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陽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亂七八糟修出來的玩意,居然也能算是天賦。
待他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靈劍種】三字雖然出現在天賦一欄,但其字色卻是灰色。
就好像隨時都會被擦除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臨時性的天賦?
他怔了怔,自己修煉出來的「炁劍」,其實是【靈劍種】的一種,這沒讓他意外。
這隻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靈劍種】應該是一個大類。
「炁劍」是靈劍種,但靈劍種不僅僅只是「炁劍」。
這很好理解。
那麼既然是這樣。
為何一個類別名稱,卻莫名化為了一道臨時性的天賦?
李博陽忍不住伸手點了一下天賦一欄上的【靈劍種】。
靈劍種上果然彈出了一道說明——
【靈劍種:源於永不湮滅的鋒芒,是劍類固有的天賦,掠奪中】
李博陽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所謂的【靈劍種】天賦,只要是【劍】就會固有,自己吞了【永不湮滅的鋒芒·影】,就等於吞了【靈劍種】天賦。
難怪天賦一欄上面【靈劍種】天賦是灰色,這顯然是還沒徹底掠奪完畢,還沒固化。
不排除自己打開【過客之門】穿越離去後,【靈劍種】天賦再與自己分開,再次化為【永不湮滅的鋒芒·影】。
所以,這是要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更長一些?待到這個天賦徹底固定之後,開門離開?
無語中,李博陽又看了一下【過客之門】的開門率——。
嗯,有零有整,距離開門還早的很。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武定城。
李博陽收起系統面板,虛著眼睛看向武定城的方向。
以前他雖然對「太上三宗」的做法很疑惑,對所謂「武定城映射了整個天武大陸的運轉變化」這種說辭深表懷疑。
但現在,他信了。
每一次在探索的路上死亡,他的精神與意志都會被動的不斷拔高,就好像隨時都會被踢出這個世界一樣。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在復活之前,李博陽都能看到、聽到、感知到某些正常狀態下無法窺見的事情真相。
譬如武定城的最下方,大約距離地表三百公里處,有一顆難以形容其形態的石頭,在地下明暗不定。
那到底是不是石頭,李博陽也不能確定。
但他能夠感受到,天下無數人的氣與運,都以一種十分特殊的方式,與那枚石頭散發出來的光,相互糾纏鏈接。
所謂「混沌未知處,神從天外來」中的「神」,不一定就是活物,沒準就是一塊石頭。
李博陽有種直覺,如果他能徹底擁有那塊石頭。
不僅【過客之門】的開門率會暴漲,太上三宗也會對他投鼠忌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不是辦法的辦法。
一旦擁有石頭的他消失,石頭再次回到無主狀態,那麼太上三宗的忌憚,瞬間就會消失不見。
武岳宗與武定城,恐怕會成為暴怒狀態下的太上三宗的犧牲品。
掌控那枚石頭的路可以走,但不能當主線。
因為歸根結底,李博陽最終還是要離開的,他不可能永遠待在天武大陸。
所以,與其讓武岳宗掌握不可能掌握的石頭,還不如讓武岳宗有了堪比太上三宗的傳承。
只有這樣,待到李博陽離開,太上三宗也依然拿武岳宗沒辦法。
話雖如此,李博陽仍然忍不住對那枚石頭充滿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石頭,會自動承受無數人的氣運,從間接的穩固整個世界?
逆轉陰陽無序因果大陣!
這個與仙有關的大陣之名,突兀的浮現在李博陽的心中。
他不由呆滯了下,怔怔的看向腳下。
該不會該不會這枚石頭就是這大陣的陣眼吧?!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天機樓確實是在十幾年前,對武定城給出了鑒詞,但這個鑒詞真的是指近期嗎?
那一段鑒詞當中,可沒有點明準確的時間,天知道所謂「神從天外來」是什麼時候的。
沒準是千年之前的事,也說不定。
所謂千年,肯定只是李博陽玩笑之言。
但他剛想一笑而過的時候,卻突然因這「千年」想起了一個人。
整個人不由一僵。
就在李博陽胡思亂想的時候,武正玉與葉青都從山下沖了上來。
他們沖的速度實在太快,中途也不知撞倒了多少樹木,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李博陽看著那冒出來的滾滾濃煙,不由收斂起心神,嘴角一陣抽搐,至於這麼急躁的衝過來嗎?
武正玉前腳剛到,葉青就也到了。
喘著粗氣,葉青十分隨意的對著武正玉行了一禮,「見過掌門。」
武正玉揮了揮手,衝著李博陽急不可耐的問道,「博陽,剛剛那光柱,是你弄的?」
光光柱?!
李博陽一滯,自己就是突個破而已,何來光柱?
頂多也就把閉關的地方,不小心用「炁劍」切一個不知道有多深的劍痕而已。
自己真沒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啊,怎麼就冒出來一個光柱??
他定下心神,與武正玉問道,「我剛剛閉關突破,但我未曾見到什麼光柱,所謂光柱到底是何意思?」
「你不知道?」武正玉也是一愣,然後又伸手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對啊,突破異象,你在突破你當然不知道。」
「剛剛那道光柱,是突破異象?」一旁的葉青聽了,忍不住問道。
武正玉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並且是十分罕見的天地異象。」
然後又猛然盯著李博陽道,「關於地煞境,我也略有了解,正常天才突破至地煞境界,一般都得四十年左右。」
「而你這邊才十年,這明顯不正常,難道你接受了某上宗的招攬?」
李博陽搖頭,「我沒接受過上宗的招攬。」頓了一下又道,「哪怕我的天賦足夠,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上宗來招攬我的。」
「不過此事與一些隱秘相關,我只能說不會有上宗招攬我,但為什麼不會,卻不能與你解釋。」
武正玉伸手搖了搖,「你不用多說。」
「其實在這十年之內,我們這邊也為你的事情,跑了好幾家上宗。」
「這些上宗只知你的天賦時,都表現出一定興趣,可當他們知道你的名字之後,卻又諱莫如深。」
「我還一直覺得奇怪,但聽你這麼一說,其中確有我們不能知道的秘密。」
李博陽聽到武正玉這麼說,反倒一呆,「宗門願意讓我去上宗?」
武正玉苦笑,「你的天賦如何,眾人皆知。」
「武岳宗不過是六品宗門,說句不好聽的,不過是個小池塘罷了。」
「像你這般人物,理所當然有更好的去處。」
「在我們看來,只要你去了上宗,不忘初心,就算是很好了。」
「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如你這般天賦,居然無宗門可要。」
武正玉言語真誠,表情真摯,甚至情緒也未曾隱瞞半分。
李博陽聽了,不由心中一熱,「宗門如此待我,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博陽大可不必。」武正玉搖頭,「蛟龍總要歸海,宗門所做都是應該。」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葉青,「倒是你這位師侄,有好幾家上宗願意接手,可惜卻被他拒了。」
李博陽好奇,與葉青問道,「我是身有秘密,想去不能。」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能去而又不去呢?」
葉青嘿嘿一笑,「我可不是能去而不去,就是覺得進上宗還得受其禁錮,十年才可解除,之後才能傳授地煞秘法我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武正玉白了他一眼,「地煞秘法何其珍貴,上宗願意傳法給你已經是大開門戶。」
「要不給你考驗,知你心性為人,見了直接就給,你就不怕其中有詐?」
「青苗門那邊倒是願意直接給你秘法,你敢接嗎?」
青苗門,五品宗門。
在金鎏省的最東邊,距離武岳宗差不多八百多里路。
青苗門雖屬於金鎏省,卻不是金鎏宗其下,反而有幾分魔性。
門內最出名的的功法名為《青苗經》,其中有一秘法【種青苗】。
傳說一旦被種下青苗,就再無反叛的可能。
聽到武正玉這麼說,葉青連忙搖頭,「我可不想被青苗門的老頭種青苗,我又不傻。」
「既然不傻,那正經的入上宗你為何不去?真就只是嫌麻煩?」李博陽問道。
葉青抿了抿嘴,嘆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捨不得嗎。」
「再說了,我相信師叔你啊。」
李博陽聽得好笑,明明應該是反派boss的葉青,此時還真有那麼幾分真情流露,「相信我?相信我什麼啊?」
「相信你能突破啊。」葉青言辭鑿鑿,「只要您能突破,那我肯定也能突破。」
「您說,對嗎?」
「對什麼對?」武正玉哼了一聲,「你可別聽這小子胡扯,還相信呢,也不知道是誰在日夜擔心。」
然後又面露憂色,「博陽,你剛剛突破時的天地異象實在是太過浩大,我怕是會被有心人盯上。」
李博陽卻不以為意,轉而看向另一個方向,「我早就被別人盯上了,再來幾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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