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不光是鬼呆了,連鳳沂南和其他圍觀的人都呆了。鬼也只呆了片刻,便攥著錢袋,死死的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入腦中,直到牙齒把嘴唇都咬出血印子,他才,「我以後怎麼找你?」
「錢袋上繡著我的名字!鬼,以後你可要加緊賺錢了,我還等著你還賬!」
鬼抗議,「我不是鬼,我是男子漢!」
等圍觀的人都散了,鳳沂南緩步踱到她面前,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溫雅的笑意,星眸中藏著一絲試探,「為什麼放過他?凡是大罪之人不都是從錯開始的?」
沈雅風微微一笑,「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並沒有人願意從一開始就做壞事!我看得出那孩子倔強而有骨氣,他的本性並不壞,一定是窮途末路了,才會走到這一步,何況,給他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
「哦?」鳳沂南眉毛挑了挑,眼中流光溢彩,「此話怎講?」
沈雅風落落大方的反問道,「公子覺得我今日失去了什麼?」
鳳沂南瞭然一笑,眉眼間風流無限,沈雅風也並不是為了等他的答案,輕快的道,「除了銀兩我並沒有失去什麼,相反,我還得到了驗證自己眼光的機會和獲得雙倍銀兩的機會!如此來,我還賺了!」
見她臉上滿是調皮之意,絲毫沒有做好事拔高自己的傲然神色,鳳沂南唇邊笑意慢慢擴散到眼中,他雙手抱了抱拳,朗聲笑道,「沈姐好胸襟,在下佩服!」
沈雅風臉上笑容一滯,「公子怎麼知道我姓沈?」
鳳沂南笑著道,「沈姐不是過錢袋上繡有姐的名字麼?真不知該姐倒霉還是幸運,竟然兩次遇見在下!」
沈雅風臉一紅,聲道,「自然是幸運,我才能免遭無賴毒手。」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突然從街角衝出,在行人的驚叫聲中,直直的向站在街道當中的沈雅風撞來。
「心!」
沈雅風突然感覺腰間一緊,身體急速旋轉,再一抬頭,便對上一張熟悉卻又滿是關切的俊臉,「你沒事吧?」
感受到腰間結實的臂膀傳遞出的力量,沈雅風一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雙眼只痴痴的望著他,半晌也沒吐出字來。
鳳沂南見她一臉痴傻,還以為她被突然衝出來的馬車嚇傻了,也顧不得男女之防,扶著她的肩膀道,「雅風,別怕,沒事了!」
「這是第三次了!」沈雅風望著他,喃喃道。
鳳沂南這才想起逾矩了,忙輕輕推開她,咳嗽一聲道,「什麼第三次?」
沈雅風唇角彎了彎,「這是你第三次幫我!」
鳳沂南愣了愣,顯然沒料到她會在這種時候出這句話,片刻後,無奈搖頭,「你平時走路都是這麼不心?」
雖然是不滿的語氣,可沈雅風卻聽得心裡甜絲絲的,被那種甜蜜蠱惑,又不心出了心裡話,「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這樣。」
聲音很到鳳沂南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絲毫變化,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如星辰般明亮的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溫柔之色。
鳳沂南咳嗽一聲,然後若無其事地牽起她的手,一邊拉著她往前走,一邊語氣平淡的道,「走吧,我可不想再救你第四次!」
沈雅風偷瞄了幾眼,看到他優雅勾起的唇線,心裡就如鹿般亂撞。
再後來,兩人就很自然地開始約會了,但次數不是很多,一是因為沈雅風出入沈府不方便,二來就是鳳沂南很忙,有時候兩人十天半個月才能見上一面。r1
蘇安然聽到這裡,不由好奇的掰著手指算了算,感嘆道,「那你們最多也就見了十次面吧?」
「八次!」沈雅風笑得有些苦澀,「上次見他是半個月以前。」
「他都在忙什麼?」
「我曾經問過他,他他是北辰國的商人,來東齊國是為了經商,具體做些什麼,他並沒有告訴我。」
蘇安然搖頭嘆息,「這麼,你只知道他叫鳳沂南,是個商人,他的家世如何,是否成親,商號名稱是什麼,做什麼生意,你統統都不知道?」
沈雅風面上有些不自在,輕聲道,「他他尚未成親。」
蘇安然簡直想抓狂,她算是看出來了,沈雅風是典型的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尚不鳳沂南有沒有騙她,她知道的這兒信息就沒有一兒有用的!
呃,慢著,蘇安然突然皺了皺眉,神色嚴肅,「他他是北辰國的人?」
沈雅風頭,「他還他已經來東齊國三個月了。」
「你們每次見面他都沒帶其他人?」
「沒有。」
「他都帶你去過什麼地方?」
「酒樓,商鋪,城外的桃林,河堤」
「你難道不覺得他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他家是北辰國的富商,父親很重視對子女的教育。」
蘇安然總覺得覺得疑重重,鳳沂南那傢伙既然出身富家,為何出國做生意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帶家僕或者隨從?
她沉默半晌,突然問道,「最後一次見面他有沒有什麼?」
沈雅風想了想,「他他要到汾州去一趟,好像是開商鋪什麼的!」
汾州也是東齊國的一個大都市,去那裡開商鋪,倒也得通,蘇安然見再也問不出什麼有效信息,便把如何救了鳳沂南,以及他墜崖失憶的事情向沈雅風大致了一下。
最後,她安慰道,「雅風,你不要太難過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他恢復記憶,想起你們之間的事情!」
沈雅風原本黯然的眼中燃起一簇希望的光芒,「二嫂,他真的可以恢復記憶?」
「只要我們努力,一定沒問題的!」
外屋響起一陣敲門聲,月兒脆生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姐,鳳先生來了!」
沈雅風神色變了變,蘇安然假裝沒有看見,一邊起身一邊笑道,「雅風,我也該去上課了,今日就先到這裡,隨言居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沈雅風感激的了頭,起身隨她往門外走,剛走出幾步突然腳下一頓,語氣帶著幾分遲疑,「二嫂,我們今天的話能否不要告訴他?」
蘇安然明白她的顧忌,現在鳳沂南啥都不記得了,要是他們突然告訴他,沈雅風是他的戀人,他一定會受不了,而且還容易鬧得人盡皆知,這讓她一個姑娘的臉往哪兒擱呀?
思及此,蘇安然當即頭贊同。
出了房門,沈雅風站在走廊上,目送蘇安然和月兒往書房走去,直到兩人進入書房,她才瞥了一眼一直守在門外的袖兒,淡淡道,「袖兒,我們也該回去了!」
話這樣,眼睛卻不經意地瞟向書房那邊。
袖兒自跟在沈雅風身邊,兩人名義上是主僕,可實際上卻比親姐妹還親,以前沈雅風和鳳沂南約會,她還幫忙傳過信帶過話,現在見沈雅風這副神態,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順著她的視線望向書房,眨了眨眼道,「姐,聽鳳公子甚是有才,前日姐得病沒有親見,今日有機會何不向他請教請教。」
沈雅風臉上微微一紅,嬌嗔她一眼,「他們上課上得好好的,我去湊什麼熱鬧?」
「姐!袖兒的好姐,就算是袖兒求您了,咱們就去湊湊熱鬧吧!就一次,好不好嘛姐?」
沈雅風好笑的瞥了她一眼,用手指了她的鼻尖,「好啦,真拿你沒辦法!」
書房內。
一身青衫的鳳沂南端坐在太師椅上,他俊美非凡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沈慕琛站在他面前,雙手背負在身後,規規矩矩地背書。
沈慕琛將一篇文章流利地背完,鳳沂南微笑著頭,「二少爺果然有天賦,短短半柱香的時間,便記住了這篇文章。」
沈慕琛歡歡喜喜地望向蘇安然,「媳婦兒,先生誇我了!」
蘇安然自然也很高興,但笑容剛綻放出來,瞬間又凝結成冰,口氣不善地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忘記曾經答應過我的事了?」
沈慕琛連忙垂下頭,就像個受氣的媳婦兒一樣,可憐巴巴道,「對不起安然,我忘了。」
真受不了,他的撒嬌功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蘇安然無語的揉著額角,卻突然聽到沈雅風含笑的聲音,「二嫂,二哥不是故意的,您就不要怪他了,何況,鳳公子也不是外人啊,我想他是不會介意的,對吧,鳳公子?」
沈雅風款款而來,眉眼含笑,一汪秋波脈脈含情地望著鳳沂南。
不料她突然出現,鳳沂南愣怔片刻,溫和的笑道,「二少爺天性純良,不拘於世,鳳某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二少夫人也不必介懷!不知沈姐到此有何貴幹?」
沈雅風聞言面上微紅,袖兒連忙道,「鳳公子,都怪袖兒莽撞,是袖兒告訴姐公子才識甚高,而我家姐又特別敬佩有才之人,所以就帶來幾首自己作的詩詞,懇請公子指教!」
鳳沂南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承蒙姐看重,不過鳳某現在還要為二少爺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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