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此而已】
別說是那個俘虜了,連我在內,西羅和身邊的一幫兄弟,人人都不禁對木頭側目。望向木頭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和寒意。至於齙牙周先生,依然捂著嘴巴在牆角狂噴不已。
木頭已經收起了手術刀,看著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醒悟過來,趕緊讓手下放下了吊在上面的兩個俘虜,小黃拖著他們回到了貨櫃箱裡去了,至於如何審問口供,那就不用我操心的事情了。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我目瞪口呆看著木頭。
的確,這麼個傢伙,雖然從前我們在南京的時候也一起廝混,一起喝酒,一起玩耍,一起在酒吧里泡妞打架,而且我也知道木頭這傢伙其實就是一個悶騷類型的傢伙,別看他斯斯文文的,打架起來可一點不手軟。不過……想想這個傢伙平日裡在社區診所里為那些老人做做體檢,無事的時候就坐在診室里看看日本漫畫……這樣的人,居然能說出「我想活體解剖了你」這種令人髮指的狠話來,而且就拿著手術刀在一個大活人身上划來划去……
「裝的。」木頭聳聳肩膀:「我不是變態狂,只不過在醫學院求學的時候,解剖課成績的確是優等,記得第一堂解剖課的時候,老師帶著我們解剖一具屍體,我是所有人學生里唯一一個沒有嘔吐,而且是從頭看到尾的。」
他扯掉了手裡的橡皮手套扔在地上,淡淡道:「剛才這是嚇唬那個傢伙的,我想一般人,就算是再硬的漢子,縱然不怕死,但是應該還是會害怕被活體解剖的。」
他渾身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木頭卻神色自若,只是簡單地脫去了外衣,然後隨便拉過了我的一個手下:「哪裡有水?我要洗洗。」
那個手下用敬畏的目光看著木頭,慌忙指了一個方向。
現在,所有人都對我的這個朋友刮目相看了。我這裡的這些兄弟,殺人放火的事情,都是不怕的,尤其是這些嫡系的手下。個個都是能打能拼地兇悍之人。但是今天卻都被木頭震住了。
我又坐了會兒,很快,小黃就從俘虜嘴巴里撬出資料來了。
這兩個殺手都是華人這是沒錯的。不過這兩人都來自美國華青幫的一個下屬分支……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專門接生意幫人做事的極端組織,殺人綁票敲詐勒索等等。
我聽到「華清幫」這個名字,心裡就先是一沉。因為我知道,華清幫是和洪門有著血緣上的聯繫的。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難道是葉歡找人來對付我地?
華清幫是美國的一個很大的華人黑幫組織,不過組織比較鬆散。大多數都是頭頂一個「華清」的名頭,而下面的分支多如牛毛。總地來說勢力不小,但是卻下面的各個組織各占山頭,各自為政。而這兩個殺手,就是名義上屬於華清名下的一個類似於殺手的組織。
根據俘虜地交待。他們的這個組織主營的業務其實還只是綁架,殺人的生意也接,不過畢竟這個世界上殺人的活兒太少了,一年也難得弄到幾個有油水的生意。還是綁架的案子做的比較多。這次麼,是有人出了高價請他們來對付我地。
這兩人也是老手了,來到溫哥華已經十天了,這些天每天都在暗中搜集我的資料,我的背景,包括我的很多細節。比如說我的年紀,身份,我的喜好。我的性格脾氣。
主要的,是我地每天地出入路線。我每天去什麼地方,走什麼路線,身邊跟著什麼人,基本上都被他們摸的很清楚地……而讓我鬱悶的是,很多資料,他們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弄到手了……
只因為我現在的知名度實在很高,平時有很多小報的狗仔都會在後面盯我的梢。我的很多資料。他們甚至不用親自來查,翻翻報紙都能弄到不少。
根據他們的交待。他們原本策劃了兩個方案,第一是尋找一個我習慣行走的路線,然後打暗槍來殺掉我。比如說在我的公司附近,用狙擊槍幹掉我。不過這個計劃流產了。因為我現在幾乎是一個甩手掌柜,很少去公司,而且我現在的行蹤太飄忽不定了。
從洛山磯回來之後,我幾乎每天到哪裡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固定的計劃,大多數時候都說一拍腦袋想起做什麼事情,就立刻出去,我出入沒有任何計劃和規律可言,他們實在摸不准我的出入作息規則。所以,蹲點打悶槍的計劃就流產了。
然後接到了我婚禮的消息,這些人就想到了,婚禮派對上,賓客,工作人員,樂隊,等等等等,人員複雜,就想好了趁著這個時候混進來。
也幸虧我住的地方,四處地形平坦,周圍沒有什麼高層建築,所以他們沒法安排狙擊手。結果,就計劃在我的婚禮蛋糕上做手腳了。
婚禮這天,雖然我安排了不少手下在維持安全,但是畢竟這是婚禮,不是什麼軍事禁區,也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在這天來找我的晦氣,人心難免鬆懈了一些。而我的住宅也實在不是一個利於保護的地方,一個大宅子,外面是院子,周圍是一圈矮牆,占地又不小,就那麼幾十個手下,又要維持場內秩序,又要在外面看管進入口防止媒體的人混進來——總不可能把宅子外面全圍起來吧。
這兩個傢伙身手也不錯,直接找了個死角的地方就翻牆溜進來了。
其實他們在蛋糕里弄的手腳之外,還有準備,就是兩人都換上了普通的衣服冒充賓客在場子裡遊蕩——這天的來賓著實不小,有黑道白道,連我都不是全部認識,更何況我的手下?兩人身上都帶了傢伙,尤其是一種微型手槍。外殼是塑料的,只能發射兩粒子彈。兩人原本還想,如果能在婚禮前在場子裡遇到我更好,直接就一個冷槍幹掉我了。
結果,活該我命大,木頭和阿澤他們來了之後,我幾乎就拉著這兩個兄弟一頭扎進新娘化妝室里聊天不出來了,讓他們沒逮著機會在婚禮前幹掉我。最後只能用了最後一招。想靠蛋糕里的炸彈幹掉我……
那炸彈是定時地!原本算計好了時間,正好能讓我切蛋糕的時候爆炸。
說實話,婚禮上,除了我心裡的第六感之外,其實當時提醒我的最大的破綻就是:推蛋糕出來的是一個黃種人!!這是最大的破綻!因為我很清楚,西羅給我找來的糕點師是英國皇室地高級人才,就算那個糕點大師架子大不出來推蛋糕車,也應該是他的副手來出面。而不管是那個糕點師也好。還是他的助手也好,都是白人!!
不過偏偏……我因為看見了顏迪不勝酒力有些疲憊,所以就乾脆隨便講了兩句,縮短了發言時間!
這下又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結果沒來及化妝(原本他們想化妝成白人的……其實很簡單,臉上弄點鬍子。或者簡單的化妝一下糊弄糊弄,說不定就能蒙過去了)可惜時間上出了差錯,,就只能硬著頭皮推著蛋糕車出來了!!
最後。才讓我當場看出了破綻。
這兩個被我抓住的殺手,只不過是拿了錢來幹掉我的「職業人才」而已,本身自然是和我無怨無仇地。至於背後到底是誰委託了他們的組織來對付我,這個就不知道了。他們只是動手的一線行動人員,委託人是問不出來的。
手裡的資料就這麼多了,再多地也實在問不出來了。我想了想,吩咐了下去:「沒用了的話,直接裝進麻袋扔海里吧。」
小黃沒說什麼。掉頭就準備回去殺人,不過我隨後喊住了他:「等等!」
我想了想,道:「先不忙殺,再留一天。說不定又想起什麼要問的。」
隨後我跑到牆角去拉起面無人色的齙牙周:「周大律師,吐完了沒有?吐完了就回來商量事情吧。」
旁邊早有兄弟架著已經腿軟地齙牙周回來,還有熱茶奉上給他漱口。
我讓兄弟們都退開,倉庫里就留下了我和西羅齙牙,還有木頭阿澤。
「首先要搞清楚是誰花錢買我的命。」我揉了揉太陽穴。看了齙牙周一眼:「周大律師。我們這些人里,你的腦子最好使。你幫忙想想。」
齙牙周就坐在木頭身邊,木頭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了,不過身上還是帶著血腥味,齙牙周臉色有些蒼白,咬牙道:「你仇家可不少,想你死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我怎麼知道?」
我苦笑了一下:「嗯,想我死的人……的確,混到我今天的位置,想我死的人自然是不少地。仇家也肯定是有的……」
怎麼說呢?我得罪的人不在少數。首先就是越南人了。越南人在溫哥華,不,應該說自從我弄出來的溫哥華騷亂之後,整個加拿大,越南籍黑幫都被當成了過街老鼠,被各種勢力瘋狂打壓。尤其是溫哥華,越南人的黑幫早就被連根拔起,一點不剩了。但是我不信是越南人花錢買我的命。第一,大阮小阮都完蛋了,沒有了苦主,誰沒事閒的慌花錢來給兩個死人報仇?黑幫是號稱講義氣,不過那大多都是哄人的口號而已。沒有好處地事情,誰做?換做是你,你會為了所謂地義氣,出錢出力去得罪一個勢力很大的老大麼?
而且,就算越南人要干我,也不會找華人來做。
那麼……那個叫做眼鏡蛇地僱傭兵組織?眼鏡蛇接了越南人的活兒來對付我,結果被我連消帶打的把他們派到北美來的人全部幹掉了。按理說人家肯定恨不得我死的。不過失去了派遣來到北美的精兵強將之後,眼鏡蛇這支原本就只不過是二流僱傭兵團伙的組織,更是實力下降到不入流了。在傭兵圈裡,自保都不足了,哪裡有功夫來找我麻煩?而且這行的規則是,花錢幫僱主辦事,辦成辦不成。都沒道理去找人報仇——當僱傭兵的,哪天不死人?如果說執行任務失敗了死了人,就去報仇,那麼全世界的僱傭兵都別干其他事情了,每天只去報仇都沒功夫!
那麼,也不是眼鏡蛇了,基本上我和這個組織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最近得罪得最狠地,首推自然是那幫恐怖分子了!拉穆奇先生的革命同志們……嗯。這些人估計是恨死我了。但是那些人可是有著自己的恐怖事業,都是做大事的人,沒理由來對付我吧?打個比方說,賓拉登大叔被抓捕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基地組織去殺帶隊的美國軍官的全家啊。
就算是拉穆奇的同夥想我死,也都應該是一幫中東大鬍子來找我麻煩,扯不到華人身上。
那麼……甘比諾家族?
我笑了……借他們個膽子!甘比諾家族是牛逼,也的確是我惹不起地。但是現在有羅斯柴爾德家族當我的靠山。他們敢動我?我現在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賺錢工具和賺錢的合伙人啊!老高奇就算再恨我,也不會這麼衝動的。至於買兇殺人麼,甘比諾家族不會傻到以為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查不出來的。老高奇是個人物,不會是這種不知道進退的蠢貨。他不會為了出一口氣而把自己地家族拖入危險里。
三葉草家族?難道楊二先生希望招我當侄女婿?結果我沒娶楊微,把他老人家惹毛了?就想幹掉我?
這個想法我立刻就笑著否決掉了。楊二先生何等厲害的人物。怎麼會做出這種傻瓜事情來?除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有些徇私之外,這人絕對是一等一的梟雄人物!
那麼……索林?
我皺眉了。索林是絕對不會對我有敵意的……但是那個艾倫就說不準了!
可以說,他艾倫現在失寵地現狀,有一大半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為了自保而蠱惑了老索林傳位給他自己女兒的決心。那麼現在艾倫還是風光無二的接班人呢!結果,就是因為我在中間插了一槓子,現在老索林肯定是要幹掉艾倫地。雖然我和老索林的合作,只有我們兩人心裡清楚,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不過想想也不對,艾倫現在自報都困難,就算要做什麼,也會加緊搶班奪權!而不是來找我麻煩。
我嘆了口氣。終於心裡不得不再次提起了那個讓我最最不想提起的名字:
葉歡!
葉歡是華人。葉歡是最希望我死的,因為只有我死了,他才能安全!但是……葉歡就算想我死,也會讓自己最信任的人來動手,而絕對不會買兇殺人!因為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麼……難道是國內地洪門?
洪門裡的人,終於發現了我的身份!然後找人來做掉我?
我現在的名氣很大,不僅僅是加拿大溫哥華的五爺。不緊緊是溫哥華大圈的領頭人。同時因為好萊塢的遭遇。使得我紅頭半邊天!還常常是新聞的頭版人物!連時代周刊地封面我都上了……這樣地知名度,肯定是傳到國內去的。
可問題是。我一直忽略掉了這個問題。
因為除了葉歡等人之外,洪門裡,沒有人知道我還活著了!
這是一個很關鍵很關鍵地問題。
我閹掉了洪門裡一個老大的親生兒子,最恨我的自然是那個老大和他的太監兒子了。可就算是這兩個人,他們認識我麼?不認識!
他們最多知道我的名字,我在國內的背景資料……而且,即使當面見過我的人,也就是那個被我打成太監的傢伙,那天晚上也只是在磕了毒品之後飄飄欲仙的情況下和我朝過相,見我的臉。
後來他們撒下網追捕我,也都是憑藉照片而已。
可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兩年多的時間過去,而且在他們的心目中,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那些當年抓我的洪門的千百手下小弟,自然早就忘記了我,說不定連我什麼樣子都忘記了。這個道理很容易一想:換做是你,你兩年前看過一個陌生人的照片。現在兩年過去了,你還能清楚的記得那個陌生人地照片上是什麼樣子麼?誰會記得?切~!
至於那個被我打成太監的小子,還有他老子,應該是對我印象最深的人了。可問題是,他們都認為我是一個死人了!他們不會再刻意的打聽我,追查我。即使是偶爾聽說了,現在大圈在加拿大主事的人外號五爺——他們知道「五爺」是誰?
問題就在於……我最近太紅了!!
我的照片頻頻的出現在報紙,雜誌。媒體上!
我現在走到大街上都可能會被人認出來!那麼,關於我這個紅透美國的「陳」地照片,出現在國內的一些媒體上的可能性,肯定很大吧!
假如,某一天,那個被我打成了太監的傢伙,或者他老子,一翻某張報紙。上面有我的照片……嗯,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再一想,不對,怎麼和當初打殘我的那個傢伙這麼像?再一查……
這就大有可能了吧。
不過也有一條!如果他們知道了我沒死,第一個倒霉的絕對不是我!
是葉歡!!!
當初可是葉歡弄了一具我的屍體去交差地!!現在發現了我沒死。第一個承受怒火的就是葉歡了。
所以辨認是不是洪門的仇家來尋仇,很簡單,就是查查葉歡最近過的好不好。
西羅是知道我的底子地,我的底子沒有隱瞞過他。不過齙牙周就不知道了。我想了想。現在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當場就說了出來。
「周律師,你也知道的,我是當初偷渡來加拿大,然後加入大圈地。我是在國內惹了很大的麻煩,在國內待不下去了才出來的。現在我懷疑可能是國內的仇家找上門來了。」
齙牙周看著我,似乎沒太在意:「大圈裡很多都是在國內犯了事偷渡出來的。不過你的仇家很厲害麼?」
我想了想:「不知道怎麼說,算是很厲害。不過也不算什麼……嗯,洪門你知道吧?我在國內的時候,把洪門裡面的一個老大地兒子打成了太監。」
沒太大反應,齙牙周也不過就是挑了挑眉毛,然後「哦」了一聲而已。
的確,如果換做從前的我,洪門這兩個字絕對是可以讓我高山仰止的存在了!
但是現在麼……就一個字,哼!
面對美國最牛逼的黑手党家族。我都敢硬碰。
洪門是很厲害。不過那要看是在什麼地方了。在華人的地方,洪門歷史源遠流長。香港的黑社會全部都是洪門的分支傳下來地,基本上,整個洪門就可以代表了中國地黑道近代歷史了!但是,那是在國內!
從絕對勢力上來說,洪門恐怕比黑手黨都要遜色幾分。
而且,我得罪的不是整個洪門,而只是其中地一個老大而已。
洪門這種組織,其實和黑手黨差不多。看似龐大,其實內部也比較鬆散。黑手黨在美國有二十多個家族,內部山頭林里,而甘比諾不過是其中一個比較大的而已。洪門的情況也同樣如此。
如果對付一個當年如我這樣的小混混,一個老大發了話,其他的老大當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情而駁了同道的面子,一個江湖追殺令下來,我在國內就別想混了。我一個小人物,殺了我也不過是一件小事情,找個坑一賣,做點手腳,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我現在是誰?我是溫哥華的大圈頭子,控制了加拿大西海岸的走私貿易,是名副其實的一方梟雄了。
如果對手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洪門的其中一個老大發了話了,自然所有老大都賣面子幫忙,反正下個江湖追殺令麼,也不廢什麼事。但是如果是對手是一個擁有雄厚勢力的境外黑道頭子……那就不同了!
這種情況下,洪門內其他的老大會願意豎立我這麼一個強敵麼?而且理由只是為了一個老大的私人恩怨?
這年頭,沒利益的事情,誰干啊!
如果是整個洪門團結起來要干我,我自然是如臨大敵。但是如果只是洪門下面的一個山頭的老大要對付我……靠!誰怕誰啊!
我現在要名有名,要錢有錢,要背景有背景。就算是甘比諾家族對付我,也不敢殺我!最多就是想辦法給我的生意搗亂而已!那天高奇也不過是羞辱我一翻然後放我回來!
為什麼?
開玩笑,我現在這麼大名氣,新聞人物,社會名流……難道是白給的?誰敢殺我,就是惹禍上身!你殺個小人物,殺了埋了,誰都不知道。但是你殺一個社會名流試試!這些都是我的護身符啊。
所以,當年害的我千里逃亡九死一生的這段恩怨,現在說出來,在齙牙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句「哦,知道了。」
如此而已。
商量了一下,最後做出的結論是:目前最大的懷疑對象,還是國內我的老仇家了。
不過,如果要確定這點,齙牙周的意思是先查查最近葉歡過的怎麼樣。
隨後從倉庫里出來,我就立刻準備去醫院看顏迪了。而就在路上,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來的居然是公主殿下!
「陳陽,有時間麼?我想和你談談。」
我皺眉,這個女人,我的婚禮都結束了,她還沒離開溫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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