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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杏這回沒接話。
她不曾說的是,當年乍見蕭寂的一瞬,她也覺得這位小哥哥和藹可親,長得又好看,他要真是自己的親哥哥就好了。
曾經有一度,她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偶像。後來他們長大了,蕭寂說喜歡她,將來要娶她做老婆,她覺得自己也喜歡蕭寂,就懵懵懂懂地答應他,將來要做他的新娘子。
那時的感情很純粹,以為牽了手就能一輩子。她就這樣把蕭寂當成了自己的倚靠,當成了自己將來的男人。
以至於蕭寂跟周綠荷暗渡陳倉三年,她一點也沒懷疑過他已經遠離了她。
「最近我總做夢,夢到穿著婚紗,我們在舉辦婚禮。」蕭寂的聲音飄進蘇紅杏的耳中。
蘇紅杏怔了怔,默然不語。
「我在網絡直播看了和葉起瀾舉辦的婚禮。如果當年我有幸娶到了,也無法給這樣的盛大婚禮。」蕭寂喃喃低語。
就是從那天開始,他每晚都做同一個夢。
夢裡的蕭寂和蘇紅杏穿著禮服,在一個小教堂舉辦婚禮。可是到他們宣誓的時候,他的夢就醒了。
他一次完整的夢都沒能做完,一次都沒有……
蕭寂很有聊天的興致,蘇紅杏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和蕭寂這樣聊過往,沒有什麼壓力。
看到蕭寂總是沉浸在回憶中不願意正視現實的樣子,她又莫明地覺得心酸。
也許真如蕭寂所言,沒有葉起瀾的攪局,她和他大概會很順利地結婚生子。
可她和葉起瀾是三世的緣分,是因為前世有人惡意陷害,她和葉起瀾才會歷經這三世的不同尋常。
蕭寂正說著興起,見身邊沒動靜,他回頭看去,發現蘇紅杏趴在枕間睡著了。
因為路程較遠,他特意在卡車的後座設置了一張舒適的床。她看起來睡得安穩舒服,就跟小時候一樣,對他沒有戒心也沒有防備。
他輕手輕腳上前,看著蘇紅杏的睡臉,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上一次她這樣不設妨的樣子,久得像是前輩子的事。從十歲到三十歲,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她似乎並沒有任何變化。
光這樣看著她的睡顏,他就很滿足很幸福了。
真希望自己可以帶著她出逃十年二十年,讓他可以看她更久一點兒。
怕蘇紅杏著涼,他給她蓋上毛毯。他看書打發時間,還不時看她的睡臉,心裡滿足得像是吃了蜜糖。
這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們年少不經事的時光。
小時候她學習累了,就在他房裡睡覺。他負責幫她寫完作業,還可以看她睡著時像天使的樣子。
這一刻,他竟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他卻只有守著美好的回憶過日子,這本身就是一種病態吧?
可他除了回憶,早已一無所有。
蘇紅杏一路上吃吃睡睡,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兩天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是一個位置很偏僻的小山村。
小山村人煙稀少,卻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輪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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