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不清妮圓圓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對視,
這是我第一次仔細打量妮圓圓,她並不是那種第一眼就讓人驚艷的人,但是只要凝視幾秒,就讓人覺得看起來順眼,甚至越發覺得驚艷,
但是她的目光卻顯得異常平靜,如果她的眼神能配合自己的神韻,應該足能讓人神魂顛倒,
我與妮圓圓對視了十幾秒之後,才點頭道:「跟我走吧,」
等我帶著妮圓圓走進了宇興陽安排好的房間之後,她才開口道:「你能替八哥報仇嗎,」
「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
我僅僅下意識回答了一句,妮圓圓就伸手扯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你替八哥報仇,我陪你睡,」
妮圓圓的眼神仍舊平靜如常,我卻在一瞬之間如臨大敵,
電視裡那些正人君子,遇見美女脫去衣服,要麼伸手擋臉,要麼馬上轉身,那純屬是在扯淡,誰敢在這種時候把防禦里最差的脊背暴露給對方,就跟找死沒有區別,
我雙手十指在一瞬間彎曲了起來,勁氣跟著貫入指尖,雙目逼視對方,沉聲喊道:「檀越進來,」
檀越推門而入時,也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愣,妮圓圓卻連頭都沒回:「只要能給八哥報仇,我不在乎多一個人,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對我沒有什麼區別,」
檀越瞬間反應了過來,抬腳挑起地上的衣服,披落在了妮圓圓肩上,後者輕輕把衣服合攏之後,檀越才開口道:「我們做任務,不是為了這個,」
妮圓圓仍舊平靜地說道:「你們想要什麼,要錢,我現在沒有錢,只有自己,如果你們能給我一段時間……」
我揮了揮手:「你靠什麼賺錢,靠自己,」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妮圓圓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八哥對我有恩,他的恩,我必須還,」
檀越揚了揚眉頭:「你的生意我們接了,如果,不在宇興陽任務的範圍之內,我們只能等到這次任務結束再進行,」
「謝謝,」妮圓圓明顯鬆了口氣,
我示意妮圓圓落座之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對於你跟老八之間事情,我不感興趣,我兄弟既然接了你的生意,有些事情,我就必須問清楚,這些天,你一直都和老八在一起,」
妮圓圓點頭道:「八哥一直都住在我家裡,但是我們並沒住在一個屋裡……」
我揮手打斷了對方:「我說了,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你只要告訴我,老八在臨死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兒就行了,」
妮圓圓像是沒聽明白我說的話,仍舊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家祖輩都是當鋪中的大朝奉,從明末就開始做這一行,到了我這代,卻只有一個女孩,父親沒辦法,才把倪家鑒寶的本事傳給了我,我也因此成為了一個職業鑑定師,」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失去了工作,帶著小仙流落街頭……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八哥幫了我,我也一直在幫八哥做古玩一類的生意,包括掃淨,」
「八哥很少會去我家裡,也從來不在我家過夜,但是,自從他拿到了那塊血玉之後,就變得異常焦慮,甚至還問過我認不認識術士,」
「我雖然不認識術士,但還是會一些簡單的驅邪辦法,就把他留在了家裡,」
「他帶著血玉住在我家的那天晚上,我用符紙鎮壓了錦盒……」
妮圓圓的話沒說完,我就開口打斷道:「你用了什麼樣的符紙,能不能給我看看,」
「可以,」妮圓圓絲毫沒有猶豫,
那張符紙是妮圓圓自己畫出來的,上面的法力波動十分微弱,如果按照這點推算,妮圓圓勉強可以算得上是淨先生,
檀越說道:「這是驅邪符,晚上用來鎮壓邪祟,應該沒有問題,」
玉石一類的講究吸取日精月華,才能讓玉石靈氣十足,但是從墓葬里拿出來的老玉,只能吸收陽光,用來化解煞氣,一旦拿去吸取月陰,必然煞氣更勝,到了夜間,就算不在上面放置化煞符籙,也應該用紅布包裹,放進錦盒,不讓它見到月光,
妮圓圓的做法並沒有錯誤,
我拿著符紙來回看了幾遍:「符籙看起來簡單,但是能畫符籙的人,要麼修道,要麼修術,你屬於哪一系的人,」
妮圓圓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家父從小就教我念道經、畫靈符,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修道,」
「你繼續說,」我沒往下追問,
妮圓圓道:「我雖然不是術士,但是總覺得那塊血玉並不簡單,不敢掉以輕心,當晚就聯絡了我父親的一個老友,可是他一聽說血玉來自於鬼三角,就立刻掛了我的電話,再不肯跟我通話……」
「就在我想著再找別人的時候,忽然聽見錦盒裡面響了幾下,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錦盒外面的靈符已經斷了,斷口……」
妮圓圓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斷口上還沾著水跡,硃砂也變得非常模糊,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舌頭給舔斷的一樣,錦盒裡面的血玉還在,上面卻蒙了一層水汽,」
「我覺得不對,就趕緊去看八哥,等我看見他時,他正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客廳里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拉開了,月光把沙發背後的牆面照得很白……」
「當時我看見一道像是舌頭一樣的影子從牆上垂了下來,一直垂到八哥影子的?尖上,舌尖還一下一下的收縮著,就像……就像是在舔什麼東西,」
「我嚇得尖叫了一聲,那條舌頭立刻縮了回去,八哥也醒了,臉色白得嚇人,兩隻眼圈也陷了下去,眼袋上黑得發紫,他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個勁兒地問我怎麼了,」
「我過了好半天才算回了神來,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八哥嚇得也不說話了,我實在沒辦法,就告訴他,到廟上去躲躲吧,等我找到人,再想辦法,」
「八哥也同意了,還要帶著錦盒離開,我說什麼也不准他再去碰那塊血玉,他拗不過我,只好自己一個人走了,他走之後,我就連夜帶著血玉去找我父親的那位老友,可是他說什麼也不肯給我開門,」
「我實在沒辦法,就帶著錦盒去了大覺寺,我知道那裡有兩位高僧,說不定,他們能化解血玉上的煞氣,可我還沒見到高僧,就聽到了八哥去世的消息,」
妮圓圓說到這兒才停了下來,
我追問道:「老八死了之後,錦盒還有變化嗎,」
「沒有,」妮圓圓搖了搖頭:「八哥走之前,我一直都把錦盒帶在身上,直到他走之後,錦盒都沒有變化,」
「這就怪了,」我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對鬼三角了解多少,」
「可以說,一無所知,」妮圓圓搖頭道:「我做鑑定師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過鬼三角,但是談論鬼三角的人,卻一直都很神秘,說話點到為止,從來不肯多說,不過……」
妮圓圓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我父親的那位老友,肯定知道什麼,」
「帶我去見他,」
血玉現在除了有些餘溫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老八這邊的線索算是斷了,至於板金三郎是不是從鬼三角帶出過什麼東西,我正在找楚南查證,其他幾個死者,從沒向人透露過鬼三角的事情,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鬼三角,妮圓圓的那位叔伯很可能就是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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