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一直陪在江南的身旁,牽著他的手,一步都不想離開。
但,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師兄的意識,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腦袋裡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直到無名抱著楚沐晨進來,她才拉回了一丁點的意識。
……
……在江南的腦袋中抽取一點的腦細胞,用的是微創的手法。
所以江南只要在一般的病房裡休息就可以,不必要進無菌室里。
現在大家除了等待南宮雪兒和戒的結果,也做不了什麼。
結果預計會在晚上九點才能出,在這一段時間裡,南宮雪兒和戒都在實驗室里沒日沒夜地分析著。
一般這樣的結果要準確地分析出來,最少需要四十八個小時。
只是以南宮雪兒和戒這樣以一敵五的能力,才有機會在二十四分析出來,但是需要連續不停地做實驗。
連續工作一天一夜,對於戒這種習慣了的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對於小小年紀的南宮雪兒來說,確實是一個考驗。
平時,不用去上學的日子裡,南宮雪兒會煲劇到凌晨兩點,那麼第二天不到十一點她都醒不了。
只是這一次為了江南,為了七七,無論怎樣她都要堅持。
昨天晚飯過後決定拿細胞出來分析,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個小時了,實驗室里的兩個人還在不知疲倦地奮鬥著。
實驗室外,一個冒著胡根的男人一直站在那裡,一瞬不瞬地看著裡面那道小身影。
祁默,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南宮雪兒在的地方,他必定會在。
南宮老爺子已經催促他們好幾次回去了,只是南宮雪兒一直央求著,他只好一直幫她把事情擋了下來。
很多事情,她決定了去做,只要不危及她的安全,他都會儘可能支持。
因為,他知道,如果事情還有完成,硬逼著她回去,她也只會不開心。
下午,當楚玄遲再一次為江南輸真氣的時候,暈迷了四十多個小時的他終於睜開了雙眸。
感受到他的意識回來,楚玄遲在輸了片刻之後,讓他平躺了下來。
七七見狀立即撲了過去,抓住他的大掌。
「師兄,師兄,你終於醒了……」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雖然江南的眼睛還沒好,但,這段時間他們都過得很快樂。
當她對他的眼睛有愧疚的時候,江南曾經說過,即使眼睛再也好不起來,他也無所謂。
能再一次遇上他們,與他們一起生活,什麼都值了。
看不見,但能感受清楚。
人生都不會是完美的,現在的生活他感到很快樂,這已經足夠。
江南慢慢清醒過來,他睜開了好看的眼眸,看著七七所在的方向。
突然,他發現自己似乎能感受到一絲光芒,看到了一個纖瘦的影子坐在自己的身旁。
「七七,七七,是你嗎?」
七七緊緊握著他的大掌:「是我,師兄,是我,我是七七。」
看著他雙眸打開,一瞬間又咪了起來,最後從一條細縫慢慢再睜開。
七七看著他,覺得有點不尋常,這樣醒來的反應不像是一個完全看不到光線的人的反應。
更像是一般的人,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再睜開眼眸,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強光的進入。
她立即坐直了身軀,儘量擋住了強光進來的方向。
「師兄,你的眼睛,是不是,是不是可以看到了。」
聽見她的話,在場的楚玄遲和沐初也邁步走了過來。
江南確實是看著有人在靠近,只是他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樣。
他只能再一次閉上雙眸,感受了起來。
冥思了片刻,他才開聲道:「七七,四皇兄,我……似乎可以看到一絲光亮。」
七七忽然激動了起來,她回頭看著沐初。
「阿初,快,快都房門和窗戶都關上,打開柔和的燈。」
現在是大晴天,外面的光線確實很強,對剛恢復一點視力的人會造成傷害。
沐初會意,轉身過去把門窗都關上,再打開了最柔弱的夜燈。
七七自己閉上眼眸,幾秒鐘再緩緩睜開,感覺好多了,才回頭看著江南。
「師兄,我們現在來試一下慢慢睜開雙眼,慢慢,慢慢來……」
她的聲音很柔和,柔得像春天的微風那般一瞬間溫暖了人的心。
江南確實被剛才的強光刺到了雙眼,聽了七七的話,他才再一次緩緩地睜開了眼眸。
「七七……」他啞聲叫道。
「師兄,我是七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到他的眼眸已經完全睜開,眼神也似乎找到了一絲焦距,七七的心忽然就緊張了起來。
為了不給他太大的壓力,她只能強忍著自己那份激動的心情。
江南伸手撫摸著她的小臉,聲音也開始有點顫抖了起來。
「七七,我可以看到你了,雖然只是模模糊糊的,但,我真的可以看到你……」
他側頭看著一眼楚玄遲和沐初,心裡確實是有點激動。
「四皇兄,阿初……」
雖然只是看清了他們的身影,但,這些都和自己記憶中一樣。
楚玄遲的激動並不比七七的小,他一步跨了過去,扶著江南,讓他倚在床頭坐了起來。
沐初也立馬過來,在七七的身旁蹲了下去,拾起江南的掌,為他把起脈來。
「南王爺,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江南用另一隻大掌緊緊抓住了七七的小手,他閉了閉目,又緩緩睜開。
停頓了幾秒鐘,他才輕聲說道:「現在感覺頭有一點痛,眼睛是真的可以看到一絲光線,但,並不是很清晰。」
沐初把完脈,把他的大掌放回到七七的另一隻小手上,轉身走了回去。
楚玄遲見狀,吩咐江南好好休息之後,也跟著沐初出去了。
留下來的兩個人雖然也知道沐初這樣的舉動不是很尋常,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七七,她終於忍不住,伏在江南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師兄,你的終於可以看得見七七,終於可以看見了。」
「呆會,我還要帶你去見晨晨,還是……還是過些日子我們一起回西陵見寶兒,寶兒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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