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浩沉聲阻攔,「皇叔,稍安勿躁,如果用武力鎮壓,只怕會讓事態更為嚴重,為今最重要的是要了解江都現在的狀況,侄兒打算親自前往江都一趟!」
穆凌雲也冷靜下來,「這樣也好,本王隨你一同前往。」
穆景浩眼波微動,婉拒道,「侄兒多謝皇叔一番好意,只不過江浙緊鄰江都,如若事態擴大,首先遭到影響的便是江浙,王叔是江浙的主心骨,還需要您在坐鎮,平穩態勢,所以還是由侄兒一人前往江都比較好!」
穆凌雲略一沉吟,「你得也有道理,罷了,本王派幾千精兵隨你前往江都,湘兒就先住在本王這裡,等你將江都的事情了解,再接她一起回京都。」
江浙是王侯封地,按律例最多只能養兵一萬以維護當地治安,如果穆凌雲趁機將軍隊派到江都,就有反手控制江都的可能,穆景浩寧願少帶士兵,也不想冒這個險。
瀟湘留在江浙一則可能成為穆凌雲威脅他的籌碼,二則現下局勢動盪不安,太過危險,所以穆景浩不動聲色地婉拒道,「皇叔所言有理,不過江浙也需要精兵駐守,侄兒就向皇叔借兵五百,至於湘兒,她懷有身孕,就不好在皇叔府上打擾,侄兒打算派人將她送回京都。」
穆凌雲臉色一沉,「景浩,你是懷疑皇叔會虧待你的媳婦不成?」
穆景浩溫和有禮,「皇叔哪裡話,侄兒是怕太過打擾。」r1
「什麼打擾不打擾,一家人,何必兩家話!」
兩人相持不下,瀟湘突然欠了欠身,道,「湘兒多謝皇叔關心,但是湘兒想陪同景浩一起前往江都!」
「湘兒!不得胡鬧!」穆景浩板起臉孔。
瀟湘堅持己見,「景浩,既然是夫妻,我就要與你榮辱與共,生死相隨,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要與你在一起!」
穆景浩面帶難色。
片刻,握住瀟湘的手,微笑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言下之意,便是同意她一同前往。
穆凌雲視線微眯,喟然輕嘆,「既然湘兒都這樣了,那本王也不多勸了,景浩,你打算何時出發?」
「侄兒打算即刻啟程!」
穆凌雲微頷首,側身命令身旁的侍衛,「吳統領,本王命你速速調遣五百精兵,隨四王爺趕往江都,不得有誤!」
「屬下聽令!」吳統領迅速領命而去。
穆景浩吩咐趙平準備好車馬,與穆凌雲辭別之後,帶著瀟湘便離開了。
出了臨安城門,穆凌雲的人還沒趕來,趙平駕著馬車往城外的樹林裡奔去。
樹林裡,停著一輛很不起眼的馬車。車夫遠遠看見景王府的馬車趕緊從車頭跳了下來,看樣子已經等他們很久了,同時,墜兒也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穆景浩扶著瀟湘下車,墜兒立刻迎了過來,車夫恭恭敬敬行禮,「屬下參見王爺王妃。」
原來,車夫是王府的暗衛所扮。
穆景浩囑咐道,「即刻將王妃送返京都,這一路上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必須保護王妃的安全!」
「不,景浩,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瀟湘知道此去江都很危險,不定大皇子的人還會趁亂鬧出一些事情,她一定要跟隨在他身邊。
穆景浩嚴肅道,「湘兒,時間緊迫,你乖乖上路,不要再胡鬧。」方才在穆凌雲面前,他沒有堅持,是因為他想藉機推辭穆凌雲的建議,他不能讓瀟湘淪為穆凌雲手中的人質,但他同樣不能讓她跟著自己涉險。
「那你心!我和寶寶都等著你!」半晌,瀟湘終於下定決心,咬了咬唇。
「放心,我一定會早日回到你和寶寶身邊。」穆景浩溫柔地撫摸她的腹部。
瀟湘依依不捨,在墜兒的攙扶下,一步一回頭地上了另一輛馬車。
穆景浩目送他們的馬車遠去,眼中的溫柔之色迅速斂去,浮現冰寒之意,「冥影,你派幾名暗衛暗中保護王妃。特別要留意永安王爺的人!」
「是!」
「啟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江都!」
景王府的豪華馬車絕塵遠去,瀟湘放下窗簾,冷笑一聲,「穆凌雲想利用我牽制景浩,只怕他也料到景浩表面上同意我跟去江都,實則偷偷將送我回京城,這一路上,是不會太平的。」
墜兒壓低聲音道,「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真的回京城?」
瀟湘柳眉微蹙,「景浩派了暗衛暗中保護我們,想要同時避開穆凌雲和暗衛的視線,偷偷跟去江都,簡直是不可能的,只有再次求助於蝶衣。」
她現在著王妃的名頭,又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可以是處處受限制,只好拜託蝶衣利用聽風樓的力量幫她收集傳遞有關江都的信息。
從得到民變的消息,到穆景浩等人離去,只不過一刻鐘時間,等院子裡只剩下江湖人士,唐七七還有種如墜雲霧的感覺,前段時間江都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災民就造反了?真的只是簡單的民變麼?
與唐七七一樣如墜雲霧的還有滿院子的武林中人,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鳳傾寒,潛意識將他當成他們的領袖了。
「盟主,江都生亂,我們要不要」某位大俠遲疑地道。
雖然江湖中人素來不插手朝廷的事情,但是這裡面有好些大俠都是江都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家人造反,與朝廷為敵吧?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要是真的把兩位王爺惹急了,帶著一萬精兵將江都城踏平了,那他們找誰哭去!
鳳傾寒沉吟片刻,道,「維護武林祥和,造福一方百姓,本來就是我們習武之人的職責,此次民亂我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在下作為盟主,自當一馬當先,做出表率!」
話音剛落,智通大師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道,「盟主心懷天下是我武林之福,我等必會惟盟主馬首是瞻,造福百姓!我少林一派願意聽從盟主調遣!」
智通大師都發話了,其他門派紛紛表決心,就連最初遲疑,不願意捲入朝廷紛爭的人也大義凜然地表示要追隨盟主左右。
鳳傾寒抱拳道,「諸位深明大義,在下欽佩不已,只是江都的情況暫時不明,如果貿然聚眾前往,只怕激化雙方的矛盾,所以在下打算先行一步探個究竟,各門派派出兩名高手由蕭然公子帶領,儘量低調趕來。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深思一番,覺得他得很有道理,紛紛頭贊同。
鳳傾寒轉向蕭然,道,「蕭公子,這件事就交給你,在下會一直與你保持聯繫。」
蕭然抱拳,正色道,「在下絕不辜負盟主厚望!」
從臨安到江都,最快只需要一天時間,穆景浩是全速趕路,而鳳傾寒似乎並不著急,命令車夫按照平日的速度前進,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倒是唐七七有些擔憂,坐在馬車裡也不像以前那樣,屁股一沾座位就睡覺。
鳳傾寒看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焦躁不安的樣子,好笑地挑了挑眉,「我怎麼覺得有人像熱鍋上的螞蟻?」
自己吊兒郎當,還不許別人擔憂,唐七七瞪眼,「我狐狸,現在江都災民造反,不定就要發生流血事件,你怎麼一都不擔心?一都不在意?」
鳳傾寒唔了一聲,摸著下巴,慵懶地笑,「這應該是穆景浩擔心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在意?」
聽聽,這叫什麼話?雖然他不是南詔國國民,沒有義務替別人的江山擔心,但江都老百姓是無辜的,如果朝廷真的武力鎮壓,那得死多少人啊!
唐七七氣得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心沒肺的臭狐狸,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
鳳傾寒迷人的眼中浮現戲謔之意,「丫頭,我有沒有同情心,你不是最清楚麼?」
他俯首湊到她的耳邊,曖昧低喃,「娘子,比如你中了春藥,為夫肯定是要同情一番的,比如,當你的解藥」
該死的狐狸,就沒個正兒八經的時候,唐七七一腳踹之,啐了一口,「起開!誰要你同情了!要同情同情你的那些春兒紅兒去!」
「好酸!」鳳傾寒煞有介事地抽了抽鼻子,「是誰家的醋缸子打破了麼?」眼眸一轉,目光落在唐七七身上,訝異地「呀」了一聲,「原來是我們家的醋缸子打破了,酸味兒飄散千里吶!」
要是被他口頭上逞了便宜,那唐七七也不是唐七七了,她睜大一雙無辜的大眼,手在鼻子前搖了搖,「咿,真的有酸味兒呢,只不過不是醋味,是沒心沒肺,腐爛酸臭的味道。」
著,在車廂里左竄右竄,像是在尋找氣味來源,突然湊到鳳傾寒身邊,拉起他的衣袖,嗅了嗅,一臉嫌惡地擺手,「夫君吶,你是不是很久沒洗澡了,怎麼渾身酸臭啊!」
後面的不是好話,但這柔柔的一聲夫君,卻讓鳳傾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簡直比喝了美酒還要滿足陶醉!
鳳傾寒一把攬住了唐七七,曖昧輕笑,「沒有娘子幫忙,為夫怎麼沐浴也不舒爽,不如,今晚,娘子替為夫搓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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