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嬌腳底生寒,脊背微顫心底略有些懼意,面上卻是鎮定自若,握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生出不少汗,眼眸緊緊盯著眼前的和黑衣人,一步步向後退去,他們手裡皆拿著兵器,她赤手空拳,無論在人數還是武器上根本毫無勝算。
她心底一涼,卻有些琢磨不透,眼前人究竟是誰派來的,是燕徵嗎?他就這般容不下她?
她謀光一閃,身前的黑衣人發了狠,舉刀便向她齊齊砍來,她踏地飛起,兩腿夾在樹幹上,倒掛拔下那支擦著她臉頰而過的箭支,往下一衝將那支箭插進離她最近一人的肩膀。
那人吃痛,她便瞬時奪了他的刀,旁邊有人繼續向她砍來,她一翻身,在他們身後落下,提步便往前跑去。
「追!」一個沙啞的男聲低喝一聲,一眾黑衣人便轉頭追來。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身後的人緊追不捨,阮明嬌絲毫不敢回頭,一邊跑卻還要躲避那些飛來的羽箭。
「咻,咻!」羽箭飛逝而過,密而雜,,他們再次兵分兩路,一行人在身後放箭降低她的逃跑速度,一行人自兩邊包抄形成新的包圍圈,直至將阮明嬌困在包圍圈裡。
阮明嬌腳下一個急剎,停住步子,身後的箭也停下,黑衣人在她周圍盤旋,阮明嬌卻似不在意一般,仰頭看向眼前騎著高頭的黑衣人,面色淡定,臉頰處有汗珠掉落卻不甚在乎,丸子頭因為長期奔波已經散開,成了馬尾,在風中肆意搖擺,頗有女俠風範。
她這般樣子,卻是讓黑衣人一愣,她抬頭問道:「你們誰說了算。」
眾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終身後走上來一人,就是方才下令的男人:「是我。」
阮明嬌微眯眸子,眉眼蒼茫久散不去,「我今日必須要死?」
「自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可怪不得我們!」那男人冷嗤一聲,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
阮明嬌冷嗤一聲,「好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們一個殺人得意了,一個拿了錢財快活,全然不顧我這個災是作何感受,也未免太過不公平了?」
「少廢話,受死吧!」
那男人厲喝一怔,提刀便沖她而來,阮明嬌眸光一怔,提劍擋下這一擊,隨後退出幾步,繼續攀談起來:「談不攏便談不攏,你何須這般暴躁。不過,臨死前我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派你們而來?」
「既然拿了錢,這也是該守的規矩。」
男人沒理她,反倒是一旁的黑衣人耐不住性子,自她身後揮劍而來,其餘人也不再同她廢話,阮明嬌回身一閃,刀劍相撞,發出錚鳴之聲,刀光火石間,碧色身影在一眾黑衣人身前來回閃身,出手。
那身影靈巧,在一眾黑衣人圍包下也不落勢。
「阿嬌!」
阮明嬌正抵上左邊揮來的劍,便聽的有人喊她,她剛走神瞧了眼,腹部便有人揮劍襲來,她推開眼前人一腳踹在朝腹部襲的人,提劍朝口子突圍出去。
這時,遠處呼嘯而來的人飛箭而來,瞬時就解決要近她身旁的兩個黑衣人,有人解圍,阮明嬌終於能稍緩口氣,這才抬眼看清來人,是裴景。
她眸子一閃,透過一陣疑惑,卻來不及細想,因為身旁再度有人襲來,她只得繼續突圍。
裴景下了馬車,帶著親衛柏林加入戰鬥,他閃身到了阮明嬌面前,看了眼阮明嬌,關切道:「阿嬌,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阮明嬌邊說,便提劍砍在衝上來的黑衣人肩膀,再一抬腳踹開。
裴景便回便繼續突圍,「我在這附近,聽見了打鬥聲,今日全是世家公子我怕是他們起了衝突,若是出了事不好交代,便帶人過來,沒想到竟是你遇刺,一會出去再說。」
阮明嬌一愣,掃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上前去幫忙。
那黑衣人見有幫手,非但不退,仗著人手越發激進,眼看著要將他三人包圍,身旁的柏林閃身到了他兩跟前,「侯爺,不行,人太多了,您帶著郡主先走,屬下斷後!」
阮明嬌一愣,喝到:「不行,人太多了,你一人如何抵擋!」
正說話間,不知何時倒地的人便沖了上來舉刀便要向阮明嬌襲來,裴景一怔,驚呼道,「阿嬌,小心!」
他推開阮明嬌,舉劍刺入那人胸腹,卻已是來不及,身後那人已然砍在他肩膀,瞬時被血浸染了衣服,阮明嬌一怔,抬腳踹開那人,轉頭去查看裴景的情況:「裴景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裴景略微已一搖頭,但神色痛苦,眉頭緊蹙久久舒展不開,一會額頭卻已然出了不少汗。她正無措間,柏林再次喊道:「郡主,帶我們侯爺走,我頂住。」
阮明嬌略一沉吟,看向裴景,他受傷行動不便,待在這也平添累贅,她望了眼柏林,架起裴景吩咐柏林,「你小心些!」
柏林正浴血奮戰,根本來不及回應她,她也沒等回應,帶著裴景在刺客還沒來得及包圍的口子沖了出去。
他們一走,那些刺客仿佛猜到了他們的意圖,分出一部分人力來追他們。
阮明嬌繼續不敢停,扶著裴景一邊跑路,一邊抵擋住身後追來的刺客,另一邊卻是裴景也在幫忙抵禦。
兩人一路被逼,林間的路卻越來越窄小,到最後竟然是被逼到了背坡身後即是萬丈懸崖。
阮明嬌看了眼身後,又看了眼裴景,他的傷處一直在流血,而那些黑衣人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們的意思,紛紛提劍圍上來,阮明嬌放開扶著裴景的手,囑咐道:「抓緊我!」
她提劍正準備抵禦衝上來的黑衣人,身後人卻如斷線的玩偶一般像後倒去,連帶著摟著她肩膀一同向後墜去,阮明嬌正要反應卻已是來不及。
跟著裴景一同往後倒去,眼下她才覺出幾分不對,墜崖的人不是蕭玉然而是她,想她死的人就這般厭極了她。
耳邊風聲呼嘯而過,那黑衣人被眼前的場景一怔,衝上前,卻瞧不見那兩人的身影,看了會才轉身離去。
「哎喲,小可憐,別害怕,一會就好了昂。」
宋星坐在先前的案桌後,那隻腹部受傷的兔子被小心放在案桌上,旁邊柳青風為其包紮,原先兔子還掙扎,到後來被柳青風安撫下來,似乎知道眼前溫煦的公子是在幫她,這才安靜下來,靜靜的由著柳青風為它上藥包紮。
話說,宋星人才跑出去沒多遠就聽見一陣急匆匆的馬蹄聲,那人便跑騎馬下山,說是世子蕭玉然射獵時受了傷,喊了御醫和一行侍衛便要往山上趕,那小廝喊完便徑直走到宋星面前將受傷的兔子交給她,將阮明嬌囑咐的話跟她重複一遍,這才跟上御醫他們上了山。
「它沒事吧。」宋星看著柳青風包紮完,忍不住問道。
「幸好只是擦傷,若好好靜養應當不會有事。」柳青風在松寶端來的清水裡洗淨手,一邊答道。
他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宋星甚是喜歡,愣了一會才摸了摸兔子的腦子,「阿嬌從前可從來不管閒事,今日竟是將你撿回來了。」
她說著,眼神清明帶著愛憐,眼睛亮晶晶的,柳青風看的待了,只覺她比兔子可愛。
「世子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聲,將兩人的注意力瞬間吸引了過去,宋星和柳青風對視一眼,朝松寶使了個眼色,松寶明了抱著包紮好的兔子下去,兩人這才往大帳去。
蕭玉然在擔架上被人抬下來,一隻手握著自己的腳踝,已經經過御醫簡單治療,用木板固定著,神色略顯痛苦。
「世子沒事吧?」宋星與蕭玉然雖也不相熟,但世子受傷她也不免有些擔心。
「多謝縣主關心,我無礙!」蕭玉然搖搖頭。
他抬眼掃視一眼周圍人,沒瞧見阮明嬌的影子,心下一驚,轉頭又問宋星:「敢問縣主,阿嬌妹妹在哪裡?」
「阿嬌?」宋星一愣,同樣往他身後掃了一眼,疑惑道:「阿嬌不是聽見世子受了傷去尋世子了嗎,世子沒見到她?」
蕭玉然:
他登即便覺不對勁,宋星在人群里看見了方才交給她兔子的小廝:「你過來!方才就是你將兔子交給我,說郡主去尋世子了的,郡主人呢。」
那小廝身子一抖,便有人上前押著他到了蕭玉然面前,那小廝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發抖,眼神慌張。
蕭玉然眸子微眯,面色寒冽語氣不悅道:「說,郡主呢!」
「回,回世子的話,小的是遇見了郡主,郡主讓小的騎馬回來報信,問了我去路便去找世子,其他的小的真不知道啊!」蕭玉然的話讓他身子一抖,連忙跪地磕頭,一邊吞吞吐吐道。
「有刺客啊!來人啊,抓刺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柳青風話還沒說完,林子裡再次傳來求救的聲音,接著一群人護送著蕭霏霏下山,一邊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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