回去了,可是看著方楠眼神里的可憐的目光,我心裡一軟,脫口道:「我們不著急回去,再往前開一會兒吧,看看前面還有什麼風景。」
就這樣,我們的汽車在公路上繼續往下開了下去,距離麗江市,也越來越遠了。
一直到太陽完全落山,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這才嘆了口氣。方楠也明白,到了這個時間,我們是非回去不可的了。她也不說什麼,就只是把身子偎依在我懷裡。、
偏偏就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就在我剛把汽車原地掉了頭,準備往回開的時候,忽然,汽車引擎發出了一陣雜音,隨即我就感覺到車身猛的一震!汽車無力的又往前挪了十幾米,終於停住不動了。
我嘗試發動了兩次,可是發動機就好像是得了氣管炎的人在無力的咳嗽一樣……
見鬼!這可是捍馬車啊!!捍馬越野車的發動機xing能不是應該很牛逼的麼?
我又做了幾個嘗試,最後終於放棄了。我看了看外面,天sè已暗,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以下,黑夜即將來臨,而左右都是曠野,只有這條公路孤零零的橫在曠野上……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懷裡的方楠苦笑道:「看來,好像我們的汽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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