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妃這個位置有多少人在盼著?玄王爺這個人有多少雙眼睛一直盯著?
若是太弱,便會成為他的包袱,因為紫川大陸上,崇拜他的人很多,想他死的人更多。
忽然,七七明白了。
爬了過去,小手覆在他胸膛上,她傾身靠近,小巧的臉在離他不到一指的地方停下,她低喃,吐氣如蘭:「那麼,王爺認為什麼樣的女子才不弱?」
本來已經半閉星眸的男人微微睜了睜眼眸,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便又閉上眸子:「若你能傷本王,本王給你機會。」
「你說的!」她的聲音有點鋒利,如同刀刃,分明已經蓄起渾身的勁兒,卻遲遲沒有動手。
薄唇微微勾起,她笑:「可我捨不得傷你,如何是好?」
他終於還是睜開眼看著她,大掌微抬,落在她臉上,涼涼的指尖慢慢划過:「若真的想跟著本王,本王允許你跟著,但,玄王妃,你不適合。」
「無名無份跟著你,看著你和其他女子恩愛?」瞳孔微收,她眼底閃過一絲凌厲和不屑:「誰稀罕?我要的是玄王妃的位置!」
「刷」的一聲,從天地鐲里取出的短劍在眨眼間襲向他的胸膛。
片刻前還在說著捨不得傷他的人,此時盯著他時就如同盯著她的獵物一般,眼神,有那麼一絲狠絕。
楚玄遲沒有在意,只是長指輕挑,短劍在離他心門不到半寸的位置停下,被他隨意送出的內力輕輕震了出去。
「女人,本王……」忽然眸光一閃,眼底迅速染上一絲訝異,訝異之後竟是連自己都捕捉不到的興奮。
句話「本王不會和其他女子恩愛」的衝動話還來不及說,銀針已經抵上他的腰側。
他盯著她的臉,似很認真地盯著,高大的身軀卻在往床外平移,那兩枚幾乎要刺傷他的銀針在頃刻間扎空,落在被褥上。
「慌麼?」七七唇角的笑意未褪,慢慢把銀針收回,伸出腿往他身上撩去。
「笑話,本王從來不知道慌是什麼東西。」目光,落在她足尖上。
蓮足光潔雪白,細細小小的,玲瓏可憐。
楚玄遲眸光蒙上一層說不出的黑亮,剛才在他的視線裡頭穿衣,為了儘快把自己一身風光掩去,她連貼身的短褲都沒穿,直接披了件睡袍。
如今蓮足撩上他,修長纖細的腿也漸漸從睡袍裡頭探出,一寸一寸展露在他的面前。
睡袍,沿著細長的腿往兩邊慢慢滑落,展露出來的雪白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靠近讓人遐思的地方。
他記得很清楚,睡袍裡頭的身子……沒有半片遮擋的衣履……
「好看麼?」那小小的蓮足,沿著他的腿慢慢往上滑去,一點一點滑去,在他忽然沉重起來的呼吸中,滑過他的腹,又在他輕鬆起來的同時,滑向他的胸膛。
幽黯的目光不自覺沿著她的腿往上,下意識想去看看接下來會不會看到更多更讓人心跳加速的風光。
「色胚!」七七嗔罵了一聲,唇邊笑意更深,就在那件衣袍快要從腰間滑開之際,忽然笑意一斂,蓮足揚起,一股算不上太強悍卻也不容忽視的氣息與蓮足一起挑起,目標竟是他俊得人神共憤的臉。
這女人,想毀他的臉,好狠呢!
可他還是不緊不慢,就在她的足尖要吻上他臉龐之際,粗礪的大掌一把扣上她的腳踝,他眼底閃過興奮的光芒,冷哼:「女人,是你自找的!」
大掌一揚,一條腿壓在他身上的女子低呼了一聲,立即被他提了起來。
睡袍的衣擺迎風而落,他的目光倏地變得溴黑……
但就在即將風光外泄之際,她在半空一個轉身,另一腿迅速向他踹出。
衣袍底下的風光一閃即逝,只是片刻的失魂,七七兩條腿一緊,藉由他大掌的余勁凌空一個翻身,往他身上直直壓落。
剛剛抬起些許的高大身軀轉眼已經被她壓了回去。
美人計,她演繹得尤為出色,就連他都被幾乎被勾了魂。
腿一縮,狠狠夾向他的脖子,不出意料,依然被他大掌推開,可她腿一勾,自己被推開的同時勾住他的頸脖,借力又壓了回去。
一連貫的動作只發生在頃刻間,看起來簡單,只有做過的人才知道有多苦難,尤其,面對的還是玄王爺。
「你是第一個敢壓本王的女人。」他淡言道,眼裡居然有幾分被她懷疑看錯的愉悅氣息。
「壓不起麼?」身子往前迅速移去。
他以為她又要攻擊自己,正好整以暇等待她有什麼新的招數,卻不想她只是往前移了半分,直接坐在他心口上,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垂眸斜睨著他。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呼吸,在她沒有注意到之際又亂了。
垂眸看著與自己心口接觸的地方,那若隱若現的風光在視線里晃蕩,楚玄遲臉色一沉,這次,竟有幾分莫名的氣悶。
這女人!若是今日面對的是別的男人,她是不是也會使出這種招數?
他很清楚,這樣的招數對男人來說真的難以抵擋,有幾次,他甚至差點被她得手。
但,這種招式,敢用在其他人身上試試!
「不自量力!」這次,不是她主動攻擊的,攻擊的人,是他!
高大的身軀霍地坐下,那份強悍的力量差點把七七震飛出去。
但,她等得就是這一刻!她就是要看看,他能冷靜到什麼時候。
一聲驚呼,在她使勁了渾身所有內力推出一掌之後,纖細的身子在他的護體罡氣之下被狠狠反彈了出去,直直撞向一旁的桌角。
那是……古檀木做成的桌子,堅固無比!
楚玄遲眸光一黯,原是不想理會的,卻始終做不到冷眼看著她被撞成重傷。
被彈出去那份力道有多重,他最清楚!
高大的身影忽然一晃,在她撞上桌角之際,他已落在桌前,將她抱了個滿懷。
但,與此同時,兩枚銀針抵在他脖子上。
「別動!我的銀針可不長眼。」剛才還是驚慌失措一臉恐慌之色的女子如今眉眼亮亮的,唇角的笑,美得令人屏息。
「你……」那銀針哪怕抵在他脖子上,要躲開還是輕而易舉,他那一身護體罡氣,她以為憑她可以戳破麼?
但,活了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威脅?誰敢拿利器壓在他的脖子上?敢動這種念頭的人,不是嚇得不敢出手,便是已經被他撕成碎片。
敢想還敢做,甚至真的做到的,她慕容七七是第一個!
他的怒火她不是感受不到,但,君子一言,是他說的只要能傷到他,他就給她機會參加選妃宴的甄選。
他所說的機會,便是一個公平的機會,而不是未曾參加就已經定了她的死刑。
「我做到了。」從他身上滑落下來,她鬆了一口氣,他卻只是冷哼。
但,只是剎那間,七七又讓玄王爺吃驚了!
就在她鬆了一口氣,很明顯打算把銀針收回的時候,她不僅沒有收針,反而趁他冷哼著收回所有護體罡氣之際,銀針忽然壓下,愣是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她下手,傷了他……
伸手,指尖從自己脖子上勾出一點血珠。
看著從他懷裡退出去後,一臉平靜地把銀針收回,繼而從天地鐲取出一瓶藥粉,向他步來的女子,怔愣了片刻,忽然,他薄唇勾起,爽朗的笑聲溢出,那笑聲頓時讓整個寢房暖和了起來。
玄王爺笑了,笑得如此放肆而自在,這還是兩人相識以來,七七第一次看到他這般愉悅的笑容,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迷人的笑聲。
她住了步,愣愣地看著他,丟了心失了魂,心跳如鹿撞,久久無法平息。
他的笑聲終於停了下來,一甩手,往大床走去:「這點小傷,無須在意,過來,伺候本王就寢。」
七七隻是怔愣了片刻,便從容地把藥收了起來,舉步往大床走去。
被她刺傷,他不僅沒有生氣,反倒笑得這麼開懷,這男人今夜很不正常呢!
那笑是真心的,她自問還有那麼點能力去分辨。
見他已經趴下來,脖子上的傷口卻還在滲著血絲,雖然流血不多,看在她眼裡還是刺眼得很。
她無聲淺嘆,從一旁取來軟巾,默不作聲為他把脖子上的血絲拭去。
捨不得傷他是真的,誰說她真的捨得呢?只是怕他事後與她玩起文字遊戲,才會狠心下手。
他說的是「除非能傷到他」,而不是「威脅」到他,只有現在這樣,才算是真正傷了他。
有脖子上的傷痕作證,賴不掉了。
把軟巾丟開,她在他身旁跪坐了下去,小手落在他肩頭上,輕輕為他揉摁著。
「王爺是不是被氣瘋了,才會怒極反笑?」一邊揉摁,她一邊打趣道。
「嗯。」楚玄遲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反駁,但原因是什麼,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夜,心情似不錯呢。
七七微微怔了下,相處了一些時日,還是沒辦法看透他的心思,所以,不猜了。
末了,她又道:「我要去參加選妃宴的甄選,太后和皇上甚至後宮的妃子一定會阻攔,將我的名字去掉,王爺,還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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