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晚了,月亮也慢慢升起來了。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彎彎的月亮發出一絲銀色的亮光
滿天星斗,像寶石似的,密密麻麻地撒滿了遼闊無垠的夜空,夢幻般的光忙灑到了人間,陪伴著皎潔的明月,一顆流星拖著長尾巴似的藍色磷光,在夜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好大一會兒才漸漸地消失了。
「小時候常聽老人們說起,天上的有多少顆星星,這地上就有多少個人,人死以後就會變成一顆顆渺小的小星星。」
梟可凝望著這井蓋般大小的星空,「也不知月雅是哪顆,她是不是已經把我忘記了。」
「從來沒有人給我講過這些。」閻祁摟緊梟可,讓她更靠近自己些,「獨孤老怪至少還知道自己的親人是誰,冷伽羅這個名字是師傅給我的,我是被撿來的棄嬰。」
閻祁的師傅就是聖殿的第三任殿主,那時的聖殿在他的帶領下,真的是光明的使者,解救眾人的佛陀。
「那你師傅應該知道你的身世吧」梟可從沒聽閻祁講過自己的身世,真好奇他的身份是不是想唐僧一樣。
「當時我的襁褓里只有那把流光。」
「就是楚雲送了我,然後你又問我要的把匕首!!!」梟可大驚,翻身爬起來,「那你為何要把它送給楚家?那可是你找到家人的唯一信物。」
「要上能找早就找到了。」閻祁笑著說道,「如今千年過去,更找不到了。」
「萬一能找到呢?」梟可既然知道閻祁親人,肯定會想辦法找的。
閻祁道,「就算我找到了他們又如何?身體早已並非原裝。」
「是呢」!梟可也犯愁了,血緣關係是最要命的。誰願意相信自己的後人只有一個被毀了肉身的靈魂。
「所以啊,別去想那些煩心事了。」閻祁笑著,「此生有你足矣!」
梟可說道:「要不唱支歌兒給你聽?」
「我想要一首專屬我的歌!」閻祁雙手枕在頭下,凝望著梟可,她給了夜羽寂一首《半壺紗》,他也希望自己能被特殊對待。
「那你想聽什麼?」
「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歡!」
閻祁伸手握住梟可,輕輕一帶,梟可趴在了他的心口處,兩人四目相對……
南瑞風出來打獵,卻陷入了一片沼澤地中,他不敢掙扎,儘量擴大身體與泥潭的接觸面積,減緩下沉的速度。
他慢慢地朝著安全的地方遊動著,他聽到遠處響起了腳步聲,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趕緊豎起耳朵聽著,確實是有人在附近,他也不敢用力喊叫,瞅了瞅四周,一根細長的藤條引入眼帘,因為是夜晚,藤條又藏在泥潭中,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
他拉住了藤條,順著藤條開始慢慢往外爬,擔心藤條被扯斷,動作十分的輕柔,他放慢了呼吸,又時更是屏氣斂息,因為身體有所動作,泥潭也將他裹得更深。
「有人嗎?」他小心翼翼地小聲喊道,「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有人嗎?」
「救人哪!」
冤家路窄,聽到南瑞風呼救的人竟然是星羅浮宮。
他看到南瑞風的時候,不僅不救他,還抽劍砍斷了南瑞風手裡的那根藤條。
沒有了藤條的支撐,南瑞風的身體下沉的速度加快了些,他趕緊調整身體,減緩下沉速度。
「喲,這不是南家主南大團長嗎?」星羅浮宮築下一結界,別人進不來,也無法看到這裡邊發生的一切,奚落道,「你說你遇到了我是你的不幸呢還是我的幸運呢?」
「你可得穩住,千萬別沉下去了,到時候我有九張口也說不清啊!」
「南家主,你說你是不是錯了,你們南家是不是應該撤出我的地盤啊?」
「哦!不行!」
「你要是沒了,南家不就只剩那個女人了嗎?反正又沒人知道是我害的你。」
星羅浮宮對著正在緩緩下沉的南瑞風不停地嘮叨著,說完,拔出長劍,玄級加注,兩道劍芒對著南瑞風的兩隻手腕劃了過去去,雖然沒傷著骨頭,卻挑斷了他手筋,鮮血順著傷口汩汩地冒出來,流進了泥潭,和泥潭融在了一起。
「星羅浮宮,你真悲哀!」南瑞風嘲諷道,面對死亡,誰都怕,到他知道,星羅浮宮不會讓他活著。
他不會去祈求星羅浮宮,他不願卑微的活著,泥潭已經快將他淹沒,他慢慢地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是梟可和沈月雅的臉,她們對自己笑著,笑得很燦爛。
濃濃的血腥混雜著泥潭的腐爛味,奇醜無比,熏得星羅浮宮差點嘔吐了出。
看著南瑞風整個都沉沒時,星羅浮宮笑得陰森森的,他不知道,死神已經提著鐮刀來收割他的狗命了。
他確定南瑞風沒有活著的可能,收了長劍,可就在他手劍的同時,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他的人頭直接滾落在泥潭裡,泥潭以最快的速度將其吞沒。
與此同時,南瑞風被一根藤條撈起,消失在了黑夜中。
天剛放亮,第一束陽光灑落下來,映在了梟可兩人的帳篷上,梟可伸了個懶腰,從閻祁的懷中爬了起來,想起昨夜,不由得臉色緋紅。
「老婆,你醒了!」閻祁早就醒了,因為怕吵醒梟可,一直沒敢挪動自己的身體,昨晚他好像是有些「過分」了。
「嗯!」梟可應了一聲,羞中帶嬌,還有幾分淡淡的清純之澀。
「老婆!」
「老婆!」
「老婆!」
閻祁不停地深情地凝望著梟可,每呼喚一聲,是內心深處最美的愛戀。「我們成親吧!」
「現在不行!」梟可回道,「至少也得把尹霜霜滅了。」
「好!」閻祁得到了答案,摟住梟可,愛情是情到濃時的自然而然,兩人再次陷入了溫柔鄉…………
整片麒麟山,除了他倆,其餘人根本就沒閒著,神獸出世,可遇不可求,這樣的機會他們怎麼睡得著。
當然,除了誘捕神獸,各種殺人奪寶的遊戲也在同時進行著。
麒麟山的東邊是一片懸崖峭壁,峭壁周圍是一片濃霧,深不知幾何。
峭壁中間是片開闊地,中央是一間剛建好的木屋,木屋裡坐著夜羽寂,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壺熱茶,剛沏下來的。
另一邊的床榻上躺著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婆,她奄奄一息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眼裡竟是不甘。
「這就是你的宿命!」夜羽寂冷漠地回了一句。
「為什麼?」
老人歇斯底里里的吶喊著。
「因為你越權了。」夜羽寂很耐心地給她講解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秋後算賬,可我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你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我。」
老女人說著說著就哭了,「我以為……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你當真無情!」
「簡米,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夜羽寂連一個眼神也捨不得給身後的那個女人。
她竟然是簡米,怎麼會一夜之間變成這樣,這就得從他們來到這真正的麒麟山說起了。
當日,閻祁破了千年夢的陣法,他們三人被傳送到了這裡,他一心只想著玲瓏盤,為了早點恢復先知之力,他讓阿勛建了這間房子,奈何簡米不願留在這裡,要去尋找神獸,還慫恿阿勛和她一起去,沒想到她回來了,阿勛卻丟了。
夜羽寂說過,她只是一顆棋子,沒有使喚別人的權利。
不管阿勛是不是還活著,她都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於是,一夜的溫柔,她的生命被盡數轉移到夜羽寂身上。
「想知道你忘記的那個人是誰嗎?」簡米突然笑了起來,「就是那個梟可,知道你師傅為什麼讓你忘了她嗎?因為她為了權利,拋棄了你,她就是個負心的女人,他們現在對你的好,不過是因為愧對你,你還真以為……」
話音戛然而止,簡米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夜羽寂嫌棄地鬆開她的脖子,陰冷地看著她的屍體,「我說過,你越權了。」
他忘記的東西他會自己去找,用不著她在這兒添油加醋的胡編亂造。
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夜羽寂還是給她立了一個塊墓碑,沒讓她曝屍荒野。
墓碑上只有三個字:簡米墓。
他從來也沒承認過簡米是他的女人。
獨孤傅嵐獨自在山裡轉悠,看著那些修士在林中組團打架,廝殺。看著他們為爭一株靈草而斗個頭破血流。
這就是生活的規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一路走,一路看,看透人間冷暖,看透人性本惡,正邪真的有界限嗎?
答案是沒有!
只要不涉及到一身利益,誰都是正,誰都是佛,一旦自己的利益受到影響,比邪魔還可怕。
「神獸跑了!」
「快抓!」
「別讓他溜了!」
熟悉的內容已經在林中響起了無數次,眾人不知疲憊的追趕著……
神獸?
真的是嗎?
看來這世人皆醉我獨醒啊!
獨孤傅嵐抬頭看了看被密林遮蔽的天空,紅紅的,仿佛是被血浸染過的一般,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笑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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