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二老爺見隱瞞不住,有些自責地說道:「都怪我,如果我不答應她去竹林,秀娥也許就不會這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老夫人見他這樣也不忍再多加責怪,問道。
慕二老爺嘆了口氣,將慕玉嫣想要害慕玉嬌,宋姨娘害怕慕玉嫣傷害慕玉嬌,約他在竹林見面。
他準時赴約,與宋姨娘商量怎樣阻止慕玉嫣,以及後來兩人都情動,親熱時被盧嬤嬤給撞見。他怕萬一事發,會連累宋姨娘,不得已只得將盧嬤嬤殺死。
兩人將盧嬤嬤的屍體給拖到枯井,然後推到枯井裡,所在的經過和細節,都說了一遍。
慕老夫人聽了雖然不贊同,可也沒有多加責怪。
「你剛才說你們將盧嬤嬤的屍體給推進枯井,可後來她的屍體怎麼出現在秀娥的床上。」慕老夫人想了好半晌,才問道。
慕二老爺搖頭,說道:「這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當時我們確實將盧嬤嬤的屍體推入枯井,至於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慕老夫人仔細盯著他,問道:「那你確定盧嬤嬤已經死了嗎?」
慕二老爺倒是十分肯定,點頭說道:「當時我還怕她詐死,特意多踢了兩腳,她也沒動彈。」
慕老夫人皺眉:「那你們做這些時,有沒有被人發現,那人躲在暗處,等你們走了才出來,將盧嬤嬤的屍體搬到秀娥的房裡?」
「這也不太可能。」慕二老爺略微思索,說道:「如果有人發現我們的事,只會將這把柄牢牢抓在手中,然後加以利用,可將盧嬤嬤的屍體送到秀娥的房裡能得到什麼好處?」
慕老夫人若有所思,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事和慕心喬有關,可卻苦無證據。
想起那日宋老太爺找來賀志澤,明明是為毀了慕心喬的清白,可最後慕心喬卻逃脫,失去清白的反倒成了慕玉嫣。現在宋姨娘發瘋,看似跟慕心喬沒有半點關係,可慕老夫人隱隱覺得跟她有牽扯,就算不是慕心喬做的,也跟她有關。
經慕老夫人提醒,慕二老爺也覺得有可能,如果沒有人搬動,盧嬤嬤的屍體是不可能自己爬到宋姨娘床上的。
想到宋姨娘現在正在受苦,慕二老爺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難受,他倒了一杯茶,遞給慕老夫人,認真地問道:「母親,我想給秀娥報仇,你說我該怎麼做?」
慕老夫人接過茶杯,抿了兩口後,才答道:「現在府內是喬兒管家,我們現在還不能輕易動她,免得到時候你大哥發瘋。現在我們還不能撕破臉,如果真將你大哥給惹急了,將軍府內怕是再無我們的容身之地。」
慕二老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飲而盡,將那茶杯緊緊握在手裡,茶杯應聲而碎,發出清脆的響聲。
鋒利的瓷器碎片刺入他的掌心,他的手心殷紅一片,可慕二老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慕老夫人見了,輕聲斥責道:「你這是做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而已,也值得你這樣?」
慕二老爺倒是沒在意,神色痛苦:「只要想到秀娥正在受苦,我現在就恨不得殺了她才解氣。」
「我們雖然動不了她,可她身邊的小丫頭倒能動得,不如就先從她身邊的人開始,算是給她個警告,也免得她將來更無法無天。」慕老夫人將杯里的茶飲盡,然後說道。
慕二老爺挑眉,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
慕老夫人悄聲將她的計劃和盤托出,慕二老爺聽了頓時喜上眉梢。
細雨綿綿,打在窗子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慕心喬打開雕花門,看著細雨中的景致,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她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接著房檐流下的雨滴,心裡倒是平靜了不少。
清蘭打著雨傘從雨中走進來,剛走到門口就將傘收起,然後進了屋子,放下傘後,有些嫌棄地用棉巾擦了擦手。
慕心喬收回視線,看向清蘭,見她頭上有幾綹頭髮都濕了,不禁蹙眉勸道:「去小廚房看看還有沒有薑湯了,如果有就喝上一碗,暖暖身子,萬一著涼就不好了。」
「我不喝。」清蘭忙搖頭,只要一想到那辛辣的薑湯,她的臉就皺成苦瓜:「小姐放心吧,我的身子骨還是不錯的,照顧小姐可是綽綽有餘。」
慕心喬捏捏她的小臉,說道:「萬一你著涼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清蘭點頭應了,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說道:「這兩日府內倒是安靜了不少。」
「這只是表面的現象而已,畢竟祖母為了宋姨娘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現在自然沒時間管我們。且瞧著吧,等宋姨娘好點,就又開始折騰了。」慕心喬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清蘭說道。
清蘭接過熱茶喝了幾口後,身子果然暖和了不少,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小姐可是有什麼計劃?」
「我打算從大姐身上下手,不管是大姐,還是三妹,只要她們出事,祖母自然會安分許多,免得她這麼一把年紀,還折騰個沒完。」慕心喬略一思量,才說道。
清蘭眼裡閃過幸災樂禍的笑意,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畢竟老夫人也安分不了幾天,如果能給她找點事做,自然是最好不過。」
慕心喬被她的神情逗得不由得失笑,有些懊惱地說道:「可惜我還沒想好具體的辦法。」
「小姐,那你快想呀!」清蘭眼裡光彩瞬間黯淡了下來,催促道。
慕心喬有心逗她,輕撫眉心無奈地嘆道:「我剛才似乎已經想到了,可現在被你嚇跑了。」
清蘭見她這樣,知道自己上了當,竟「咯咯」笑了起來。
雨中傳來歡樂的笑聲。
次日早晨,天已經放晴,慕心喬簡單用完早膳後,就坐在花廳跟荊嬤嬤閒聊。
清菊打開竹簾走進來,笑吟吟地說道:「小姐,剛才我聽說宋老太爺今天一大早就過府,還帶了個民間高手,據說是位出了名的神醫,現在正在儲秀齋,給宋姨娘診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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