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苦情
綿綿的白雪裝飾著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
這樣美麗的雪景,不少人都為之著迷。築林峰最高的清風樓,蕭白安站在迴廊下遠眺著對面的築雅峰,不顧風雪寒冷。從他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在雪地上忘情擁吻的靈淵和風悠若。
他看著那一雙雖然剪影,心痛如刀絞。
才壓下了毒,便迫不及待的要在一起了。呵,他不該來這裡的……
「咳咳……」他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一件大裘適時披上來,替他擋住寒冷的雪風,猶帶女子的溫香。他下意識的想拒絕,歸冷晴已經繞到他身前來,心疼的替他繫緊帶子:「白安,你不是說你早就放下了嗎?為何還要這樣?」
蕭白安垂下眼:「說起來容易放下難啊!」
「她要成親了。」歸冷晴輕聲提醒,「不說為我,你也該為自己的身子打算打算啊!你看你兩月瘦了多少!」
「無妨。」蕭白安蒼白的動了動唇,笑得無比蒼涼,「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中了火羽斷情花,我真後悔啊……」
「白安我說多少次了那不是你的錯!那是她與生俱來的毒,深入靈魂!」
「不,是我……」
「你只是剛好遇上她毒發!」歸冷晴受不了的提高了音量,很快又婉轉下去,她緊握著他冰涼的手,「白安,算我求你,放過你自己吧!不要再把責任攬自己身上,真的不是你的錯!」
蕭白安低垂著眉眼不說話,不時的咳上幾聲。
「外面太冷,我們回去吧!」歸冷晴勸道。
蕭白安點點頭,轉身和歸冷晴一起進屋。
因為蕭白安身子弱,憐夢和元霜早在屋裡擺了幾個火盆,燒得暖融融的。眾人都熱得鼻前冒汗,蕭白安卻還捂得住大裘。
木几上擺著一碗剛熬好的藥,元霜道:「齊王請先用藥吧!」
「我這是心病,喝也不起作用的……」蕭白安搖搖頭。
「還是喝了吧,這是我親手調的藥方。」歸冷晴自元霜手上接過藥碗送到蕭白安跟前。
蕭白安猶豫了一下,微嘆一聲還是把藥給喝了。
歸冷晴高興的笑了:「這樣就對了嘛!我這次來帶了歸來去的葉子,甭管是什麼病都能治!」
「是啊是啊,有我們公主在齊王一定會大好的,再困難的事都能挺過去,就像當初在松林縣那般……」憐夢掩嘴笑了起來,意有所指。
歸冷晴紅了臉,嗔怪道:「小丫頭休要胡說!」
蕭白安卻像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靜靜的坐著。好像這個世界除了風悠若,其他人和他都沒多少關係。
他如此這般,歸冷晴自己也覺得無趣,伸手烘著火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打破沉默。
從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就算不對她熱情至少像個人!現在呢,整一個病號!幸她來了,否則她還不知道他會墮落成什麼樣子!都怪風悠若!歸冷晴忿忿的抬眼看向蕭白安,好幾次都差點兒忍不住想在他面前大罵風悠若了。
就在這時鳳千蘭來了,對歸冷晴招招手,歸冷晴起身叮囑蕭白安早些休息,不要再去外面看雪便帶著丫頭走了。
「怎麼說?」一出去歸冷晴就問。
「她可能不是。」鳳千蘭低聲說。
歸冷晴抬起眼:「你確定?她身上可是有火羽斷情花的!」
「雖然她身上有火羽斷情花,但是真的要和靈淵成親,而且我大哥同意了。她若真是夢聖女的後人,大哥怎麼會讓她嫁人?當年夢聖女不就是因為與人有了****之事才被廢黜的嗎?」鳳千蘭道。
歸冷晴皺起眉:「是啊,國師他不可能不明白啊!那他為什麼還……難道她真的不是?」
「應該就是這樣吧!」鳳千蘭道。
「本宮也希望不是。」歸冷晴輕吁口氣,緊蹙的黛眉舒展開來,「千蘭你去準備一份厚禮,本宮不能只喝喜酒不送禮。」
「是。」
***********
東洲一面靠海,以盛產珍珠而出名。這裡的氣候不像冥洲那般寒冷,雖然已經到了冬天卻沒多少寒意,更別提下雪了。
只是,因為東皇病重,恢宏的宮廷陰雲密布。
東皇上官冰已經整整昏迷了七日,直到今日中午才睜開眼。上官冰今年還不到三十,因為生病的原故看起來就像一個文弱書生。而長期吃藥也加速了他五臟六腑的衰退,那白皙俊秀的面容上竟然已經有了明顯的小皺紋。
一睜開眼,他第一句話便問:「憶情,緋衣呢?她來了嗎?她來了嗎?」
「皇兄……」上官憶情難過的看著上官冰,他越發瘦了,月前才新制的龍袍明顯又大了一個號。
「緋衣呢?」上官冰掙扎著起身向宮門外張望,眼中迸射著異樣的光華,和他灰敗的臉格格不入。
上官憶情把他按回去躺好:「皇兄,她已經死了。」
「不,朕聽人說了……」
「道聽途說都是假的!」上官憶情打斷他的話,從懷中掏出龍紋玉,「皇兄,您還記得這個嗎?」
「龍紋玉……」上官冰臉色大變,他顫魏魏的搶過玉佩湊到臉上摩挲著,「難道她真的死了?還是她不願意見朕……」
他清瘦的臉上滑下幾滴淚,上官憶情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皇兄,逝者如斯,你要想想你的兒女們,還有東洲的社稷!」
「她死了,朕也就沒有盼頭了……」上官冰忽然扯了扯唇角,便閉上了眼睛。
「皇兄!」上官憶情大驚失色,急忙叫,「沉珂,你快來看看!」
沉珂的外貌看起來五十左右,長年穿一身簡樸的玄衫,喜歡獨來獨往,因為精通醫術而被請到宮裡來為上官冰治病,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歷。
他上前診診脈,一個勁的搖頭嘆息:「侯爺,該預備一下了……」
「他還有多久?」上官憶情顫抖著問。
沉珂抬起眼,豎起三個手指頭。
「三年?」
沉珂搖搖頭。
上官憶情的心涼了下去:「三個月?」
「最多了。」沉珂道。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上官憶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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