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累積訂閱本文一半以上v章即可第一時間看到更新正文~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葉迎之繞過來,從正面雙手向下搭在遲筵背上,俯身輕輕親吻他的鼻尖:「……抱歉,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用那種方式出現在你面前。是我也迷了心竅,無計可施才會那樣。我沒喜歡過什麼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上說戀人約會會一起看電影、去公園散步,我以後都可以陪你去。」
「阿筵,別怕我。這次試著用你自己的眼睛來認識我。」
遲筵後知後覺地察覺原來葉迎之昨天半夜帶他在公園下車是要帶他去散步。
他看著葉迎之的眼睛,竟無法拒絕,他仿佛能通過這雙黑沉的眼睛看到對方的心底,看到他最本質的那一點。
葉迎之也不在意他的沉默,伸手將他拉起來:「沒事,慢慢來,我等你。」
反正你也跑不了。
他輕輕吻著遲筵的額頭,打開門目送他去上班,笑得溫柔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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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經過這一番事情遲筵已經做好了將自己徹底賠給葉迎之的準備,甚至做過必死的打算,遲筵這次很平靜地順其自然接受了這樣繼續和葉迎之一起生活的模式。
最初的驚懼無措過去之後才能靜下心去回顧平日的生活,拿到骨灰後的一幕幕一幀幀從腦海中依次划過,無論是顯形前還是迷惑了他的心智之後,葉迎之其實並未害過他,還從其他鬼怪手中救過他許多次。
比如當年他們出去旅遊,那家房子恐怕真的有古怪,是葉迎之瞞著他幫他渡過了那一劫。還有自己從唐光遠處出來上了鬼車,如果葉迎之不特意出來接他他怕是真的沒命再回去。
更何況,外婆去世之後,再沒有人像葉迎之一樣悉心對他好過。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不管是不是別有用心。
如果葉迎之真的是欺他騙他謀他性命,他也認了。
倒也不會多害怕,但是大概會有些傷心。
從各種意義上講,他現在也離不開葉迎之。有葉迎之在起碼暫且安全,要如何處置他何時處置他全看三公子的心情;但如果沒有葉迎之的骨灰和氣息護身,他大概活不過一個月。
葉迎之已經把持了家中的財政大權。遲筵父母和外公外婆給他留下的那些遺產都被葉迎之打點得以遲筵的名義做了投資,各種紅利利息收入都要比遲筵的薪水高。換言之遲筵並不清楚自己現在名下有多少資產,都投在什麼地方。
他曾經試圖把工資卡也一同上交,卻被葉迎之退了回來。
葉迎之原話是:「乖,工資留著買菜吧,吃什麼買什麼。」
人會做飯、會理財、還不用上交工資,薪水自己隨便花,全無後顧之憂,說出去不知多少同事都會羨慕。除了不是人,都挺好的。
其實不是人也不是大問題,遲筵甚至不怕妖精靈怪,狐妖美人紅袖添香是古人多麼美妙旖旎的幻想。偏偏葉迎之是鬼。
他是鬼。
這個念頭如跗骨之俎般揮之不去,時不時會不合時宜地冒出來。
晚上遲筵原本正窩在葉迎之懷裡準備入睡,突然想起枕邊人早已亡故,環擁自己的並不是人,便嚇得睜開了眼睛,身子也隨之打了個寒顫,微微向後退了退,想要退出葉迎之的懷抱,卻不敢動作得太明顯。
葉迎之感受到他的動作,也睜開眼睛,緩緩用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阿筵,別怕我。」
「我不會害你。」他低下頭,用額頭抵上遲筵的額頭,映著月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鄭重得仿佛在許下一個誓言。
這是第一次他明明白白地告訴遲筵,「我不會害你」。
遲筵一時怔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半晌後似乎有些慚愧地垂下了頭:「……我害怕。」
即使願意把命都給你,可是我還是害怕。
「葉迎之,我怕鬼。」他垂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一五一十地將心裡的想法告訴了對方。
葉迎之聽完後沉吟片刻,淡笑道:「沒關係。戲本里還有《牡丹亭》,聊齋里也有聶小倩。我雖然做不成給你紅袖添香的狐美人,但還可以試一試葉小倩。」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不用著急。」他低聲說著,不知是說給對方,還是說給自己。
遲筵沒說話,原本向外瑟縮的身子卻靠近了葉迎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理智上告訴他應該擺脫,心卻想相信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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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又過了三個月,很快已經入秋了,遲筵已經再次習慣了和葉迎之一起同居的日子。
一天下班後遲筵驚訝地發現單位門口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唐老先生。
唐光遠看見他後向他招了招手,示意有話要說。
他們單位臨著主幹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唐光遠說要找個適合說話的好地方,便領著他去了對面的麥當勞。
快餐廳里充斥著小孩子的歡笑和尖叫聲,幾個三四歲的孩子在不知疲倦地追逐打鬧。遲筵點了兩杯熱飲請唐老在靠窗的位置坐了。
唐光遠掃了一眼他胸前的小瓷瓶:「那個東西一直都在?」
遲筵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遲疑道:「……如果您是為『它』來的,那麼還是不勞煩你了。我已經想清楚,既然是我招惹他在先,那麼該負責到底……他一直待我很好,幫我擋了許多災禍,算哪天要取走我的性命,我也認了。」
古人信奉鬼神,為求庇佑甚至常用活人做祭品。奴隸制時代人牲普遍不提,封建社會裡這樣的例子也有不少,《西遊記》裡耳熟能詳的一節便是鯉魚精充作靈感大王,向附近百姓索要童男童女作為供奉,順則佑他們風調雨順,不順則要他們家破人亡。
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又是天生邪性的命,得葉迎之護佑多活一日是一日,除了自己以外卻沒什麼可以供奉給他的。
何況……這三個月自己是意識清醒的,葉迎之他……也很好。
唐光遠聽了大皺眉頭:「你年紀輕輕,正是最好的年齡,怎麼能有這麼得過且過的老朽的思想。人活在世,是與天爭命,你這個年紀卻這樣消極無為,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怎麼想?」
遲筵被他說得一怔,想起外婆在世時帶他走訪四方道觀寺廟求人拜佛只為保他性命的辛苦,不禁也覺得十分羞愧,但還試圖為自己辯解一二:「……也不是這樣的,葉迎之他是不一樣的,如果是被其他的纏住,我也不會這麼輕易認命。」
葉迎之和其他鬼怪到底不一樣在哪裡,他也說不上來。
對他好?對他好雖然是確實的,但最初時明明迷惑了他的心智欺騙他在先,如果是其他妖魔鬼怪如此作為,他現在肯定是膽戰心驚依然極力要擺脫對方,說不定早嚇得魂飛魄散。但是對葉迎之似乎能輕易諒解,最初醒悟到事實的驚懼過後自然地接受了和對方一起生活的狀態,好似靈魂深處早已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遲筵拿出葉迎之的話回唐光遠:「聊齋里也有聶小倩,他說要做我的小倩的。」畢竟是當著外人,說完後他便情不自禁紅了臉。
那日在別墅書房裡到最後唐光遠已經意識模糊,只隱約知道是這年輕人答應和那東西回去那東西才放了自己,讓自己撿回一命,卻並不記得其中細節。但如今一看遲筵的神態表情又怎麼會不明白?
他和那東西分明已是那種關係。
這回沒等他再推辭,那位大娘倒是自己放棄離開了。
遲筵心道難道大娘是被他們嚇住了,嫌他們辣眼睛?
另一邊,一直站在遠處劉大爺看著妻子一臉蒼白地回來,掐滅了煙連忙問道:「怎麼嘞?不是說要做好事給大娃積福嗎?怎麼放著讓那後生住老胡家房子了?那後生一看是一個鎮不住的。」
劉大娘只默默搖了搖頭:「沒辦法。」
劉大爺看了看妻子的臉色,沒說話。
等跟著丈夫進了屋,劉大娘才拍拍胸口,小聲伏在丈夫耳邊道:「那個後生早被更厲害的東西纏住了。」
劉大爺大吃一驚,看看左右,也小聲回道:「那你也沒提醒他一聲?」
劉大娘垂著頭,半晌道:「不敢。」
過了一會兒從方才的驚懼中緩過來一些,她才提點自己丈夫道:「你沒看到那個後生的舉動?好像身邊還跟著一個『人』一樣,而且他還覺得那是個『人』。咱們還是和孩子們說嚴了,離那後生遠點,免得衝撞了。」
自家掃取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們也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過日子的普通人家,哪有本事管得了那許多?老胡家財迷心竅,明知道那房子有問題還租出去,他們遇見體質比較虛鎮不住的有緣人,能提點提點一句,權當為子孫積德。但像今天這年輕人這樣的,即便是看出了些許端倪,又哪裡敢多說一句。
說破了你身邊的那位不是「人」,那報復恐怕他們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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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遲筵想拉葉迎之去吃飯,葉迎之卻道:「過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一家店,賣活魚和新鮮蔬菜,咱們買回去我做給你好不好?」
迎之好像不喜歡在外面吃飯。不過這裡的餐館手藝確實有限,勝在食材新鮮而已,買回去做也一樣。
遲筵從不會拒絕人的要求,這次同樣笑著答應了。他心中失笑地想著,葉迎之說不定是給自己下了蠱。
晚上兩人照例纏綿了許久,最終遲筵抵擋不住疲累和睏倦得到空隙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他隱約聽到水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破水而出,而那東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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