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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風悠若便做好了四菜一湯,雖然簡單卻極精緻,色香味俱全,令人一看就口水直流。
「哇,看著就很不錯啊!」靈淵坐在桌邊,興奮得兩眼泛光,不等她開口已經迫不及待的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贊,「真好吃,和我想像的一樣。」
風悠若被他如狼似虎的吃相給逗樂了,眉目也跟著柔和了下去:「怎麼說你也是築雅閣的,好吃就多吃點兒。」
「恩。」靈淵猛點頭,嘴巴里塞滿了飯菜,模模糊糊的說,「你也吃。」
風悠若好笑的搖搖頭,拿起筷子邊吃邊問:「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做過飯?」
「恩。」
「那你不早說?還大言不慚的要給我做飯,差點兒沒把這院子給燒了。」
「以前時常看一個人做飯,看得久了我便以為自己會做,就想在你面前露一手,結果……」靈淵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說這個了,丟人!」
「也是,像你這樣的人物哪裡需要自己用飯。」
「你不知道,給我做飯的那個人可厲害了,她什麼都會做。極淵玉蓮子,冰原的盲魚,全都是她的拿手好菜!」
風悠若臉色大變:「你說的這些都是人間極品,可遇不可求,便是九五至尊也未必嘗過,你怎麼吃到的?」
「這個嘛,嘿嘿,山人自有妙計!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我請你吃!」
「我才不吃別的女人做的東西。」
話一出口,風悠若自己也怔住了。
「喲喲,這是吃醋了嗎?哈哈……我還沒說是女人做的呢!」靈淵樂不可吱的拍著大腿。
吃醋?好像真有那麼一點兒酸,可她絕對不會承認!
啪!風悠若沉下臉,把筷子用力一放,起身就走。
這次靈淵沒有追,只是痴痴的看著她的背影,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嘆息:「什麼時候你才能想起我來呢……」
*********
翊坤宮,偏殿,周冰倩正在縫製香囊,桌上放著一堆香料,整個宮室都瀰漫著香味。
夏瑜跪在殿中:「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夏大人請起。」周冰倩道。
夏瑜起身,恭敬的垂手立在一邊:「不知娘娘今日喚臣來有何吩咐?」
「聽說今日倚梅園裡鬧蛇,本宮特地縫幾個驅蛇的香囊給宮中姐妹佩戴。夏大人可聞出裡面有幾味香料了?」周冰倩漫不經心的問。
「有七味,娘娘縫的應該是七子避蛇香。」
「夏大人好嗅覺,不愧是制香局的一把手。」周冰倩輕笑,放下香囊站起來,「那你可知道劉貴人用來勾引皇上的是何香?」
「知道。是月麟香。」
周冰倩驚訝的停住腳步:「月麟香?這香不是早已失傳了嗎?」
「是的,此香已經失傳多年,前段時間劉貴人拿配方來找臣的時候臣也很意外。」
「你說是她找你配的香?」周冰倩震驚的站了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半個月以前。」
「半個月以前……」周冰倩不悅的擰起眉,用力咬了咬牙,「那就對了,她果然是早有預謀!」
「此香清雅,有天然的梨花香,雖是好香並無怡情之用,還請娘娘寬心。」夏瑜道。
周冰倩返回桌邊,拿起其中一個香囊湊至鼻前聞了聞,又放下:「你說的本宮都知道。既然無特別之處,為何皇上會如此迷戀?」
「這個臣也不清楚,興許是皇上喜歡那香吧!」
「只是喜歡那香嗎?」周冰倩覺得不全是,蕭白然性冷,從未對什麼東西表現出過分的喜歡。為何獨獨會喜歡月麟香?
夏瑜沉默。在制香局多年她早已摸清了朝堂的生存之道。不該過問的一律不問,不該說的一律不說。
沉思了片刻,周冰倩便道:「既然皇上喜歡,那就勞煩夏大人多配些出來,本宮要賞於宮中姐妹!」
「臣遵旨。只是此香不易配製,需要時日,還請娘娘體諒。」夏瑜恭敬的點頭。
「要多久?」周冰倩問。
「一月。」
「好,本宮就等你一月!退下吧!」
「是!」
夏瑜走後,紫雨上前來,擔憂的詢問:「娘娘,你這樣公然索要月麟香不怕劉貴人她……」
「她?本宮容下她已經很對得起她了!她用月麟香勾引皇上,本宮就讓全宮的人都用上月麟香!到那時看她還如何與本宮相爭!」周冰倩道。
「可是她手上……」
「她手上什麼也沒有!」周冰倩厲聲打斷紫雨的話。
紫雨一嚇,縮了縮脖子不再作聲。
想當年為了對付顏緋衣,她足足花了七年的時間。如今只是一個紫珊而已,再容她一個月也無妨!只要她不懷上龍種!想到這周冰倩笑了,順手拿起一個香囊:「紫雨,擺駕,帶上太子本宮要去見皇上!」
「是。」
從宮裡回來,夏瑜便直接回制香局,行色匆匆。
風悠若猜得沒錯,周冰倩一定會找她索要月麟香。
只是她想不通,在蕭白然心裡月麟香到底還有什麼意義?他能狠得下心來,親手毀到顏家毀掉顏緋衣,為何還要留戀月麟香?
進屋,關門,暗夜裡一身白衣的寒汐正在屋裡跳來跳去,像一個鬼魂在跳一支詭異的鬼。
讓人驚悚。
要不是看慣了他這個樣子,夏瑜真會以為自己看到了鬼。
看到他回來,寒汐停下來,點亮燈火,笑得甜美:「夏姨今天要傳什麼信?」
「告訴悠若,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周冰倩已經找我要了月麟香,一個月之後整個雲宮都會燃起月麟香。但是周冰倩配後了一味驅蛇香,送給皇上那份有避孕之藥。」
「好。」寒汐點點頭就要走。
夏瑜叫住他,有些懷疑的問:「等等,你記得住嗎?」
「當然。」寒汐自信的複述了一遍,果然一字不漏。
夏瑜滿意的笑了:「果然是個好孩子,悠若沒白疼你!去吧!」
寒汐擺擺手,打開窗子跳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夏瑜悵然若失的目送他離去:悠若對寒汐就像對自己的兒子一樣各種寵。卻始終不提起她的兒子。是在有意迴避?還是當真不認那個同蕭白然生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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