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喬問道:「你的東西可是都收拾好了?」
鳳姑點頭答道:「路用的東西早收拾好了,只等著主子動身。」
「那好。畢竟路途遙遠,路難免要風餐露宿,如果不準備齊全,到時候難免會有所不便。」慕心喬想了一下才開口道。
幾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安樂侯與鄔端柔大婚後第三天,景帝又特意在宮裡設宴為各國使者送行。
武百官接到景帝的帖子更是議論紛紛。
不過大多人都是慶幸,進京一個多月的各國來使,即將踏了歸程。
尤其是各府的紈絝子弟更是恨不得歡呼,畢竟有各國使者在他們做事也有所束縛,所以各國使者啟程的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只差沒有舉手歡呼。
慕心喬將這段時間的宮宴、府宴推得一乾二淨,因為都知道她很快要出城守陵,自然沒有人會為難她,所以她也樂得自在。
清菊、清蘭在喬木苑裡幫她收拾要帶走的衣物。雖然慕心喬一再強調儘量要少帶些東西,可等清菊收拾完之後,才發現要帶的東西也不少。
幾個丫頭剛得知慕心喬要去北燕時哭的稀里嘩啦,慕心喬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她們勸好。
隨著起程的日子越來越近,清蘭明顯有些不安。
慕心喬看著清蘭有些紅腫的眼睛勸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你這樣哭我還怎麼走?再說我這病也只有去北燕能治,你是不希望我快點好了麼?」
清蘭依舊抽抽噎噎,不滿地反駁道:「人家還不是捨不得小姐走麼?小姐知道取笑奴婢。」
慕心喬不禁失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捨不得我去,如果是遊山玩水,我帶著你去。只是此行兇險難料,算我想帶你去也是有心無力,所以為了你的安全,你跟清菊一起去替我守陵。你放心,我會儘量快點回來。」
清蘭抬頭看著她,問道:「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慕心喬點頭答道:「京城裡有爹爹和哥哥,還有你們,我怎會不回來?」
清蘭認真地點頭道:「那奴婢在陵墓等著小姐去接我和清菊,小姐一日不回來,奴婢一日在那替小姐守陵。」
慕心喬頗為動容,應道:「我答應你。」
清菊向來沉穩,得知慕心喬要去北燕時強忍著淚沒哭。聽說晚回房裡偷偷哭了一場,第二天早眼睛紅腫,顯然是夜裡哭過。
粉扇有點武功底子,在異國他鄉行事會方便許多,所以慕心喬才將粉扇給帶。
清蘭看向粉扇,淚眼汪汪地開口道:「粉扇,你一定要保護好小姐。」
粉扇鄭重地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的。」
清蘭依舊不放心,問道:「你可不可以讓我代替你跟著小姐去?」
粉扇當即拒絕:「不行。」
清蘭見此行不通,也不再糾纏。
慕心喬看向站在旁邊的清菊,緩聲說道:「明年讓羅四去參加科舉,我已經跟太子和子期打過招呼了,到時候我不回來,有他們幫襯羅四也不至於吃虧。」
清菊當即紅了眼,喚道:「小姐……」
仿佛有千言萬語,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慕心喬拍拍清菊的手,說道:「你與清蘭明面跟我去守陵,暗地裡幫我打掩護。雖然我不在紫珠國,可後路我卻是安排好了。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可以偷偷給我哥傳遞消息,也可以暗通知天香樓找百里宏,他們都會幫你。」
清菊重重點頭道:「小姐的吩咐奴婢一定照辦。」
將軍府外一個偏僻的角落。
荊諾言盯著高高的圍牆,眸光深沉。
何書安一直站在後面陪著他,見荊諾言不說進去,也不說回去,終於忍不住問道:「少主這是何必?你不進去,慕二小姐怎麼知道你來過?」
荊諾言搖頭,苦笑道:「算她知道我來過,也未必想要見我。」
何書安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開口道:「既然少主不打算去找慕二小姐,不如回去歇息。算我們像個傻子似的在這裡站著,慕二小姐也不知道少主的這份心意。」
荊諾言眼裡的算計一閃而逝,說道:「我做這些又不是給她看的。如果讓她知道的話,只會增加她的困擾,所以我也不想讓她知曉。」
何書安頗為不解地看著他,問道:「既然少主不打算娶她,又何必為了她來一趟紫珠國?」
荊諾言眸光一閃,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打算娶她?」
「自從來到紫珠國以後,沒見少主有什麼行動,難道不是打算放棄?」何書安問道。
荊諾言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有些高深莫測地開口:「不用你提醒,本少主也不會忘記這次來的目的,只要時機成熟,本少主自然要帶個少夫人回北燕國。」
何書安提醒道:「少主到現在都沒定親,我連少夫人的影子都沒見到,自然不會有少夫人跟著少主回去。」
「紫珠國不是本少主的地盤,本少主自是不會在別人的地盤動手,強迫心喬,惹她厭惡。可如果到了北燕的地盤,情況會有所改變,我又怎會一直委屈自己?」荊諾言提高音量,開口道。
「本王知道你沒安好心,想打心喬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那半斤八兩。」一道隱含怒意的聲音在荊諾言背後響起。
荊諾言轉身,正好看到一襲白衣的少年從不遠處踏著月光走來。那少年的身散發著冷氣,臉色陰沉,不緊不慢地向他走來。
「原來是華陽王。」荊諾言收回視線,客氣地跟凌峰打招呼。
凌峰眸光一寒,冷聲道:「只要你收回剛才說的話,本王當今晚沒來過這裡,暫且不跟你計較。」
想著已經有幾天沒見到慕心喬,自然是急著去見她。
況且這裡離將軍府太近,如果打起來,萬一驚動將軍府,到時候難免會讓慕心喬知道,而凌峰自然不想讓慕心喬知道,所以他才不想在將軍府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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