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不禁皺眉,說道:「也不對,因為你先祖母臨盆在前,你祖母要晚幾天,所以時間對不上。」
「也許是祖母用了催產的藥物,將產期給提前了幾天。」慕心喬夾了兩片素炒筍片,放在碗裡,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道。
將酒壺裡的酒都倒在酒杯里,宋安陽才夾了幾口下酒菜,吃了之後才說道:「不太可能,我後來讓人查過,慕老夫人當年沒有生死胎的症狀,脈相一向很平穩。」
慕心喬將嘴裡的筍片咽下去,才緩聲開口說道:「莫非是她在外面找了個死胎,將先祖母的孩子換走?等臨盆時再接回先祖母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我父親,只是她都有了一個孩子,怎麼還留下我父親,並且養在身邊?」
宋安陽也是一頭霧水,頗為不解地看著她:「這點的確說不通,也許是那個孩子不被她所喜。」
「哪有母親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別說是自己的孩子,宋姨娘只是她的侄女,她就喜歡的不得了,更何況是她自己的孩子。」慕心喬放下碗筷,提醒道:「以祖母和外祖父的關係,你可以從外祖父身上下手,也許會查得快些。」
宋安陽的臉色有些陰沉,輕咳兩聲才說道:「可我與父親已經撕破臉了,他對我防備得緊。」
慕心喬「咯咯」笑了起來,冷笑道:「就算他再防備,總不能每天十二個時辰跟著你,所以安陽舅舅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你倒是很樂觀。」宋安陽的臉色有些陰沉,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他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可……」
慕心喬仔細盯著他,笑著接過話茬問道:「你寧可弒父?」
「是有這個打算。」宋安陽的臉色不太自然,可還是點頭應道。
慕心喬不由得蹙眉,說道:「安陽舅舅還是儘快打消這個糊塗的念頭,為這種父親毀了自己大好的前程真是太不划算。」
宋安陽眼底閃過一絲掙扎,無奈地嘆道:「如果不是上有母親,下有妻兒,我真想殺了他。」
「安陽舅舅記得還有想要保護的人就好。」慕心喬知道他想通了,也不再勸。
包間隔壁的一間密室,慕天成透過一個小窗觀察著包間裡的動靜。
當他得知慕老夫人不是他的生母時,高大的身軀輕輕一顫,他雖然隱約猜到,可還是沒有親耳聽到時來得震憾。他叫了慕老夫人三十幾年娘,可慕老夫人卻用死胎換下他,間接害死她的親娘。
凌峰看他這樣心有不忍,輕輕拍了他的肩兩下,勸道:「我想心喬讓你知道真相,是希望你今後不再愚孝,被慕老夫人拿捏住。畢竟先慕老夫人死因不明,身為人子,就有責任為生母討個公道。」
「是喬兒讓你將我帶到這裡的?」慕天成看著包間裡談笑的兩個人,心裡著實不是滋味,自己從沒陪過喬兒來這裡用餐,現在卻是別人的父親陪著自己的女兒,看樣子他這父親做的是有些不稱職。
凌峰見他情緒平穩下來,才點頭說道:「不錯,是心喬讓我將你引來。慕叔叔知道的,我對心喬向來沒有抵抗力,她讓我做什麼我是從來不會拒絕。」
慕天成不禁皺眉,好心地提議道:「那你從今往後就離她遠些,以後她就算有事,也不會再找你。」
「這可不行。」凌峰想也不想就拒絕,說道:「其實我是很喜歡她有事找我,這說明她的心裡有我。」
慕天成的臉一黑,他的女兒有事不找他,卻找凌峰這個外人,難道他在女兒心裡的地位,已經不如凌峰了嗎?
凌峰見他的注意力轉移,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包間,凝神靜氣,因習武耳力好,所以能清楚地聽到包間裡的說話聲。
慕天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裡突然有些煩悶:「我要去找喬兒。」
「這可不行,心喬怕你鑽牛角尖,讓我看住你。」凌峰立即搖頭,眼裡閃過一抹狡黠,說道。
慕天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冷笑道:「你是攔不住我的。」
凌峰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包間,搖頭說道:「我怎麼會攔慕叔叔?你如果去,順便帶上我,我們想個辦法進去。」
「就說我路過,正好看到喬兒進了酒館,所以才進去看看。」慕天成想了一下,說道:「反正將軍府的馬車就在外面。」
凌峰有些為難地看著他,說道:「如果心喬生氣,慕叔叔一定要勸勸她,免得她氣壞了身子。」
慕天成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包間後,才向外走去:「我的女兒我自然心疼得很,就不勞華陽王操心了吧。」
凌峰跟上他的步子,問道:「慕叔叔可不要忘了我剛幫您一個大忙哦,你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
慕天成狠狠瞪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想跟他多說話。
兩人一起在包間門口停下,慕天成本想推門而入,可想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問道:「喬兒,你是不是在裡面?」
慕心喬無奈地看了宋安陽一眼,說道:「看樣子也只能談到這裡,好在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所以……」
「反正天成也不是外人,就讓他進來吧。」宋安陽倒是不怎麼介意,畢竟來人可是慕心喬的父親,再說他與慕天成本就熟識。
粉扇走過去打開門,讓慕天成進來,當她看到跟在後面的凌峰時,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看嚮慕心喬:「小姐?」
看到跟在後面的凌峰,慕心喬眸光一閃:「既然來了,就讓華陽王也進來吧。」
宋安陽這才抬頭,當他看到凌峰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喬兒,你認識華陽王?」
不等慕心喬開口說話,凌峰就搶先說道:「我們豈止認識,心喬還救過我一命呢。」
「爹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慕心喬怕宋安陽再問下去,看嚮慕天成問道。
慕天成看著她,答道:「剛才路過這裡,看到門口停著將軍府的馬車,所以才想進來看一下,只是沒想到你還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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