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凜然 第五十八章 【了恩仇】

        越南人的錢我已經敲詐到手了……至於另外兩個條件，眼鏡蛇的下落，我已經從那個狙擊手嘴巴里拷問到了，最後一個，我勢在必得的，就是那個內jiān！

    自從上次交易之後，我又利用手裡的小阮yin了越南人一次，但是大阮卻並沒有對我的舉動提出什麼抗議。多半他知道抗議也沒用，人在我手裡，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倒是他痛快的付了錢，讓我有些意外。更重要的是，越南人現在被jing方打得滿地找牙，一個個藏身地方被jing方挖了出來，趕得猶如過街老鼠一般。

    但是偏偏他們也只能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吞了。

    否認麼？怎麼否認？第一次jing察局是眼鏡蛇炸的吧！眼鏡蛇是越南人雇來的吧！

    怎麼否認？你真的當zhèng fu是吃素的？我可沒冤枉越南人！有國家機器出面調查，還有查不到線索的？

    好，既然第一次我用小阮把越南人賣了，他們無從反駁，也無從辯解……因為事情畢竟真的是他們幹的。那麼第二次，我利用小阮冤了越南人一次……他們就算辯解也沒用了。

    否認？否認有用麼？

    當年911事件之後，拉登不是也曾經一度利用一些媒體公開否認911是他幹的麼？可是人家認定了是你乾的，你否認有用麼？

    八爺死後的最大問題，也就是遺囑問題，搞定之後。我至少可以擔心大圈的財產保住了……那麼接下來地，這件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發力的階段了！

    眼鏡蛇的藏身地點知道了……下面麼，就是要動手打蛇了！

    「召集島上的兄弟，動手麼？」西羅問道。

    「不。」我搖頭：「敵人地血。流得再多也是好的！自己兄弟的血，流得再少，也是寶貴的！既然我們現在背靠著一顆大樹，何必自己動手？」

    我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道格的號碼。

    「道格麼？我們做一筆交易吧。」

    五分鐘之後，我放下電話，看著西羅笑了笑：「主攻是用不著讓我們自己的兄弟去拼命的，但是在一旁打打黑槍，渾水摸魚，還是不能少的……而且。假如雙方打成了僵局，對峙起來的話，我們在一旁打打黑槍。促使jing方下決心強攻就行了。」

    西羅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我的話。

    眼鏡蛇地那幫傢伙躲藏的地點在市區繁華地點的樓頂。jing方固然是可以出動大批人手。可那些眼鏡蛇也都不是平庸之人，都是兇悍不畏死地傢伙，如果他們狗急跳牆了，占據了大廈的一層樓。劫持一些人質，很容易會和jing方造成對峙的局面……

    我可不希望那些傢伙通過談判然後找機會跑掉。

    所以，我一面通知了道格。把這個消息賣給了他。另外一方面，我立刻打電話給島上的石頭等人。讓石頭帶了人，立刻到眼鏡蛇躲藏的那棟大廈周圍，尋找合適地隱蔽的地點先埋伏起來……

    我給石頭的指示非常簡單：「不許盲目動手……但如果出現了jing方和眼鏡蛇對峙地僵局……你就在中間，點一把火！務必讓他們火拼起來！」

    這天下午，想必整個溫哥華的市民，凡是能找到電視機的，都會守候在電視機旁邊觀看這場多年不遇的大規模的jing方行動！

    就在下午三點鐘的時候，位於溫哥華市區中心的某高層商務大廈被大約十四輛jing車包圍！然後碌碌徐徐的。趕到現場的jing力最高達到了六百人次！

    天空之上，還有兩架jing方地直升機盤旋！

    這次jing方出動的可不是普通的jing員了，而是全副武裝的jing銳了。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控制了整棟大廈的所有出入口，電力，並且飛快的疏散大廈內部的人……

    原本這一切他們做的很有效率的。而且，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大廈的頂層藏匿有一幫極度危險的武裝恐怖分子！

    然而儘管jing方動作很有效率，但是眼鏡蛇的反應也不慢。他們迅速做出了反應，而且是非常激烈的反應！

    他們立刻用炸彈炸毀了大廈里的電梯系統，並且封死了電梯的出入口。同時占據了大廈的頂層，劫持了大約二十名人質！然後依靠出sè的軍事素養，和jing方展開了對峙。

    利用人質，他們和jing方進行了談判，並提出了條件，無非就是索要交通工具，並且要求安全離開等等……

    就在jing方排除了經驗豐富的談判專家和這些恐怖分子磨嘴皮子的時候，我則坐在修車場的辦公室里，看著電視上的轉播。

    現場早已經被無數媒體的轉播車包圍了，當然，這些人被jing方阻攔在了封鎖線之外。無數著名媒體的新聞記者，好像蒼蠅一樣蜂擁而去，各家電視台都派出了最jing銳的現場報道人員，甚至還有幾個是著名的戰地記者！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頻道都在「現場直播」這場事件。

    這些眼鏡蛇倒真的不愧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悍角sè，在二十分鐘之內連殺了兩名人質，jing方的突擊人員嘗試了一次，結果不但沒有能衝進去，反而損失了一名jing察，那名突擊人員是想從外面窗戶用鋼索吊進去的人之一，結果被眼鏡蛇打死在了外面……屍體兀自掛在大廈外面的鋼索上，在現場十幾家媒體的攝像機之下，這一畫面立刻傳播到了千家萬戶的電視屏幕上！

    jing方行動受挫，不敢再強行行動了，採取了略微妥協一些的策略。和對方談判，並且滿足了他們地一部分要求……

    眼看現場行成了僵局……

    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情況發生了巨大變化！

    先是在僵持的局面下，裡面的悍匪居然主動向jing方shè擊了！jing方已經通過空投。占據了大廈地頂層天台，並且組織了一次突擊，試圖從頂層掛著鋼索把突擊人員吊下去。在第一次失敗之後，頂層依然還留著大約十五名jing察。

    結果，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然，有不明身份的人，對著頂層的jing方人員shè擊了！

    shè擊的方向來自於周圍的另外一棟大廈！

    接到jing報的時候，守在大廈頂層的jing方人員已經有三人中彈受傷了。這一消息傳了下來，現場的指揮人員立刻反應過來：很可能是這伙匪徒。還有同夥是藏匿在旁邊的其他大廈里地！

    通過shè擊的方向和彈道的判斷，一隊jing察立刻衝到了旁邊地另外一棟大廈里，找到了對方狙擊手藏匿的地點。可是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這一情況，促使了現場的jing方負責人員，做出了強攻的命令！

    ……

    「最新報道，xxx大廈一夥武裝匪徒劫持人質並和jing方展開對峙的事件，已經於二十分鐘之前結束。jing方在談判無果地情況下。最終做出了強攻的決定，在這次強攻的結果中，大約有六名jing察理職。jing方動用了一些爆破xing武器，同時在槍戰之中，造成了九名人質死亡。大約有十六名武裝匪徒全部被擊斃……目前jing方發言人還沒有對這次事件做出進一步地表態……但目前懷疑仍有武裝匪徒逃匿，jing方正在追蹤之中……」

    啪，我關掉了電視機，然後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眼鏡蛇解決了……剩下來的，就是越南人了。

    大阮，我要他的命！

    .

    「道格。不不不道格，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電話里，我語氣很無辜：「我可沒有違約的打算……只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真的……我當然會把小阮交給你，這是肯定的！但是我先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嗯，我需要你幫我施加一些影響，讓海岸jing衛隊的巡邏強度，稍微再降低一些……哦，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知道上次你已經幫我把巡邏強度降低了一些了……但是現在我需要讓海岸jing衛隊地巡邏能降低到一個我需要的程度……」

    道格這傢伙現在可算是意氣風發了。

    我賣給他的消息，jing方直接圍剿了眼鏡蛇，並且通過情報，確認了這是一批來自非洲的僱傭兵，卻確認了他們是被越南人僱傭而來的。更確認了jing察局的爆炸案件和他們有關係……

    雖然在行動之中死了人質，讓jing方受到了很多典論的壓力，但是畢竟剿滅了一批恐怖分子，叫好的人還是很多的。

    這件事情上面，道格做的非常聰明！

    簡單的說：我把消息透露給了他……他利用這個消息的來源，下令jing力出動……但是，對於現場的指揮權力……他連碰都沒碰！

    讓人佩服的做法！

    要知道，在西方國家，人權這兩個字的分量，是我們東方人無法想像的！即使在這樣激烈的行動里，人質死亡，在我們看來是正常的，但是在西方國家……造chéng rén質死亡，絕對會被媒體大肆攻擊！

    這件事情里，英明神武的道格先生，千方百計的調查到了恐怖分子的情報……但是，愚蠢並且魯莽的諾頓先是，在現場盲目指揮，蠻幹的結果，造成了人質死亡……

    反正不管道格是如何從中推波助瀾的，反正結果是，現在典論的態度，大概就是這樣了。

    掛了電話，道格總算答應了我，他會對海灣jing衛隊施加壓力，讓他們把巡邏的強度降低下來。

    事實上，在掃青了這批武裝恐怖分子之後，道格的權威已經很高了，諾頓據說已經進入了辭職倒計時的階段。

    「為什麼要讓海岸jing衛隊降低巡邏強度？」西羅不解。

    「圍三闋一。」我聳聳肩膀：「這是最簡單的兵法了。古代打仗攻城戰役里，攻城的一方在派兵把城池圍困的時候，通常都會在其中一個方向的兵力布置上故意留下一點弱點和缺口。這樣是故意示弱……第一呢，就是給城池裡面的敵人留下一個心理上的弱點：還有活路，沒到絕路，所以還不用拼死命。如果你真的把城圍死了，城裡的敵人覺得已經沒活路了，就會幹脆的和你拼命了！人拼命起來，爆發的力量可是很大的！留下一個出路，讓對方有點盼頭，他們就不會眼紅拼命了。這是第一個好處。」

    「第二呢？」西羅問道。

    「第二就更簡單了……設伏。你留下的這個缺口，是故意顯示給對方看的，但是在缺口的後面，自然可以設下殺機！這是引對方出來的一個策略了。如果對方上當了，真的以為這是弱點，想通過這個方向突圍……那麼，就正中了你的圈套！」

    我緩緩道：「現在呢，大阮肯定還在溫哥華……jing方那麼大肆的搜捕越南幫的人，抓了也不知道多少人，但是一直沒抓到大阮……這傢伙倒是也真地能躲！但是就算他再能躲。他總是要離開溫哥華的吧！現在他的通緝令都已經在機場車站放滿了，他想離開溫哥華，而且還是想帶著他弟弟一起走，那麼就只能通過非法渠道了……比如。偷渡和走私的路線！」

    西羅也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我地意思：「所以，你故意放開了海上的這條路子，讓大阮他們選擇走海路離開……而海路這裡，我們有威克船長幫忙暗中通消息，如果他走海路的話……」

    我笑了笑，目光閃動：「如果他敢走海路……那麼我們大阮先生，恐怕是有名出海……但是這輩子恐怕沒命上岸了！」

    「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打和我們聯繫……這大阮會不會已經跑了？他就算和小阮兄弟情深，這種時候自身難保，還會堅持留下來要救他弟弟麼？」西羅皺眉。有些懷疑。

    我沉默了會兒，看了西羅一眼……

    此刻我們就在辦公室里，房間裡就我們兩人。我看著他，正sè道：「西羅，撇開大阮小阮不說……假如是你我遇到這種事情，是我遇險了，你會不會撇下我一個人逃了？」

    「當然不會！」西羅回答異常堅決：「一世人兩兄弟！若是你遇事了。我就算舍了這條命也一定要救你！哪怕最後救不了，大不了一起死了也就是了！」

    我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低聲道：「這就是了！這個大阮，雖然是我們的仇人，但是看來，這傢伙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你看我們利用小阮栽了他們兩次了，可是大阮那裡一聲都沒吭……你知道為什麼？就是因為大阮明白，如果他們出聲反駁，第一反駁是肯定沒用的，因為jing方自會調查……還有第二呢，如果他們一反駁。小阮對於我們沒用了，那麼我們立刻就會殺了小阮！所以，大阮一直沒開口公開說話，寧可被我們栽了一個大黑鍋。就是為了保住他弟弟的命！大阮也不是蠢貨，他應該也知道，他就算這麼做了，能不能保住他弟弟的命，也很難說。但是這種情況下，兄弟情深，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意思了。」

    說到這裡，我低聲嘆了口氣，看了西羅一眼：「你我兄弟，也是這樣。這事情如果換了你我，恐怕選擇也和大阮一樣！明知到千難萬難，也要想法子保全自己兄弟地。」

    我的猜測看來又一次猜對了！

    大阮這個傢伙雖然是我的死敵，但至少他對自己兄弟地情義，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眼鏡蛇覆滅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大阮的電話。

    「好手段！」

    這是電話接通大阮的第一句話。他地聲音很艱澀，似乎很消沉。

    「過獎了。」我淡淡道：「大阮先生，你知道麼？如果你今天再不打電話給我，那麼令弟的命，我想就很能活到明天了。」

    「你開的三個條件，其中一個就有眼鏡蛇……可是現在眼鏡蛇被你自己幹掉了，我也不說廢話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地條件，乾脆說出來吧！」大阮咬牙。

    「大阮啊大阮……看來你為了你的弟弟，還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我嘆了口氣：「我奇怪的是，你們越南人倒是團結的很……你這麼一力的保你弟弟，你手下的人都肯陪你著一起送死麼？其實只要你肯開口說話，縱然jing方不信你的話，但是至少現在你們的ri子也好過一些。」

    電話那頭大阮沉默著沒說話。

    我心裡一動，這個傢伙壓力肯定很大地……他的弟弟把越南幫賣了，他這個當老大的，在組織內部肯定是屁股有些不穩當了，加上現在他們被追趕的猶如過街老鼠一樣……

    說不定，他們內部都火拼了好幾回了。

    「我送了一個禮物給你，也是你要求的條件之一。」大阮在電話里的聲音很艱澀：「此外，還有你要的名單……」

    「等等。」我嘆了口氣，故意悠悠道：「大阮，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確很想把那個內jiān抓過來千刀萬剮！而且，我也知道，你們買通的內jiān，肯定我這裡還有！但是你記住了……我不是傻瓜！你給我的這個名單，我會一一的調查，如果你想故意弄幾個假的名單，想給我內部造成點麻煩的話……哼，你記住了，如果我發現這個名單是假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假的，你的弟弟就要吃苦頭的！有一個名字是假的，我就砍掉小阮一隻手！有兩個是假的……他這輩子吃飯都要讓人餵了！你先想清楚了，再把名字報給我！」

    我這[**]裸的威脅，讓大阮氣得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我當然不能不小心！

    雖然我很想儘快把我這裡內部的叛徒挖出來……但是，如果大阮故意報幾個假的名字給我。結果讓我冤枉了好人，豈不是麻煩？或者說，他少報幾個，我豈不是也麻煩？

    大阮大概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火氣按耐下去，咬牙冷冷道：「兩個小時之後，在xx街道xx號，你派人去，那裡有一個麻袋，袋子裡就是你想要的人！還有，你要的名單……你們大圈裡，還有兩個人是……」

    「好！」我聽他說完，忍著心裡的怒氣：「一天之後，你打電話給我，我把小阮還給你！一言為定！」

    .

    兩個小時之後，一輛深sè的商務麵包車行駛到了到了修車場門口。車上跳下一個人來，正是錘子。

    他奉我的命令，出去到了電話里大阮說的那個地址去。那地方是一片老式的工廠，果然看見了留下的一個麻袋，麻袋裡顯然是一個人。

    我嚴命他把那個麻袋搬回來，但是絕對不許打開那隻麻袋。

    這種事情，我只能讓錘子這種絕對服從我命令的人去做。錘子很聽話，他把麻袋搬回來然後一路搬進我密室，然後看了我一眼，推門出去了。

    房間裡只有我，西羅……當然，我特意派西羅出去了一趟，把一個人帶回來了。

    「小黃，我答應過你，會讓你手刃仇人。」我看著坐在身邊的年輕人。

    小黃臉sè蒼白，有些緊張，手指也在顫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拔出自己的匕首，塞進了他的手裡。

    其實我很同情這個小子。我也明白，他內心的痛苦。

    對他來說，痛苦的，不僅僅是失去了親人……更重要的，還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李大頭和他感情很好，結果偏偏是這個感情最好的兄弟，出賣了他的叔叔！

    別的，我或許不能理解……但是……

    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這種感覺，我還是很清楚的！

    我把匕首塞進了小黃的手裡，這個年輕人的手在發抖。我想，他此刻內心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猶豫吧……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親手殺了他……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也不會怪你。」我嘆了口氣，輕輕推了這個年輕人一下，然後我就在他的身邊，蹲下，解開了麻袋上的死結……

    褪下麻袋，裡面露出一個人來，嘴巴里被塞了東西，嘴上貼了黑sè的膠布，雙手雙腳都被綁死了。

    這人天生頭大如斗，一般來說，大腦門的人都應該是很聰明的，而此刻，他滿臉絕望，眼神裡帶著灰sè的死一樣的氣息，大大的腦門上全是冷汗！

    我臉sèyin冷，一把撕掉了他嘴巴上的膠布，用平靜得近乎可怕的語氣，緩緩道：「李大頭，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