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猛的停下了腳步,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背後的駝似乎更加壟腫了一些。他搖搖頭,呵呵笑起來:「自稱神君,你們還真的是神仙啊?」
虛渺嘿然而笑:「果然是張瘋癲,開口就沒有一句中聽的話。」
臉上籠罩著一層黑氣的虛靈怪聲怪氣的笑起來:「嘖嘖,果然是武當山的山主,大明朝的活神仙,張瘋癲張真人啊。我們呢,離神仙的境界也差不了多遠了,所以,自稱神仙,也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倒是張真人,嘿嘿,今天會有點不妥當了。虧真人你以武入道,竟然修練到了這麼高的境界,偏偏還在俗世間折騰,這就是尋死之道啊。」
張三丰嘎嘎怪笑起來,他扯了一下長長的耳垂,拍了一下屁股,仰天長笑:「嘿嘿,嘎嘎,第一次有人說老瘋子我要死了。哈哈哈哈,老瘋子也是沒辦法,這修煉之道,都是老瘋子自己悟出來的,那仙人的洞天福地,也不知道在哪裡,所以想去尋幾個仙人朋友,也是沒辦法可想的事情。老瘋子我天生勞碌命,註定要在紅塵裡面打滾,奈何?」
虛渺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誠摯的笑意:「其實,張真人的大名,我們是久仰了。今日過來麼,其實是想和張真人交個朋友,如果張真人答應了,我們主上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當然了,就如虛靈所說的,如果張真人不答應,那大明朝的活神仙,就要變成死神仙了。」
站在虛靈身邊的那個身體彷佛沒有骨頭,全身都在詭異的微微顫抖的黑衣人詭笑著:「張真人的這一身本命真元,可實在是渾厚得嚇人,讓我們好生心饞。如果張真人不答應和我們做朋友得話,那,我們就只好把真人的這一身真元都給吸乾淨了。嘿嘿,不知道張真人養出了元嬰沒有,嘻嘻,最好是有元嬰,我們用來煉丹,倒也不錯。」
張三丰看了看西南方向,那邊隱隱約約的已經可以看到應天府的城樓尖兒了。他摸摸肚皮,歪著腦袋大聲的嘆息起來:「唉,老瘋子就是一個窮鬼命,誰知道今天卻有九個大爺來請老瘋子,這可是很希罕的事情。唔,我加入了你們,又有什麼好處?」
虛渺盯著張三丰,冷笑到:「權傾天下,無上玄功。只要我等聯手,這中原大地上億萬子民就任由我們擺布;主上賜下無上玄功秘籍,可以讓張真人一步登天,早日得成正果,可好?」
張三丰的眼皮吧嗒了幾下,連連點頭:「這,說起來倒是不錯。可是這練功可不是一時的功夫就能練上去的,老瘋子我練了幾十年,好容易才有了今天的道行,你們空口說白話,說能讓我一步登天,嗯,老瘋子倒是有點不信,嘿嘿,不信,所以不加入你們,哈哈哈哈,我張三丰要去應天府喝酒,你們不要追,哈哈哈,千萬不要追。」
張三丰原地縱起了一道金光,朝著應天府射去。那虛渺等九人冷冷一笑,身體猛的晃動,在空中組成了一個黑氣瀰漫的圓圈,死死的把張三丰套在了裡面。『嗤啦』一聲巨響,地面上被撕開了一個十幾丈長,兩尺多寬的大裂縫,而張三丰的遁光硬生生的被他們給停了下來。
懸浮在離地三丈的空中,張三丰的臉色很難看,他怪眼中寒光閃動,冷冷的看著周圍的虛渺等九人,冷笑到:「你們是真的要為難老道?看樣子你們也有這個資格來為難老道,道行果然是深不可測。不過,要老道就這麼認輸可不成,拿出點實際的東西,讓老道我看看你們憑什麼敢說那種大話。權傾天下,老道現在也已經差不多是這樣,一句話說出去,朝廷里大小臣子都要賣我七分面子。至於那道行麼……」
他連連搖頭:「老道可不相信有一步登天的事情,你們不要誑了老道開心,到最後是老道給你們賣命,嘿嘿,做狗腿子。現在老道可是武當山的山主,門人弟子也有好幾千,要我聽你們的使喚,總要……」張三丰的臉上滿是古怪的笑容,伸出了右手三根指頭輕輕的搓動了一下。
八個黑衣人都看向了虛渺。虛渺眼光閃動老半天,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水晶塊兒。這塊晶瑩剔透的水晶裡面,赫然封印著一顆晶瑩透明,外面籠罩著淡淡雲煙,有著一縷縷祥光閃動的丹藥。虛渺微笑到:「這是我們主上這次派我們過來尋訪張真人的時候,送給我等的天級一品靈丹『六道造化丹』,功效強大無匹,可以硬生生的把陷入六道輪迴永不超生之人渡化仙道。以此丹的力量,足以讓張真人憑空增加五百年的道行,真元的增加就更加不在話下了,真人以為?」
張三丰一口濃痰吐了過去,要不是虛渺腦袋轉得快,這濃痰就直接噴到了他的臉上。張三丰嘎嘎怪笑著:「小娃娃,你騙你家道爺還差了點火候,我呸。老道混江湖混了一輩子,小時候在和尚廟裡混飯吃,稍微大一點就在江湖道上混黑幫,最後混不下去了就出家做道上收徒弟騙人香火錢。娘的,江湖上坑蒙拐騙的勾當,有什麼是道爺我不知道的?」
張三丰手舞足蹈的對著虛渺破口大罵,口水沫兒濺出了老遠,逼得虛渺退後了三尺。張三丰喝罵到:「老道什麼靈丹妙藥沒有見過?或者以玉石為瓶,或者以靈木為瓶,哪裡見過用整塊的水晶封住的?你倒是告訴老道,這丹藥是怎麼封進去的?我呸……」
一道虛影一晃,虛渺還來不及反應,張三丰已經一手把那『六道造化丹』給抓在了手上。彷佛鄉下人錘核桃一樣,張三丰落下地面,把那水晶塊兒扔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運足真元,就是連續五六拳砸了上去。
九個黑衣人心裡震驚,一是震驚於張三丰那鬼魅一般的速度,另外一個就是,他們看到張三丰在那裡瘋癲一樣的砸那顆丹藥,魂兒都嚇飛了。這可不是虛假的貨色,這可的確是一粒無比珍貴的天級一品靈丹啊。
虛渺他們倉惶落地,虛渺虛靈同時撲了上去。張三丰一手抓住了水晶塊兒,隨手丟給了虛渺,罵道:「這什麼破爛玩意,倒是挺結實,老道一拳頭下去,小山包都給打爆了他居然沒事。嘿,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莫非老道還要搶你們小娃娃的東西?滾吧,這水晶就是實心的,裡面有丹藥?我呸。」
張三丰一口吐沫接著一口吐沫的吐向了虛渺和虛靈,接過了丹藥的虛渺虛靈心裡大定,但是看到一口口黃黃的吐沫濃痰彈丸一樣的飛來,他們只能苦笑著連連倒退。現在他們相信,張三丰是有點意思和他們合作了,所以自然不能得罪他。虛渺連連說到:「張真人,好說,好說,我們真的沒有騙你,這真的是一顆靈丹啊。」
虛靈晃動身體,躲過了三團吐沫塗臉之災,他臉上的黑氣是更加濃厚了,但是想到這次出來的主要目的,他還是強忍下了心頭的鳥氣,和顏悅色的笑道:「張真人不要動怒,其實這真的是一顆極品靈丹,乃是我們主上採集東海之外極遠之仙島上,受盡靈露沾染的仙藥,配合九轉玄功苦練了四十九年才成丹的。這一爐丹藥,可就出了兩枚啊……至於這外面的水晶,其實不是水晶,那是葵水精英被我們主上用法力給禁制了,才結成的水晶一般。」
張三丰蠻不講理的追著虛靈亂跑,一口口的吐沫直往他身上亂噴,嘴裡胡亂的嚷嚷著:「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老道我在人間也混了百多年了,還當老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麼?這分明就是水晶,哪裡是什麼葵水精英?當年老道我在西崑侖訪仙,雪山之巔找到了一口寒泉,裡面積蓄了三十九滴葵水精華,老道可不是沒有見過市面的。」
其他的七個黑衣人是狼狽到了極點,他們一邊要防備著張三丰溜走,一邊要躲開張三丰那可怕的吐沫和濃痰,另一方面還要給被趕得亂跑的虛靈讓開方位,實在是傷透了腦筋。一個黑衣人哀嚎起來:「還以為這次出來是一個肥差,可以在中原好好的遊歷一番,老天,誰知道這張三丰如此憊賴?實在是比一街頭混混還不如啊。」
這些黑衣人一個個都是心裡苦兮兮的,看看在他們的包圍圈中亂竄的張三丰,哪裡像是一個有道的全真?哪裡像是一代宗師?
虛渺也是氣得嘴唇直哆嗦,但是這次出來尋找並且拉攏張三丰的任務,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親自交代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把張三丰拉攏進他們的陣營。如果他們無法成功的話,那麼另外一批人就會協助他們,對張三丰毫不猶豫的下殺手。可是他們的主子也說的很清楚:「那張三丰脾氣怪誕不堪,如果是因為你們得罪了他,而讓他不肯和我們合作的話,那麼你們就自己把元嬰挖出來罷。」
虛渺緊緊的咬著牙,他終於無奈的出聲了:「張真人,為了證明我們的誠意,就讓您看看這『六道造化丹』的真正模樣罷……道•;心•;逆•;行。」這虛渺嘴裡吐出了四個古怪的音節後,右手成爪形抹過了那塊水晶。頓時就看到那水晶蕩漾出了水波,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上。那顆『六道造化丹』緩緩的顯出了圓形,一道道寸許粗的祥光環繞著這顆丹藥,絲絲紫色霧氣從上面升騰了起來,彷佛丹藥整個的著火了一般。
九個黑衣人一時間都有點出神了,這天級一品靈丹,滿天下都很難找出幾顆的啊,普通凡人,只要有高手護法,憑此一顆靈丹就可以元嬰大成。如果讓他們已經修道有成的修士服下,那足足可以抵擋數百年的苦功,委實是奪天地之造化,神妙無比。而且每一種不同的天級一品丹,都還有一些特別神秘的功效在裡面,就說這『六道造化丹』吧,只要服下後,哪怕日後肉身盡毀,也不用擔心靈魂會墜落輪迴之中,實在是修道之人安身立命的無上法寶。
虛渺還在這裡看著手中的這顆靈丹感慨呢,那邊追著虛靈玩的張三丰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面前。張三丰是什麼人?天下人都知道他瘋瘋癲癲,做事不按照常理;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武當山的祖師爺,大明朝的頭號活神仙。就看著他蒲扇一般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朝著那虛渺的腦袋扇了過去,然後左手輕鬆的就把那靈丹抓在了手裡。
張三丰嘻嘻怪笑:「嘿嘿,老瘋子折騰了半天,不就是等這顆寶貝麼?」他『咕咚』一聲把那靈丹給吞下了肚子。
『碰』的一聲巨響,饒是虛渺已經是元嬰大成的境界,身體練得彷佛金剛一樣,就算是萬斤巨力衝撞也不會傷損分毫,但是他還是被張三丰這一耳光抽飛了二十丈遠。不多不少,剛好就是在空中飛了二十丈。而且在他飛行的途中,暈頭轉向的虛渺已經是彷佛連珠彈一樣,『噼里啪啦』的從嘴裡噴出了三十幾顆大牙。
虛靈他們都給愣住了,張三丰剛才還好好的,似乎還要有點意思和他們合作的,怎麼現在就動手大人了?
虛渺狼狽的從那邊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脖子被張三丰一巴掌給打扭了,現在成了個扭頭黃瓜一樣,根本轉不過來。他的臉蛋,更是紫脹得彷佛茄子一樣,一絲絲淤血從皮下滲了出來,左邊的眼珠子都被腫脹的眼皮給蓋住了,眼睛都睜不開。他含糊的吼叫著:「你們這群笨蛋,還不給我動手,這老瘋子在耍我們……誒喲,把他肚子破開,把靈丹找出來,否則我們都得死。」
虛靈他們一聲慘叫,同時想起了那可怕的主子對辦事不力的下屬的懲治手段,看準了張三丰的身形就要射出自己的飛劍,祭出自己的法寶。而張三丰的身體,已經彷佛風一樣的動了起來。
他第一個就找上了虛靈,兜著虛靈的下身就是一膝蓋頂了過去,然後一拳頭打在了虛靈的喉嚨上,虛靈頓時發出了一聲彷佛小狗被石頭砸死一般的呻吟聲。緊接著張三丰就彷佛那地痞流氓打架一樣,一爪子撕在了虛靈的眼睛上,虛靈慘叫一聲,臉上出現了五條深深的血痕,眼睛頓時幾乎等於瞎了。
隨後,張三丰吼叫了一聲:「看你家道爺的『三清伏魔風火腿』。」名字起得花俏無比,可是實際上就是最野蠻的蹬踏動作,一腳就狠狠的踢在了虛靈的小腹上,然後在倒地的虛靈腦袋上狠狠的連續的踏了十幾下。『轟轟』聲中,還好虛靈的腦袋結實,整個腦袋都被踏進了地面,但是還好留下了一口氣。
張三丰百年苦修的一口真氣,那打擊的力量實在是驚人,虛靈如許厲害的一個神君,就這麼活活的被打暈了過去。其情況之慘烈,讓二十丈開外的虛渺打心裡的寒了起來。
七個黑衣人同時怒吼,他們飛起了七道烏金色的光芒,帶著一股子的血腥味道朝著張三丰劈了過去。他們的手上已經掐住了法訣,邪門無比的『十二都天拘魂大法』隨時就準備發出了。
張三丰聞得了他們劍光上的血腥味,不由得勃然大怒:「老道還以為你們不過是普通有點野心,想要拉攏老道掌控天下,所以陪你們玩玩,大家不傷和氣。你們,你們居然敢采嬰兒元靈祭煉飛劍,饒你們不得,你們都該死……這樣的罪狀,你們都該被天雷劈死一萬次。」老道士這下是真的發火了,他從來沒有使用過的至寶『真武劍』隨著一聲狂嘯,從他的頂門處沖天而起。
和普通的飛劍不同,張三丰的真武劍就沒有帶起哪怕一寸長的劍光,就是飛劍的本身快捷絕倫的朝著那些劍光迎了過去,唯獨就是這真武劍上散發出的光芒極其的刺眼,彷佛一輪太陽一樣。尤其讓這真武劍充滿神奇魅力的就是,劍身上散發出了浩浩蕩蕩的無窮正氣,彷佛長江流水一樣,無窮無盡,澎湃洶湧。
張三丰長嘯了一聲,頭上的道髻整個的炸裂,長發披散彷佛靈蛇一樣在空中飛舞,他的身體微微的懸浮離地三尺,吼叫了一聲:「張三丰行走人間上百年,尚未碰到厲害的修道之人,不知道自己厲害,今日,張瘋子我就全力出手,讓你們評鑑一番老瘋子的道行。」
『真武盪魔訣』。隨著張三丰霹靂一般的吼叫聲,空氣中出現了實質一般的龜蛇二靈的幻象,那巨大的黑色神龜仰天長嘶,捲起了一道道的巨浪朝著那七道烏光迎了上去,而那靈蛇更是長達百丈以上,身體一卷,漫天雷火轟然擊下。水火交加,有如水乳相容,龐大無比的浩蕩正氣,讓方圓三十里地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虛渺絕望的吼叫起來:「天,我們都估計錯了這老瘋子,他,他,他起碼是窺虛期了啊!天,他修道不過百年,怎麼可能?」
以張三丰的身體為核心,百丈之內一切的天地能量都被封印了起來,除了他的真元,沒有任何一絲駁雜的能量能夠存在。七道烏光黯淡無光,那七個黑衣人更是渾身僵硬,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根本動彈不得。窺虛期,張三丰是真正的達到了窺虛期,已經初步的悟通了天地至理,可以以一人之力,調動天地的巨大能量。
真武劍帶著水火浪濤撲了上去,七道邪門的劍光『嗤嗤』的化為了粉碎,七個黑衣人更是連元嬰都沒有逃掉,直接被劈成了粉末。
張三丰握住了真武劍,仰天龍吟,往日那油膩不堪的臉蛋上,竟然透出了一道湛湛神光,彷佛神人一樣不能正視。長嘯良久,張三丰猛的回頭,狠狠的瞪向了虛渺:「你,既然與他們同行,也不是好人,今日張瘋子我要替天行道,剷除你等這幫邪魔。」
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帶著無邊的猖狂殺意以及巨大的力道響了起來:「殺他?問問我。」
一柄方天畫戟,一柄青色的,通體密布著細密的鱗片的方天畫戟帶著尺許厚的烈焰,破空向張三丰刺了過來。那足足有兩丈長的畫戟,是握在了一個身高丈五,魁梧無比,渾身籠罩在沉重的青色戰甲中的人手中。這套戰甲全身都密布著鱗片,頭盔部整個的形成了一龍頭模樣,整個臉蛋都被籠罩在了頭盔中,就連他的眼睛處,也是鑲嵌了兩片青色的水晶,看不到一絲皮肉。
張三丰猛的揮起了真武劍,狂吼一聲,運足了全身的真元一劍劈了下去。
『嗤』的一聲,長戟和真武劍碰到了一起,兩柄神兵牢牢的粘在了一起足足有一盞茶時間,隨後轟然分開。張三丰的身體彷佛炮彈一樣被反震回去了足有五十丈,他的身體籠罩著一股鋒銳無匹的劍氣,『嗤啦』一聲就把他身後的虛渺全身破成了血漿。
而那偷襲張三丰的戰將,則是吼叫一聲,連連倒退,足足退後了五十步才勉強的站住了身體。那大漢吼叫了一聲:「張瘋癲,不愧天下第一,小子們,殺了他。」
七名同樣身穿青色戰甲的大漢憑空閃現,手中清一色的方天畫戟朝著張三丰射來,畫戟在空中就化為了一道道百丈長的青光,聲勢好不凌厲。
張三丰怒吼一聲:「你是何人?」
那大漢狂笑:「吾乃……座下青龍戰將,今日奉命取你人頭。」他很含糊的省略了自己主子的名稱。
張三丰眼珠子一陣滴溜溜的亂轉,他突然狂笑起來:「走也,走也,老道不和你們拼命。哈哈哈哈,那六道造化丹,可以讓老道提升五百年道行,等老道我運轉玄功完畢,再來找你們的晦氣,哈哈哈哈哈。」
說走就走,在那七道青光襲來之前,張三丰已經是全身化為一道金光,無數細小彷佛柳葉般的真武劍破空而起,朝著四面八方飛去,頓時那青龍戰將以及屬下七名戰士慌亂了手腳,根本不知道張三丰本體附著在了那一柄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飛劍彷佛電光一樣的走遠了。
青龍戰將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張三丰,你愧為一代宗師。」
遠遠的天際傳來了張三丰嘻嘻哈哈的笑聲:「我張瘋癲出名了的不要面子,你們能耐我何?嘻嘻,哈哈,呵呵,嘿嘿,氣死你們,天下就太平多了,哈哈哈哈哈……老道走也,不送,不送。」
青龍戰將咆哮了一聲,從他的頭盔內突然的噴出了血來。
而遠在百里開外的張三丰,也突然的顯出了本體,一口血狂噴而出。
看著地上的血,張三丰連連苦笑:「虧本生意,作不長久啊。老道有多久沒吐血過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如果這樣的戰將有四員的話,老道今天跑都跑不掉……這天下,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出了這麼一些修道的高手?唔,不成,得找空子去一趟那些有名得名山大川,那些傳說中的仙人,要是不出來管事的話,老道就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山門。哼哼!」
張三丰自言自語了半天,運功逼出了一口體內的淤血後,架起一極細極短的金光,偷偷摸摸的繞了一個大圈子,朝著應天府方向去了。
空氣里,就留下了他的一句話:「唉,答應人的事情,總要做到的……希望朱允玟這小皇帝,不要和老道我鬧彆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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