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拿了粥面的災民都是一睡不醒,第二天就連屍骨都不見了的,這些活著的災民,自然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玄老嘆息著說完這句話,就開始看著那一字排開的三十口裝滿了粥面的大鍋子發愁。
想做好事,都做不成了。
「原來是這樣……」
鳳凌月略微點了點頭,眼中有靈動的光芒閃爍。
下一刻,她就拿起了其中一個鍋子裡的勺子,照著那粥面的鍋子就舀了一勺粥。大口的喝了起來。等到喝了之後,她還拿著那空空的勺子展示給最近的災民看。
這下,是人都知道,她的這一鍋粥面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乎,有幾個餓的不行的災民開始露出了心動的神情。只是,面對躍躍欲試,又不敢上前的災民,鳳凌月只能繼續去嘗試其他幾個鍋子裡的粥,給大家證明這些粥面是沒有問題的。
幸好,這麼多的粥鍋,不是她一個人試吃。
狼王,南宮弒炎,小炎,幻竹,孔大力等人在鳳凌月的指引下,也都紛紛效仿。不一會兒,就將每一個鍋子裡的粥都試吃了一遍。
這個時候,就聽見那些災民之中傳來了一聲激動的吶喊。
「這是真的施捨粥面的善人啊!」
「嘩!」
那一句話,就像是平地驚雷,瞬間讓幾乎半個西南城都震動了。
那些在街頭巷尾頹然著等死的災民們,頓時如同活過來了一樣。一個個雙眼放光,如狼似虎地朝著鳳凌月他們這邊的粥攤奔了過來。
「給我一碗,給我一碗啊……」
「還有我,還有我!」
「謝謝,謝謝……」
「真是大好人啊,大好人,好人有好報的!」
數之不盡的讚美,紛至沓來。同時來的,還有那一個個破爛不堪的碗,甚至連碗都沒有,捧著雙手等著要一手的粥先填飽肚子再說的災民。場面分外混亂,要不是孔大力那些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護住秩序,恐怕他們這裡還沒有等到粥乘好,就要被掀翻了攤子。
在這些災民之中,鳳凌月注意到了,有幾個災民眼神之中還是帶著猜疑和恐懼。能夠有這樣反應的災民,一定不會只是道聽途說,必然是輕言見證過什麼才能如此畏懼施捨粥面的場景。
她隨即與南宮弒炎對視了一眼。
南宮弒炎也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衝著鳳凌月點了點頭,似乎與鳳凌月想到了一塊。兩個人就將施捨粥面的事情暫時交給了其他的人,而他們兩個則是直接跟著一個神情異樣的老漢,來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
老漢捧著領到的粥面,正準備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吃,餘光發現身後有人跟著他,立刻嚇得碗都丟了。沒命一般的撒腿就跑。
南宮弒炎眼疾手快,一個跨步便追上了老漢。
老漢轉身想要原路逃跑,卻又被鳳凌月攔住。
「噗通!」
老漢嚇的雙腿跪地,雙手合十,不停地對鳳凌月和南宮弒炎求饒道:「求求你們行行好,不要抓我啊,我的兒子和兒媳還有兩個孫子都已經不見了,我們老李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逢年過節,總得留個去上墳掃墓的人吧?嗚嗚嗚……」
看著這個老漢哭得昏天暗地,鳳凌月,南宮弒炎兩人不由地心下發酸。
「老人家,你先起來。」鳳凌月將衣衫襤褸的老漢扶了起來。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批人,相反,我們是要幫你找那批人報仇的,現在,只是差一些線索,你能告訴我們線索的話,你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九泉下的冤魂,說不定能安息了。」南宮弒炎從旁解釋。
聽見南宮弒炎的話,老漢那淚眼婆娑的眼睛,這才稍稍止住了一些淚水。
他狐疑地看了看鳳凌月,又看了看南宮弒炎。發現這兩人雖然不說一身正氣,但是那眼睛裡的坦蕩,也絕非奸佞小輩。想到這裡,老漢還是點了點頭,蹲在角落裡,就開始自顧自地回憶起那日的光景。
「當時的洪水大災之後,十里八村都沒有了吃的東西,有錢都買不到,我們只能整個村子的遷徙,最終來了這西南城,在城裡我們乞討度日了好幾天,直到鎮西王開始為我們搭建棚子,為我建造了一個臨時的居所,還為我們發粥發糧,當時我們都決定鎮西王實在是一個大好人啊……」
話音一轉,老漢臉上的表情變得憤恨無比。
「誰知後來,在棚子裡的人總是隔三差五的莫名失蹤,尤其是那些吃得最多的人,最容易消失,我的兒子,兒媳最先不見了,我帶著孫子和孫女前去找人,結果都沒有下落,直到我的孫子孫女也失蹤了之後,我追蹤著孫女孫子們常玩的玩具才發現,他們都是被鎮西王送去了西南城最出名百鬼洞!」
說到這裡,那老漢眼中的光芒又恨又懼。
鳳凌月問了問:「百鬼洞是何處?」
老漢身子微微發顫,可以看出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緩了緩,老漢才跟鳳凌月和南宮弒炎兩個人解釋。
「這個百鬼洞我聽當地人說,是千百年來,西南城的修道之人專門用來驅趕邪魔的地方,有些無法消失的,無法消滅的邪魔,就被引到這百鬼洞,統一封禁!後來,百鬼洞的邪魔之力越來越強大,他們鎮不住了,就開始用動物祭獻給邪魔,後來動物也鎮不住了,就開始找活人祭祀……」
不必說,老漢的一家子,十有八九就是被拿去祭祀給了這百鬼洞裡的邪魔了……
此刻,鳳凌月和南宮弒炎兩人明白,要找到鎮西王貪污,造反,勾結邪魔的證據,恐怕還要從這百鬼洞開始。
為了避免鎮西王的人發現他們二人,鳳凌月和南宮弒炎兩個人並沒有告訴小炎,幻竹,玄老等人。而是按照老漢的指引兩個人單獨行動。
約莫著半個時辰之後,鳳凌月和南宮弒炎他們便來到了老漢指引的百鬼洞前。
「這位小伙子,還有這位姑娘,你們真的決定進去看看?」老漢問起鳳凌月和南宮弒炎的時候,眼神閃過一抹濃濃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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