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就坐在審訊室里,對面是宋劍鋒,雲玥站在門外,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裡面。
&次你得罪了張儲,恐怕就算是市長發話,也不好辦。」宋劍鋒剛毅的輪廓上露出一絲愁色,他是一個標準的軍人,退役之後從警,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都是從片警一步一步穩穩的爬上來的,什麼潛規則的他不懂,也不想去懂,身為警察,他要做的就是除暴安良,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抓錯一個好人。
李逍遙老神在在的抽著煙,不大的房間被兩人手裡的香菸熏得煙霧繚繞。
對於自己的處境他是一點也不擔心,一個屁大點的宣傳部長,沒能讓他放心上,更達不到重視的地步。
&所,這事啊,你也別操心,我估摸著用不了多久,那老傢伙就得恭恭敬敬的請我離開。」李逍遙笑著說道。
宋劍鋒眉端挑起,他自然知道李逍遙的身份不簡單,否則他之前幾乎被釘成鐵案的殺人罪,也不可能突然間就無罪釋放,但以他的地位能了解的消息不多,只是隱約知道那件事情是市長發了話的。
但這次與上次不同,張儲與市長是兩個派系,能有一個打擊市長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張儲把車子停在門口,帶著張新哲向裡面走去,門口值夜班的警察見到有人,剛要盤問,見是張部長,連忙堆上笑容,道:「張部長,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啊?」
&逍遙在哪?」張儲臉色不是很好看。
&那小子啊,還在審訊室了,您放心,這案子證據確鑿,只要開庭的時候張少走一趟程序,基本就沒啥問題了。」警察笑著說道。
張儲聞言,臉皮抽了抽,這時聽見這話還真有點諷刺,他也不想多說什麼,道:「帶我去見他。」
警察也察覺出張部長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好,也不多言,只在前面帶路。
來的路上,張儲已經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了張新哲,當他得知這個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小混混的李逍遙竟然和燕京的葉家有那麼一層關係時,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巴掌,同時也明白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心裡忐忑不安。
雲玥遠遠就看見了被警察帶著的兩人,秀眉微蹙,心中有些疑惑。
張儲看了一眼門口的雲玥,直接走入審訊室,看見坐在桌子前抽菸的宋所和李逍遙,陰沉的臉瞬間擠出一絲笑容,快步向前走去。
&部長,這麼晚了,有事?」宋劍鋒雖然只是笑笑的派出所所長,但並不懼張儲,語氣冷漠。
&呵,宋所,你也在啊,這真是太好了。」張儲這幅和氣的語氣與表情與之前的憤怒判若兩人,讓宋劍鋒心中一動,下意識看了眼李逍遙,見他一副淡然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定。
&少爺的案子,我當然要親自審訊,張部長放心,這小子公然襲警,只要證據確鑿,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宋劍鋒說道。
一旁的李逍遙聽著微微一愣,旋即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不禁心裡好笑,宋所估計知道張部長來的目的,這才故意這樣說的。
&有沒有,誤會,都是誤會。」張部長連連搖頭,拉過椅子正要坐下,一直未開口的李逍遙忽然道:「誰讓你坐了?」
宋劍鋒眉頭微蹙,在他看來張儲就算不追究這事,李逍遙這麼做也是有些過於囂張了,但令他吃驚的是,張儲聽了這話後,竟然真的就不敢坐下,臉色微微有些尷尬,笑道:「李公子,這事情是個誤會,回去我問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身上的傷都是自己不小心撞得,和您絕對沒一點關係。」
跟進來的雲玥聽見這話加上張儲一副討好的表情,心中驚訝不已,而宋劍鋒也同樣是不解,就算是市長施壓,張儲也沒必要做出這麼恭敬的樣子,這隻有一個解釋,施壓的人,恐怕比張市長的地位還要更大,想到這個猜測,宋劍鋒看向李逍遙的目光便是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麼會是誤會了,張少錄口供時可不是這樣說的。」李逍遙抬了抬眼,漫不經心道。
&撞昏了頭,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如果哪裡得罪了您的地方,我這給您賠禮道歉。」張儲此時心裡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如果李逍遙肯放過他,別說是賠禮道歉,就算讓他撿肥皂都沒二話。
但李逍遙似乎打定主意沒那麼容易放過他,道:「張部長,你不是警察,我也不是警察,現在我是犯罪嫌疑人,你也別在這說什麼誤會不誤會的,這麼晚了,我口供也錄完了,都快十二點了,我得休息,有什麼事你跟宋所說,他是老刑警,懂得肯定比你多。」說完,李逍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宋劍鋒道:「宋所,我睡哪?還是上次那地?」
宋劍鋒笑了笑,他當然知道李逍遙是想好好玩玩張儲,不過對此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種整日仗著自己有點權力就欺弱怕強的渣滓,不給點教訓,真的以為全世界都他說的算了。
&玥,帶他去休息吧。」宋劍鋒說道。
張儲一聽,頓時急了,轉身一巴掌抽在張新哲臉上,喝道:「你個混賬東西,還不跪下認錯。」
張新哲平白無故的被打一巴掌,心裡憋屈的很,但他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本來想裝-逼打李逍遙臉,結果卻是被反打臉了,這種反差,讓他心裡升起一絲羞臊。
撲通跪在李逍遙面前,張新哲不敢抬頭,怕看見雲玥鄙夷的臉色。
&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張新哲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雖是求錯,但語氣里的不甘不願卻是誰都聽得出。
張儲又是一腳踹過去,罵道:「你個混賬東西,認錯態度好一點,今天李公子不讓你起來,就一直跪下去。」
宋劍鋒也沒想到張儲竟然還有這魄力,堂堂一個部長給一個混混低三下四到這種地步。
李逍遙施施然的就接受了他這麼一跪,不過卻沒就這麼放過他的打算,道:「那就跪著吧。」然後與雲玥掉頭走出了審訊室。
張儲表情一滯,他堂堂市委宣傳部長能下得了狠做到這一步,心想李逍遙就算有天大的怨氣也該消了,可這小子偏偏一副愛理不理的,讓他恨不得把李逍遙給撕了,可他明白自己也就只能想想,李逍遙背後的葉家,他背後有誰?恐怕這事情做不好,他這個位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話已出口,李逍遙既然沒原諒他的意思,張新哲就只能苦逼的繼續跪著,但想到李逍遙剛剛說的話,似乎可以從宋劍鋒這邊做一個突破口。
&所,您看要不幫我和李公子說兩句?」張儲期待的望著他。
宋劍鋒皮笑肉不笑,道:「張部長,當時可是你氣勢洶洶的說要把李逍遙弄個三年五載,還當著他的面耀武揚威,現在就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換了誰誰都消不了氣,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情你還得找李逍遙,他不同意和談,這事情找誰都白搭,時間也不早了,張部長你也早點回去吧,這地上寒氣重,別生病了。」
張儲臉皮抽了抽,自己這都低聲下氣到這種地步了,怎麼就叫簡簡單單幾句話?見宋劍鋒離開,他心中愁緒萬千,卻是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雲玥帶著李逍遙來到一間單獨的房間,道:「你就睡這裡。」
李逍遙打開燈,看了一圈,一如既往的簡陋,站在門口,擺出一個瀟灑的姿勢,沖她挑了挑眉,道:「玥玥,這麼晚了你也別回去了,就在這咱兩將就一晚上吧。」
&雲玥臉頰微紅,知道這人臉皮奇厚,轉身就走。
家裡,鮑玉華依然憂心忡忡,她通過任泉龍打聽到,自己兒子是因為打了人才被帶走的,而且打的還是警察,偏偏那個警察的父親是市委宣傳部部長。
他們現在沒有鮑家做後台,和葉家也徹底的撇開了關係,在南陵市雖然有任泉龍幾個商界大亨,但這根本頂不上用,一時間鮑玉華愁得頭髮都要白了。
忽然電話響起,是任泉龍打來的,鮑玉華連忙接過,得知李逍遙已經沒事了,被打的那人也放棄追訴,並且告訴他明天李逍遙就能回來,這才讓鮑玉華心裡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上午,張世傑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滿滿的未接電話,全部都是張儲打來的,他笑了笑,回撥過去。
&部長,對不住啊,昨晚睡了,手機靜音,沒聽見。」張世傑歉意說道。
張儲此時坐在審訊室內,一臉的愁容,臉色黯然,一夜未睡的他近乎心力交瘁,這件事與他的政治前途直接掛鉤,如果辦不好,曹書記說什麼也會犧牲他。
他自然知道與葉家聯繫的人是張世傑,所以便打算從他這一頭下手。
電話里對張市長又是道歉又是祈求,只求他能做個中間人,讓李逍遙放過他,不管李逍遙提什麼要求,他都一定答應,最後張世傑沉默了一會,說試試看吧,掛了電話後,張儲便是閉上眼睛,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等待,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道理他現在比誰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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