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好啊,你下手吧!殺了我你永遠都別想知道你兒子在哪裡!哈哈哈……」周冰倩張狂的大笑起來,跟瘋了一樣。
風悠若瞳孔猛縮:「我兒子還活著?」
「哈哈哈……」
周冰倩只是笑,不回答。笑聲在翊坤宮迴蕩不休,風悠若瞪著她,最終還是用力收緊了鞭子:「周冰倩,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
「信也好,不信也罷,隨便你。」周冰倩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頭髮凌亂,衣著骯髒,失去手掌的左手垂在身旁,面色灰敗。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上布滿血絲,十分可怖。她看起來哪裡還有人樣?更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顏緋衣,我和你爭奪了一輩子,最終竟然還是死在你手上!我認命了,你動手吧!殺了我,你永遠也找不到你兒子!」周冰倩輕笑,「這,是我惟一贏了你的地方!哈哈哈……」
「瘋子!」風悠若嘴裡罵著,手上卻沒有再發力,「你早就恨毒了我,你這樣的人怎會養著敵人的孩子!就像你說的,難道要養著他長大了來找你復仇嗎?」
周冰倩聳聳肩:「對,我是那樣說過,因為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顏緋衣。反正我把他藏得人不知鬼不覺,我一死他就會跟著下地獄,我怕什麼?萬一將來還成我的保命符呢?比如現在!」
風悠若看著她,無法分辨她言語裡的真假。
倘若她的兒子還活著……
這個想法就像往乾涸的心田裡注入暖流一般,瞬間就令她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願意相信兒子還活著!
心隨念動,手上的鞭子已經松落。
「好,我且再相信你一次,只要你說出我兒子的下落,我便饒你不死。」風悠若道。
「只是不死?」周冰倩顯然不滿足。
「我可以說服蕭白然放你出宮,九洲之大,只要你不再踏入雲洲,我便不傷你。」
周冰倩緊盯著她的眼睛,似乎在計較籌碼還有沒有升值的機會。
「這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風悠若冷冷道。
「好!」周冰倩爽快的答應了,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不過,我要等到安全出去之後才能說。」
「不……」
「現在又是你的天下了,我現在告訴你你反悔怎麼辦?」
風悠若本來想反駁,周冰倩搶先問。
風悠若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好!你若再騙我,等待你的就不止是死了。」
「我知道。」周冰倩如釋重負。
不管怎樣她這條命是保住了。
走了翊坤宮外,蕭沛雪正用繡帕捂著自己的嘴錯愕的看著她。
她怎麼來了?來多久了?風悠若快速思量了一下上前溫和的笑道:「沛雪,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是緋衣嫂嫂?」蕭沛雪顫聲問,若不是她聽聞周冰倩流產趕來看一看,只怕還不知道風悠若就是她的緋衣嫂嫂!
怪不得她幫她,怪不得她處處與周家作對,盡力竭力幫她扳倒周冰倩。原來她是在替自己報仇!
「怎麼可能?我刺激她的你也信?」風悠若撇撇嘴,「走啦,別管這個賤人,我們出去吧!」
蕭沛雪看了一眼裡面,周冰倩臉上泛著詭異的笑容,她心裡一陣發毛。不過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急步跟上風悠若,一出宮門就把張開雙臂把她給攔下來:「不要再騙我了,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你就是我的緋衣嫂嫂!」
話音方落,淚便成串成串的落了下來。
風悠若心裡一陣難受,依舊否認:「別傻了,你緋衣嫂嫂已經死了,屍骨還在皇陵,我怎麼可能是她?借屍還魂之說你也信?」
「為什麼不能信?自從你進宮為我開脫罪名那日起你便在處處維護我,不但維護我還維護齊王兄。以前我就納悶你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幫我們,現在想來只有這一個解釋:你就是緋衣嫂嫂!」蕭沛雪說,朦朧淚眼緊盯著風悠若。
風悠若在心裡暗暗叫糟,要真在蕭沛雪面前承認了,那就等於告訴蕭白然真相了!
「你是不是在顧忌我皇兄,所以不願意和我相認?」蕭沛雪一眼窺破了她的心思。
風悠若唇角微抽,道:「公主你好固執,看來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緋衣嫂嫂……」蕭沛雪撲上來要抱她。
風悠若敏捷的退開,哭笑不得的說:「公主,我很理解你對長嫂的思念之情,倘若覺得我是顏緋衣你心裡會好受些,那你就把我當成她吧!我無所謂。」
蕭沛雪張著的雙臂僵住了:「緋衣嫂嫂……」
真的不是她嗎?
「我姓風,叫風悠若,是風相家的二小姐。我有一個心上人叫靈淵,是築雅閣的閣主。我還有一個乾兒子叫寒汐。」風悠若鄭重申明。
她還是不願意承認……
蕭沛雪的淚落得更凶了:「難道你真的不是?不可能,我都聽到你和周冰倩討論昱兒了……」
「顏緋衣對風家有恩,我替她尋一下幼子合情合理。即使不是我,我父親也會去做這件事的。公主你何苦糾結?」風悠若貌似很無奈的說。
蕭沛雪咬咬唇,垂下眼眸:「真的只是報恩?」
「你可以找我爹去驗證。」風悠若道,「好了公主,為了你的親侄子,你還是趕緊替我想辦法說服皇上放了周冰倩吧!」
「你剛才不是很有自信?」蕭沛雪狐疑的看著她。
「那是緩兵之計。」風悠若笑了。
蕭沛雪又開始咬唇,下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這丫頭啊,打小遇到為難的事就開始咬下唇,長大了還是改不了!可惜,她不能和她相認。
「好吧!」蕭沛雪點點頭。
「乖,去吧!我要回家去啦,我們家靈淵做了晚飯等我吃呢!」風悠若笑笑,瀟灑的走人。
蕭沛雪怔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帘,好半天才抬手抹去眼淚:哼,分明就是緋衣嫂嫂,竟然不承認!不告訴皇兄是吧?那她可以找齊王兄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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